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晚上給奶奶打電話,讓明天早上祖孫倆六點多的時候,在村口的公路上,等著她們包車過去接。
奶奶在電話里一直不停問楊著蘋:“蘋兒!明天早上是要去哪里?干嘛去呢?都有誰一起過去?”
楊蘋在電話那頭傳來不住的笑聲:“哈——哈——哈!老姨!是天大的好事!明天見面再說!你記得跟小雅早點去村口等著,千萬不要誤了時間。老姨!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就先這樣吧!我掛電話了?。 闭f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這頭的奶奶在心里不住的嘀咕:楊蘋說的什么天大的好事?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在心里硌得慌,但聽到她笑得是那么的開心,應該真是有什么好事兒。
范雅湊過來又問:“奶奶!大姨!都跟你說了什么?”有些好奇。
“你大姨她沒說什么??!就是讓我們兩個明天早上,早點在村口等她,不知道要干嘛呢?只說是有天大的好事,我聽她笑的那高興勁兒,說不定真有好事。”奶奶放下電話,隨口一說。
“奶奶!甭管了!大姨讓我們去,我們早點過去就是嘛!我們家很久都沒有什么好事發(fā)生了,真有大好事也不錯啊!”范雅這會兒好期待,明天到底會有什么好事兒?
就這樣祖孫倆都帶著非常好奇的心情,晚上早早的就睡了。
天剛蒙蒙亮,院里的公雞剛啼第一遍“喔——喔——喔!”
奶奶就已經(jīng)起床做好飯了,又去院里喂她的寶貝財神們。沒等奶奶催小范雅起床,等奶奶從院里進屋,看見范雅已經(jīng)在洗臉了。于是祖孫倆草草的吃了早飯,就匆匆忙忙要出門。
剛一打開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使范雅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緊跟在奶奶身后往村口走。
一陣寒風迎面吹來,祖孫倆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埋下頭,硬著頭皮向前走,只覺得全身一陣透心的寒涼。
村口的樹桿上結了一層潔白的冬霜,大地異常寧靜,好像萬物都吃了安眠藥在沉睡著。
祖孫倆在這沒遮沒攔的村口等著,不住的對著手哈著氣,冷的直跺腳。
祖孫倆對著靜悄悄的公路望眼欲穿。
總覺得在灰蒙蒙的天氣里,在冷風中的等待,時間過的好漫長好漫長。其實等了不到三五分鐘,楊蘋夫妻已經(jīng)包車過來了。
一上車,范雅直往大姨溫暖的懷抱里鉆。好久沒見范雅的楊蘋,抱著范雅對著她的小臉、脖子親個不停,直癢得范雅“咯——咯——咯”的笑個沒完。
倆人在車上鬧夠了,范雅也就不覺得冷了。
奶奶看她倆停止了鬧,看楊蘋今天氣色挺好的,關心問問:“蘋兒!你爸的功德做完了嗎?”
“嗯!功德做完了,差不多有一個星期左右,這下我總算是可以放心了,再也不用天天看著那家人腦袋疼?,F(xiàn)在我要為自己姐妹倆好好過?!睏钐O有種解脫的感覺。
“嗯嗯!這樣也好!不用操心那么多。蘋兒!阿俊!你們兩個這是要帶我們祖孫去哪里???”奶奶有些好奇地問一問。
“奶奶!今天是星期天,肯定是大姨跟姨父他們倆要帶我們去市里玩唄!”范雅非常自信滿滿地接著說道。
“小雅!你這個小東西想得可真美,只猜對了一半?!睏钐O笑著用一個食指頭,點了一下范雅的小鼻子。
“哈——哈!老姨!我們夫妻倆要把你們祖孫倆騙去市里賣了”喬俊開玩笑地說。
“我老太婆誰買我,誰吃虧誰要啊!小雅又是個丫頭片子,值不了幾個錢。我很放心讓你們賣去!哈——哈!”奶奶開玩笑回著話。
范雅可著急了:“不要啊!不要??!我不要被賣掉!我不要被買掉啊——?。 彼龑ι洗渭乃捱€是有很大的心里陰影,忍不住就大哭起來。
大家都沒想到開個玩笑,范雅反應會這么強烈,嚇了一跳,趕緊都去哄哄她。
“沒有呢!沒有呢!沒有的事呢!沒賣你,沒賣你,姨父跟你開玩笑呢!”喬俊連忙解釋一下。
“不賣!不賣!小雅是奶奶的心肝寶貝,奶奶可舍不得賣你?!蹦棠踢B忙糾正一下剛才說的。
“小雅!大姨跟姨父是帶你跟奶奶去飛機場,接你爸爸媽媽給你們托人帶回來的超級大禮物?!睏钐O干脆說出此行的目的。
“哇塞——爸爸媽媽真給我寄超級大禮物,是什么東東?要這么多人過去?”范雅破涕為笑,這個超級大禮物,距離爸爸上次跟她說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差不多有半年左右。再說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也太多,她早就把這茬事兒給忘了。以前心心念念夠不著的東西,今天突然間唾手可得?,F(xiàn)在聽大姨一說,就非常的興奮,唱起了歌:“小呀!么小二郎!背著書包上學堂,沒有學分……”
奶奶打斷又要開始瘋起來的孫女:“雅!別吵了!停下來!別唱了!奶奶還有事兒要問你大姨。”
范雅有些無趣的閉了嘴,也想聽聽奶要說什么事,就乖乖停止了鬧。
“蘋兒!蘋兒!你不用跟我買關子了,好好跟我說一說,這到底咋回事?什么超級大禮物?什么拖人帶回來?這么麻煩要費多少錢?開彥他們就不用,千里迢迢千方百計寄東西回家?!蹦棠桃豢跉獍研睦锼邢胝f的都說出來了,畢竟兒子夫妻出門多年,從來沒往家里寄過一點東西,還是寄一分錢。
楊蘋聽奶奶說的,也不藏著掖著,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我讓小雅轉學的那天,就是果兒剛生下一個兒子,才不到兩天。那時候果兒難產(chǎn),在家肚子劇烈疼痛一天多了,也沒生出來。這時,才發(fā)現(xiàn)胎位不正,已經(jīng)大出血了,命懸一線。
幸虧有個叫雷剛的朋友幫忙,他有綠卡出門方便,就千方百計托人找到一個產(chǎn)科的私人醫(yī)生,才把我們果兒從鬼門關拉回來。要不然我們果兒就死在她,國外的家里,成了異國他鄉(xiāng)的孤魂野鬼。”說道這,楊蘋有些哽咽起來,抹了抹眼淚。
范雅緊張的鉆進奶奶的懷里,眼淚已不住的流,低低的抽泣著,身體已經(jīng)有些發(fā)抖。
奶奶緊抱著懷里的孫女,嘴唇有點顫抖,不停的抹眼淚,整顆心都揪起來。
車上的人都沒有說話,楊蘋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果兒因多年長期的過度勞累,體質太差,從懷孕到現(xiàn)在一年多了,都沒有去上班。別說她們自己著急了,老板娘對她都有非常大的意見,天天指桑罵槐。這一年沒上班先不說少賺多少錢,一個小不點兒在國外,等到他上學,果兒還要好幾年不能上班。再說國外什么東西都是非常的貴,一個小屁孩也會吃窮他們的。這次開彥的好朋友雷剛要回國,孩子也剛過了百天,他們夫妻就把孩子托付他帶回老家。”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