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和隔壁鄰居招呼兩句,提著吳尚元家里給的兩只土雞上樓,準備過些時候燉給小若涵吃,之前采的蘑菇在山上曬了些,還沒曬干透,一箱梨幾顆菜,雞和蘑菇拿到樓頂,用個大框把雞蓋上,蘑菇找簸箕攤開放太陽底下,這里是老城區(qū),沒怎么開發(fā)前全是自家居民樓,三四層、四五屋多的是,吳學家三層小樓算是周邊最矮的了,但面積大,前面是這幾年新修的,后面是以前老房子,中間一個大天井,加一塊三百個多平方。
吳學和媳婦結婚后就一直待在城里,那年代想要修房子得有地,吳學沒有,吳學媳婦有呀,蓋了現(xiàn)在的老房,中間也翻修過幾次,姨、舅都住在隔壁,大舅二舅小舅,二姨和小姨,小姨早年被拐到河北,現(xiàn)已婚外孫都有了,過得挺幸福,家里人也就沒再追究,所以親戚除了小姨其他都在一起,外公外婆這里都叫嘎嘎,也都相繼去世,沒了老人,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只是小姨很少再回來,媳婦走了后和這些親戚沒有以往那種親切的感覺,侄子侄女上學的上班的也很少再過來。
一直在吳學心里有個忌諱,“上門女婿”男人覺得這個詞對他是侮辱,其實沒有人說,吳學是自卑的,所以特別好面子,女兒到現(xiàn)在沒結婚為什么這么生氣,是有人問起的時候覺得丟臉,當然情商也不高,不會和子女交流,經常和他們因一點點小事吵翻天,然后誰也不理誰,也和他們平心靜氣聊過,試著相互改變,不管用,也就三五天,后面還是一樣,干脆少見面。
一樓加里面老房子都租出去了,二樓吳學住著,三樓兒子一家三口,女兒一直在外工作,房間早都沒有,也因為這樣女兒更不想回去,一間房租金一二百,十幾間一年房租也是筆收入,不包水電,在當地算很便宜的,來租的人很多,家里也很熱鬧,隨時聽見大人叫孩子吃飯寫昨業(yè)。
工友約了幾次不可再推辭,找出一瓶白酒,作為禮貌帶過去,一會就喝它,四十多度不是很高,打電話已在路上,其他幾人早到了就等著酒呢,都是些老酒鬼。
大門開著,不怕陌生人進去,家里只要有人門都會開著,不會有偷東西的,說話的聲音傳來,順著樓梯往上越聽越清楚,不曉得前面聊了什么,里面的人直哈哈哈的笑得歡,“你個龜兒子終于來了,找你人都找不到,切哪地逍遙切了”坐在外邊的人看到吳學馬上站起來說到,說著當地土話“快坐,都等你咯,看哈拿的么子酒”別一邊的人從旁邊桌子拿了酒杯,碗筷早都擺好,一大桌的菜,鹵菜都有兩三樣,吃到后續(xù)其中一個從包里拿出幾張請柬,“喬遷新居”其他幾個調侃修新房子是不是要取新媳婦了,有說有笑,一頓飯吃得差不多,酒也喝完,回家路上吹點涼風,酒勁也清醒不少,拿出請柬看了看,原來這頓飯是個鴻門宴,吃了一瓶收藏大半年的酒,還吃出去幾百塊人情錢,這還是自已心甘情愿給的,人情,人情,在這個只有幾十萬人口的小城市里,城區(qū)就這么大,出門總能遇到個熟人,俗話說有熟人好辦事,便人情也多呀,多得時候一個星期能有好幾個湊一塊,光這種開支按一個三百塊,一年能有五、六千,在這里普通工資也才平均兩千左右。
給雞撒點玉米粒,兩只都是母的,第二天下蛋了,這幾天攢了不少,蘑菇早已曬干,找塑料袋裝好,快中秋節(jié)了,雞在喂兩天殺一只,另一只養(yǎng)著過年,去超市稱了點月餅,兒子公司也發(fā)了帶回來兩盒,拿了一盒給吳學,本來不愛甜食,小孫女喜歡吃,每次都要求得跟著一塊吃,就買點,偶爾早上也當早飯啃啃,以前都是媳婦做飯,這么些年也學會了不少,煎炒烹炸,還挺將就,自個是還滿意,反正自已吃,有客人來嘛先說好要不樂意自已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