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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鄉(xiāng)關(guān)之故土難離

第六十一章

  獅山桃園陵園。倒數(shù)第三排九號墓。張劍答道。然后低頭淺淺地喝了一口咖啡。

  還是那味嗎?江低頭看著手中的咖啡,問張劍道。

  你自己不會嘗的嗎?張劍白了江一眼。頓頓,他還是加了一句:味道還是那味道。只是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師妹呢?江喝了一口咖啡。

  師父走后,師妹就去了美國師母那里。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只是偶然會發(fā)個郵件給我,你這次回來,我也有發(fā)郵件告訴她,但她沒有回復(fù)我。張劍又喝了口咖啡。

  哦。我明天去看了師父再走。江說。

  嗯,但我明天不能陪你去了。很不巧,我明天一早,正好要帶幾個學(xué)生去BJ參加一個比賽。張劍說。

  沒事,比賽要緊!我自己應(yīng)該也能找到。江說。

  看你現(xiàn)在,雖然不是師父期望你走的那條路,但你畢竟還是靠著自己,走出一條路來了!師父知道了,也應(yīng)該會為你感到欣慰吧。張劍放下咖啡杯:還有你說的那個無土栽培的事情,我聯(lián)系過農(nóng)科院的孟老師了,這個孟老師正好是我一個學(xué)生的家長。他聽我講了你的事情,也蠻感動的,所以也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你的請求。

  什么請求?阿云望著江,奇怪地輕聲問道。

  江笑笑:這次返程的時候,我想讓你爸和李芬,也跟我們一起出來。讓他們兩個到武漢,去參觀一下農(nóng)科院的這個無土栽培的實驗基地,然后跟孟老師學(xué)習(xí)一下無土栽培的技術(shù)。如果這個事情能做成,既可以改善孩子們的飲食狀況,說不定,還能改善整個村民的生活狀況呢!

  真的呀!阿云忍不住驚喜地大聲叫了起來,然后她伸了一下舌頭,趕緊轉(zhuǎn)頭看看周圍的客人,壓低聲音,興奮地望著江:你真的讓爸和芬姐跟我們來武漢嗎?真的讓他們來學(xué)這個無土栽培嗎?

  張劍和江再次相視一笑。

  當(dāng)然。兩人齊聲道。

  我其實也好想帶爸爸出來走走的!讓爸爸也看看外面的世界!阿云望著手里的咖啡,低聲說道。

  阿云和江依偎在床上看電視。

  華打來電話,亢奮的聲音,酒勁十足:哥,阿良阿萍他們幾個吵著要去酒吧浪。武漢的酒吧街在哪呀?

  江看了一下腕表,十一點三分:你們又喝了不少酒吧!你們把車放停車場。打個出租,去漢口江灘的酒吧一條街。出租車師傅都知道的。

  好咧!放心吧哥,我們喝酒肯定不開車!

  嗯。還有,大家玩這么晚了,明天就不用早起了,養(yǎng)好精神,我們遲些出發(fā)。明天一早,我正好也要去看一位故人。

  是,遵命!哥!

  玩開心點。江掛了電話。

  天微明。暴雨驟至。

  獅山。WH市區(qū)往西往西再往西,已經(jīng)完全出了市區(qū)。是層巒疊嶂中的一座臨江的主高峰。

  桃園陵園,在獅山的南面山坡。汽車可以直接開到陵園門口。四周人煙稀少,環(huán)境闃靜幽深。獅山之上,更是樹木豐茂,鳥語花香。墓園上始于半山之中,下止于刀削斧砍的懸崖峭壁之上。峭壁之下,便是驚濤拍岸,煙波浩淼的萬里長江。

  江撐了一把黑色的大傘,站在師父的墓前,一襲純白拖地的輕麻漢服。

  這種漢服,是江大學(xué)時經(jīng)常穿的那種。師父也曾經(jīng)送了江一套。師妹和師哥也各有一套。

  那時候,江和師妹,師哥三個,一個系,一個班,一同選修了師父的古典文學(xué)。

  師妹其實也是師父的獨生愛女,文靜,內(nèi)向。

  那時候,師父甚愛穿漢服。受其影響,江和師哥,也都喜歡上了穿漢服。師妹自更是不必說了,穿漢服的時間比穿現(xiàn)代服飾的時間要多得多。師父經(jīng)常穿著漢服,帶著同樣身著漢服的江師兄妹三人,或在清晨校園的樹林里練功夫。師父,師哥和師妹練劍術(shù)和太極,江善拳腳;或在陽光燦爛的午后,圍坐在校園的草坪上看書;或是在校園里結(jié)伴穿行。師父,江和師哥三人,都是性格豪放趣味相投之人,一路上總是高談闊論,談笑風(fēng)生,旁若無人。

  師父,江,師哥和師妹這漢服四人行,曾被同學(xué)譽(yù)為是當(dāng)時校園里的一道風(fēng)景線。

  也因為四個人都姓張,所以,同學(xué)們就給他們四個人取了一個很好聽也很有江湖味的名字:張氏四劍客。

  那是一段短暫,但是很美好的校園生活。青春,銳氣,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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