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敲鑼的小太監(jiān)從門外路過,發(fā)出“鐺鐺擋”的聲音,午時已到!
“可以吃飯了!”許景楊和許景濤兩兄弟眼睛一亮,他倆打量了一圈周圍,卻是沒有一個人起身。
江云嵐看著許藍桉,眼睛往屋外瞟,他懂她的意思,兩人起身往外走去,許景楊和許景濤見終于有人走了,便也歡快地往許景楊母親淑妃殿里用午膳去了。
“師姐,可是云湘樓出什么事了?怎么今日來找我?”云湘樓是她母親留給他唯一的財產(chǎn),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沒有靠山,沒有財富的浮萍,他母親為他留下的云湘樓是他唯一的資本。
“是好事。有人說知道師父的蹤跡。”
其實云妃的逝世并不是個板上釘釘?shù)氖?,她在某一日便突然失蹤了,留給許藍桉的信上說她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盡管不斷地有人灌輸他那個地方就是陰曹地府,但他仍舊相信母親還活著,只是厭煩了這宮中的爭斗,出去尋找自由罷了。這些年,他通過云湘樓一直在尋找母親的蹤跡,或許堅信的只有他一人,但幸好江云嵐一直在默默支持著他。
“南邊一帶有人也在尋找?guī)煾傅嫩欅E,大概在浙南、閩南一塊,我要不派人去尋尋?”江云嵐其實早就知道他會做什么決定,人手已經(jīng)安排好,但總要請示一番。
“肯定要找,在分出一撥人手去查查一起找我母親蹤跡的那人是誰,說不定我們能互相幫助?!?p> “是!”
許藍桉沒看到溫青鵲出來,他轉(zhuǎn)身往學堂里走去,江云嵐卻突然叫住了他。
“那個,我母親還好嗎?”
“姑姑一切安好,只是今日風濕又發(fā)了,我便讓她呆在宮殿里休息。你若是思念,今日可以留在宮里。”
“不了,我晚上還有一臺戲,等會我過去看看她?!苯茘沟难凵耧h忽不定,但都有意無意的落在許藍桉身上,他止住腳步:“還有事嗎?”
“那個,今年你也十六了吧......”
“快了,過來正月便能娶妻了?!敝v到這里,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到溫青鵲身上去,再過半年,溫青鵲便也可嫁人了。
他沒有注意到江云嵐緋紅的臉龐,一句話,惹得兩人心潮澎湃,卻是各懷佳人。
許景桐見江云嵐跟著許藍桉走了,立馬起身想要跟上,溫青淮一把拽住他。
“你先給我個解釋!”
溫青鵲贊許地看了看她的哥哥:懂我!
許景桐看了看溫青淮,又看了看溫青鵲:“解釋什么?”
“那個小宮女!”
“不說了嘛!看她挺聰明的,便把她帶在身邊了。”
“她肯定對你有什么企圖!”溫青淮作為哥哥,才不希望自己的妹夫納妾室,至少在頭兩年不行。
許景桐看著眼前自己的兄弟,想想遠方的角兒,唉!我怎么能出賣角兒呢?
“你們先給我一個解釋吧!”一直很沒存在感的張?zhí)到K于開口。
課堂上總共七人,許景濤許景楊兩兄弟從來不聽課,張?zhí)翟缫蚜晳T,只是今日縈繞在太子三皇子和阿溫之間的奇妙氛圍讓他意識到今天聽他課的可能只有溫青淮一人了,他在臺上聲情并茂的批判,他們在臺下似乎在為了那個小宮女爭風吃醋?
他早就看溫青鵲不順眼了,三皇子能來這里上課也就罷了,她個小廝憑什么能和在場的公子們平起平坐,先來看來還要跟皇子們爭搶一個小宮女,這也太狂了吧!
太子和三皇子他惹不起,你個原本是個小廝的伴讀我還罰不起嗎?
“阿溫,我剛剛講了什么?”他拿著戒尺,從臺上緩緩走下。
溫青鵲被這一聲嚇到了,平日里她會的東西她沒資格答,今日她偏偏沒聽,便被盯上了,這是什么運氣?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立,眼神環(huán)繞一周,乞求他們的幫助。
太子:別看我,我的心思都在我的角兒身上。
溫青淮:別看我,我光吃瓜了,這節(jié)課我也沒聽。
學堂上,四處散發(fā)著恐怖的寂靜。
張?zhí)档哪樢讶昏F青,他用戒尺大聲敲擊著桌案:“你個伴讀不知道珍惜機會,在課上走神,今日,我便教教你什么叫規(guī)矩。這是整本《論語》,你好好地抄錄十本,字跡務(wù)必清晰,一個錯字也不許有,好好評鑒儒家之道?!?p> 溫青鵲松了口氣,聽尋常的話本子,若是犯了錯,便是五十遍朝上的佛經(jīng),論語又薄,只抄十遍應(yīng)該不算大事吧......
溫青鵲后悔了,抄十遍論語也不是什么易事??!
首先,抄好的每一本都得由張?zhí)涤H自過目,若是一個錯了有涂改,那便要全部推翻重來,說是抄好的每一本都得送到藏書閣,將來還可以給世家子弟們當課本,所有不能有一點紕漏。溫青鵲想著原來藏書閣的書都是這么來的?張?zhí)盗P學生抄書,即罰了學生,又省了人力,這皇宮還真是精打細算啊!
許藍桉一來,便看到溫青鵲愁眉苦臉的坐在紙堆里,他撿起地上的紙一看,都是論語。
“怎么了?被張?zhí)盗P抄了?”
溫青鵲:你是瞎嗎?
不過面上她還是裝可憐地點點頭,企圖從他身上謀取到什么利益,比如,現(xiàn)在的溫青淮在給溫青鵲揉肩,太子殿下在給溫青鵲磨墨,她現(xiàn)在就是肚子有些餓,眼睛有些花,她吧唧吧唧嘴,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你懂我意思吧!
許藍桉立馬轉(zhuǎn)身從御膳房拿來了一屜包子,一屜燒麥,幾碟糕點,統(tǒng)統(tǒng)都是方便一只手吃的食物,溫青鵲看到如此盛宴眼睛都直了,抓起一個肉包子就是一大口,還不忘用嘴抓住包子,空出手給許藍桉點了個贊。
“你們在干什么!”張?zhí)的巧n勁有力的聲音,宛如突然起來的寒風,一下將在場的人凍住了。
張?zhí)悼粗N肩的溫青淮,磨墨的太子,還有提著食盒的三皇子。
“放肆!誰允許你在抄錄的時候吃東西的?還肉包子?你是想將來那些官家子弟收到你抄錄的書,打開了一聞全是肉包子味兒?”
溫青鵲的眼神看了一眼許藍桉,他卻一眼都不敢回頭看。
許藍桉:為什么我每次都弄巧成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