碧云拽著我直至一鐵牢,此處封閉嚴(yán)密,只在頭頂上方留有一小孔,陽光通過小孔徐徐映下恰巧照在我驚恐的臉上,令我煞白的臉看起來更加慘白,恐怖。
“你要干什么?快把我放開!”
我揮舞著雙拳企圖掙脫碧云的鉗制。
“干什么?哈哈哈哈,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碧云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聲音聽起來也愈加陰森。
“都聞著味了,還不快出來!”
她忽的厲聲喊道,一碩大的黑影霎時便從暗影處急速奔來。
“狼皇!”
待我看清眼前之物頓時驚恐地大喊,雙腿也忍不住打顫。
狼皇乃是遠(yuǎn)古兇獸,其爪牙鋒利,威猛無比,如若不幸落在它的手里,那就只有死無葬身之地的份兒了。
碧云“轟”的一聲將我狠狠扔在狼皇腳下,狼皇頓時眼冒紅光,無比興奮地在我身上嗅來嗅去,簡直是把我當(dāng)做了可口的大餐。
“哈哈哈哈,你瞧我的寶貝兒多喜歡你!”碧云不要臉地奸笑著喊道。
“不,它更喜歡你,你如果不信,可以躺下來試試?!蔽疫呎f邊向后爬,企圖逃離狼皇的獵殺范疇。
“油嘴滑舌!”
碧云驀然上前,狠狠扇了我一耳光,其力道比起仙桃不知強(qiáng)了多少倍,我的下巴頓時便掉了下來。
“看你再敢胡言亂語!”
碧云看著我怪異的模樣一臉得意。
“我……”
我張嘴說話,奈何下巴脫臼不能言語,只得怒目圓睜地盯著碧云,以此宣泄自己的憤怒。
“夜君不喜狼皇嗜殺,它已有千年不曾吃到鮮肉了,你可是狼皇這千年來的第一次鮮肉大餐,好好享受吧,能死在狼皇手里也是你的造化!”
“造化你妹??!被狼皇生吞活剝我還得感謝你全家不成?厚顏無恥,顛倒黑白!你干脆別叫碧云了,叫黑云、烏云,甚至是老巫婆算了!”我在心中狠狠咒罵。
“狼皇,動手吧!”
碧云厲聲命令,狼皇早已是按捺不住,它一得到碧云的許可便向我撲來。我連忙從地上爬起快速躲避狼皇的抓捕。我和狼皇就這樣一個躲,一個抓,在鐵牢中上演了一幕老鷹抓小雞的戲碼。
“狼皇,千年不吃鮮肉,力量都變?nèi)趿瞬怀桑俊?p> 碧云不滿地譏諷,狼皇被她一激頓時嚎叫著朝我再次撲來,其利爪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我躲避不及,腹部被狼皇生生擊中,鮮血頓時洶涌而出。
“狼皇,干得不錯!”碧云指著我的傷口夸贊道。
我的斗志頓時被她激了起來:欺人太甚!妖爺我可不是好惹的!
我不再閃躲,正面迎戰(zhàn)!
“呀!”
狼皇霎時被我舉了起來。妖爺我別的本事沒有,唯力氣大耳。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我并不是君子。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轟”的一聲也將狼皇朝碧云狠狠扔去。
“賤人!”
碧云手中須臾化出一把利劍咒罵著朝我襲來。我飛身躍起,沒曾想她竟從后背將我一劍貫穿。
“狼皇,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碧云說著一掌將我推向狼皇,狼皇應(yīng)聲張開血盆大嘴欲將我一口吞沒。
我驚恐地張大雙眼,心中亦是連連悲鳴:難道我的妖生就此結(jié)束了不成?
“嗷……”
狼皇突然哀叫,瞬間轟然倒地,霎時塵土飛揚(yáng)。陽光映照著飛揚(yáng)的塵埃竟?jié)u漸化出肖寒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我盯著那張臉難以置信地在心中驚嘆。
“妖妖?!?p> 肖寒猛然擁我入懷,緊張地看著我。
“不是夢,這是真的,他真的是肖寒?!蔽彝ず挥傻靡汇?。
肖寒見我不能言語,又看我怪異的模樣頓時了然于胸,只見他擎起我的下巴,“咔嚓”一聲,我的臉剎那便完好如初。
“肖寒,你老婆要?dú)⑽遥 ?p> 一能語言,我便指著碧云帶著哭腔喊道。
“我老婆?她嗎?”
肖寒順著我的手盯著碧云,不知為何碧云竟心虛地低下了頭
“什么情況?難道碧云騙我不成?”
我一臉狐疑地看著肖寒和碧云,期待二人可以趕快給我一個答案。
“碧云,你傷了她,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
肖寒面無表情地看著碧云,其聲音冷冽,令人栗栗危懼。
一股暖流瞬時從我心中流過,沒想到肖寒竟如此維護(hù)我。
“夜君,你為了這小妖竟要傷我?你難道忘了天帝早已給我們二人立下婚約,如若不是那個妖女,你我早已成了夫妻。天帝一日不撤回我們的婚約,我碧云一日便是你肖寒的老婆,昊宸宮的女主人!”碧云朝肖寒大叫,恍若宣泄積壓在心中許久的不滿。
“看來,你是想讓我動手!”
肖寒一手朝著我的傷口不斷輸入真氣,一手向碧云狠狠一擊,碧云瞬間如落葉般跌倒在地。
“噗”,一股鮮血頓時從碧云口中噴出,煞是凄厲。碧云顧不得嘴角的鮮血,只見她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站起身,聲嘶力竭地喊道:“夜君,她死了,死了,永遠(yuǎn)也回不來了,你為何就不能給我一個機(jī)會呢?自從她離世,你就到處尋找與她相像的女子,哪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只要你看到她的影子便將那些人帶回昊宸宮。我忍,我一直忍,我勸自己,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才是你的妻子,才是能與你攜手之人。以前,最長三日你便將帶回來的女子無情地趕出昊宸宮,可這次你竟對她這么在意,我害怕,害怕啊!”
“你不配提她!”
肖寒朝碧云揮手,碧云頓時緊閉嘴巴,不能出聲。
“你我二人的婚約是天帝的一意孤行,即便沒有她,我肖寒也不會娶你!”
肖寒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碧云再次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哀怨地看著肖寒。
我的心不由得一滯,那些模糊的片段再次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恍如我曾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般。
“瘋了嗎?我以前何曾見過肖寒和碧云!”我揮揮腦袋將那些片段再次塵封起來。
原來碧云并不是肖寒的老婆,而是天帝給肖寒定下的親事。肖寒不喜歡她,喜歡另一個姑娘,只可惜這個姑娘已經(jīng)死了。
肖寒一往情深,情難自已,因此便不斷尋找與姑娘相像之人。怪不得肖寒頻繁換女人,怪不得我在仙府中見到的女子竟與我十分相像,原來我們都只是那位姑娘的影子,而肖寒也并非渣男。不知哪位姑娘是誰?竟能讓肖寒這般對她。想到這里,陣陣落寞如羽毛般在我心間徐徐滑落。
“我瘋了嗎?我干嗎傷心?”我捶胸頓足,心中默念。
“不舒服嗎?”
肖寒忽的轉(zhuǎn)身柔聲問我,其神情與適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如果我與那位姑娘毫不相像,肖寒還會這樣對我嗎?恐怕他連看都懶得看我吧?!蔽业男啮畷r便被陰霾籠罩,沉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