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心瑤美眸含笑,一眨不眨的看著風塵。
“這些天你去哪了?”
風塵沒有隱瞞,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穆心瑤聽后十分驚訝,然而又有些憂慮。
“你得罪了青城山的弟子,日后可能會麻煩不斷?!?p> “要不別出去了,安心的住在山中潛修,要小心為上?!蹦滦默幰蛔忠痪涞恼f道。
“你擔心我?”
風塵輕笑。
“哼。”
穆心瑤嬌嗔,隨后也不理風塵,轉(zhuǎn)身走了。
“等等我,心瑤!”
回村后的生活很寧靜,風塵沒有刻意去提升修為,一個人的強大并不單單只取決于他的修為以及實力,更多方面在于心性、為人處世、還有一個“悟”字。
穆老伯的腰桿挺直了不少,滿頭灰白的發(fā)絲已經(jīng)轉(zhuǎn)黑,臉上的皺紋也少了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精神。
“小風,好孩子,爺爺真心的謝謝你!”
晚間,三人圍坐桌旁,穆老伯有些感慨,大概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又包含對風塵的愧疚感。
老伯從孫女那得知,風塵是修士,是他不分晝夜的用辛苦得來的靈藥救活了自己。
“這份恩情,老頭子這輩子銘記在心!”
穆老伯感激涕零道,身軀顫動著,竟要朝著風塵跪伏下去。
“不可!”
風塵大驚,迅速運轉(zhuǎn)一絲神力,雙手托起,使老人的腿無法彎曲下去。
“這……!”
盡管知道風塵是修士,但今日所見,穆老伯還是有些震驚。
“老伯,您待我如至親,平日里更是予我衣食,慷慨收留,這份情小子一直記在心里,出手救您是我的本分,并不奢求回報?!?p> “好!好好!好啊!”
老人大笑,同時夾雜著渾濁的淚水,他晚年喪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與唯一的孫女相依為命,雖平日里豁達和善,但老人心里還是十分難受煎熬的。
一旁的穆心瑤不覺潸然淚下,她坐在老人身旁,以手輕撫老人的脊背,輕聲安慰著。
“好了,吃飯吧!”
風塵笑道,一邊給爺孫兩人夾菜,其樂融融。
第二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風塵早早就起了床,他決定好好放松一下,暫且將修煉放在一邊。
“狗蛋,去不去釣魚!”
風塵一身簡樸的衣著,很接地氣,他有著一頭黑色的長發(fā),眉毛濃密,雙眸烏黑深邃,臉龐輪廓菱角分明,笑起來很陽光帥氣,給人一種很好親近,自然的感覺。
“風塵哥!你回來了!”
狗蛋剛滿十歲沒多久,平日里非?;顫姟㈩B皮,經(jīng)常不著家,也正是因為他,穆老伯才得以獲救,不然堅持不到風塵回來。
自此,狗蛋很受村里老人的喜歡,經(jīng)常被喊去吃飯,狗蛋他媽也不會經(jīng)常打罵他了。
“嘿嘿,我想死你了,風塵哥!”
狗蛋激動的搓手,恨不得立馬跑走。
沒多久,狗蛋他媽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瞧見風塵,熱情的打著招呼。
“王姐?!?p> “哎,小風啊,中午在我家吃飯唄!”
狗蛋媽是一個典型的家庭主婦,整日里帶著一個圍巾,秋收過后,丈夫就外出打工了,家里很多事都得親力親為。
“不了,中午心瑤囑咐了我一定要回去吃飯呢?!?p> “哈,下次要來哈?!?p> 風塵輕聲應(yīng)道。
狗蛋來到風塵身旁,就要走。
“早點回來?!?p> “知道了媽!”
離開家的狗蛋很好動,和風塵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村外的小河邊。
“風塵哥,看我釣條大鯉魚給你看!”
狗蛋拿起他藏在草叢中的魚鉤,弄好后,直接甩鉤,水面泛起絲絲漣漪,魚鉤沉入水中不見。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沒多久,魚線有了動靜,狗蛋一喜,緩緩拉扯,離岸邊越來越近,而后猛的往上一甩。
“我去!”
風塵看去,只見魚鉤上的餌食不見,掛著一團水藻,沒魚。
“真倒霉,再來!”
狗蛋繼續(xù)拋鉤,可釣上來的卻是些小魚小蝦,一直忙到將近中午的時候,他有些泄氣了,無力的坐在岸邊。
“大鯉魚的影子都沒見著。”
風塵摸了摸額頭,好笑的說道:“狗蛋,讓我來吧?!?p> “好,加油風塵哥!”
風塵持鉤,用力甩出去很遠,他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毫無動靜。
“怎么回事?”
風塵不解,以前來這里釣魚不至于一條都釣不到,都是很快就上鉤,他忍不住神識外放,化成一條透明的魚兒潛入水中,水里一片渾濁,河底堆積有泥沙,這河很深,且還有暗流,不知通往何處。
岸上的狗蛋無聊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嚼著一根狗尾巴草,他微瞇著雙眼,并沒有注意到風塵這邊。
風塵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以往在山巔時,還有金絲猴族,他都能看到一條磅礴大江的淡淡虛影。
那是亙古以來都流淌著的長江!
“這河通向長江?!?p> 探查了一會,風塵得出結(jié)論。
繼續(xù)往下。
河底,泥沙到處都是,一片渾濁,這片區(qū)域壓根就沒有魚,可是,又沒有什么異常,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風塵神識化成的小魚逐漸往下,似乎將要到底。
“咦,那是?”
風塵微愕,他感受到了河底靈力的波動,很微弱,似乎不久將要消失。
“狗蛋,我下去摸魚看看。”
風塵神識返回本體,準備下水,一探究竟。
“好?!?p> 狗蛋隨口應(yīng)付道。
風塵走上前,毫不猶豫的躍入水中,他催動神力,在體外產(chǎn)生一個阻隔水流的光幕。
“果真是靈氣的波動!”
臨近河底,風塵的感覺越發(fā)真切,他將河底的泥沙除去,淤泥中,一個銅邊漸漸露出。
風塵微喜,將銅器附近的泥沙全部清除干凈,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副青銅甲!
上面紋路密布,正中有著一個猙獰的兇獸頭顱,甲胄上有著刀痕斧劈,一股磅礴古意撲面而來。
風塵凝神,雙手小心的將這戰(zhàn)甲捧起,他的雙目中神光湛湛,想要看透這副戰(zhàn)甲,直視其本源。
“這是?”
風塵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虛影,那是一片璀璨奪目的星宿,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玄武天圖。
“砰!”
風塵的神識一震,被迫退了出來。
青銅甲胄只能覆蓋住風塵的胸部,到肚臍部位,其質(zhì)地非常堅固,風塵運用神力都無法在上面留下痕跡。
“收!”
風塵取出碧玉葫蘆對著青銅甲,但卻無法收取,這讓風塵一陣頭大。
他咬破手指,滴落一滴精血在上面。
“嗡!”
青銅甲輕顫,產(chǎn)生一股波動,宛如天音。
風塵大喜,心念一動,青銅甲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沉入苦海之中,瞬間占據(jù)了道經(jīng)的位置,迫使它往旁邊挪動。
“好!”
這定是一宗至寶,看樣子還要超過道經(jīng)些許。
遇物不決,滴血認主!
青銅甲渾身流轉(zhuǎn)著古樸的氣息,接受著命泉中噴薄的精氣洗禮。
風塵收回心神,又在附近找尋了一番,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潛到遠處,費了些時間總算看到一條大鯉魚,當下將其捉住,然后迅速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