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城遺跡猶如原始森林,荊棘叢生,簡直讓人寸步難行難行。一行人都有修為在身,跋山涉水倒也不顯得狼狽。
一路上偶有遇見荒廢的藥田和仙府,里面的東西被洗劫得很干凈,掘地三尺的那種。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
路途,遇上過幾只妖獸,幾株靈藥。
妖獸是低級妖獸,寧豐羽提議正好給衛(wèi)瑾瑤練練手,幾名弟子一致贊同,將那妖獸團團圍住,衛(wèi)瑾瑤滿臉鄭重,提著星瑤就莽上前。
生平連雞都沒殺過,連螞蟻都沒傷過的女孩,終于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血。
那只妖獸表示當(dāng)時很絕望,幾個元嬰老怪的氣息已經(jīng)壓迫得它瑟瑟發(fā)抖了,還有一個金丹小怪提劍向它殺來。
它能怎么辦?只能勉強閃躲幾下,就送出了快遞。
妖生何其艱難!
云幼菱雖然是第一次參加印蒼試煉,其他歷練沒少參加,平時也外出完成仙宮給出的任務(wù),以此獲得仙宮額外資源傾注,斬殺的妖獸不在少數(shù)。
看著幾個元嬰修士如臨大敵的圍著小妖獸,心里忍不住發(fā)笑。
這種小妖獸,即便是同為金丹期的她,一次能斬殺倆。她可是一步一個腳印修煉上來的,不像某些靠資源堆出來的廢物!
衛(wèi)瑾瑤拿到一血,雖然有以大欺小的嫌疑,又有諸多強者掠陣,勝之不武,好歹也算見血開葷了,有了長足的進步。
恩,進步空間還有很大就是了。
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斬殺了數(shù)頭妖獸,一招一式漸漸有了一下章法,不再像之前一樣,拿著寶劍莽上去,大開大合。亂砍亂劈。
寧豐羽贊了一句,李修遠夸了一遍,所有人都滿嘴奉承。
云幼菱滿臉不以為然。堂堂金丹修士,即便只是個初入金丹一層的金丹初期,殺幾個煉氣期的小妖獸而已,有什么值得稱贊的?
“快到了,翻過這座山,就能看見一個峽谷,那里原本有一座隱匿陣法,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隱匿陣法已經(jīng)失效,暴露出了原本隱匿在其中的仙府守護陣?!?p> 李修遠指著面前的山,興奮的道。
眾人皆是眼前一亮,原本有了幾分疲憊,立刻都容光煥發(fā)起來。
不用人提醒,各自都加快了步伐。
翻過了山,果然看見一個峽谷,谷間有一條小溪緩緩流淌,歲月靜好的樣子。
景致不錯,選在此處開府的人,至少是個雅致的人。
“這邊!”李修遠走在最前,來到一處,能看見隱匿陣法的殘骸,已經(jīng)完全報廢。后面,一個透明的光罩,將一個富麗堂皇的仙府籠罩其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人洞府?”
“果然氣派異常!不知道里面藏著什么寶貝?”
“光罩還在,陣法還沒有失效。”
寧豐羽點點頭,用靈力攻擊光罩,一股反擊之力立刻將他擊退。
李修遠道:“是反擊型陣法,反擊之力是攻擊力道的三倍有余。這還是在它快失效的時候,不知道完整的陣法,又是什么樣的光景?!?p> 眾人又圍著陣法展開了討論。
因為印蒼試煉,六派弟子都對陣法一道有著非常的興趣,大多修士都會抽出些時間去研究陣法,雖然還是無法破除印蒼仙城遺跡內(nèi)的陣法,總是有個念想。
衛(wèi)瑾瑤對陣法一竅不通,見小溪清澈,幾尾游魚肥碩強壯,撿了一塊石子往水里一甩,一條兩斤左右的黑背魚暈眩著浮出水面。
“中了!”衛(wèi)瑾瑤喜滋滋掠水將魚撿回來,然后犯了難。
忘了這是試煉,這里可沒有活魚加工的餐館,這魚該怎么處理?
“怎么了?”
寧豐羽溫潤的聲音響起。
衛(wèi)瑾瑤指著魚,不好意思道:“本想弄來烤著吃,抓上來才發(fā)現(xiàn),我不會烤?!?p> “噗嗤!”云幼菱譏笑。
“我來吧,”寧豐羽柔聲道。
衛(wèi)瑾瑤眨巴著眼,“師兄還會做烤魚?”
寧豐羽露出些許回憶的神色,嘆道:“也是許久沒做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做。”
李修遠喜道:“大師兄要做烤魚?那咱們有口福了,大師兄的手藝,師尊當(dāng)年都贊不絕口呢!”
衛(wèi)瑾瑤打量著寧豐羽,這個溫潤如玉的佳公子,居然會下廚?
寧豐羽已經(jīng)挽起袖子,一撩袍擺,在溪邊處理起了黑魚。
淡淡的血腥氣在水里擴散,引來一群小魚兒追逐,魚鱗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道絢麗白光。
李修遠等人已經(jīng)撿來了柴火,搭起了烤架。
很快,魚肉冒氣了絲絲香氣。
寧豐羽拿出佐料,在魚身上涂抹,讓香氣更加誘人。
“果然不愧是大師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全能好男兒!”云幼菱滿眼都是星光。
寧豐羽淡淡一瞥,不予置喙。
“好了,嘗嘗!”寧豐羽將烤魚遞送道衛(wèi)瑾瑤面前。
衛(wèi)瑾瑤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張桌子,幾把圈椅,一疊碗筷。
李修遠不客氣的落座,驚訝道:“師妹,你來試煉,連桌椅碗筷都帶著?”
衛(wèi)瑾瑤抿嘴笑道:“乾坤袋空間大,反正空著也空著,就隨便裝了一些日用品,這不是就用上了?”
李修遠怔了怔。
云幼菱額頭的青筋抽動。
場面安靜了一瞬。
乾坤袋空間大什么的,太打擊人了。
衛(wèi)瑾瑤用大盤將烤魚裝好,招呼師兄們?nèi)胱?。除了寧豐羽,也就李修遠著臉皮叫衛(wèi)瑾瑤師妹,其他弟子都拘謹?shù)姆Q她為“小姐”。
魚就那么大,他們自然不敢跟小姐爭食,紛紛表示,辟谷后就沒再進食過,就不吃了。
最終,只有衛(wèi)瑾瑤、寧豐羽、李修遠三人坐了下來。
云幼菱倒是想坐下來嘗嘗大師兄的手藝,終究沒敢坐下。元嬰期的師兄們都沒有座兒,她哪敢放肆?只好站在一旁撅著嘴,猶如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都快紅了。
可惜,無人關(guān)注。
寧豐羽挑開魚皮,將月牙肉夾起,送到衛(wèi)瑾瑤面前的碗里,臉色帶著期許的微笑。
李修遠不甘示弱,立刻從魚鰓邊挑開,露出一塊雪白的魚軟骨。
李修遠露出微笑,道:“若說魚身上最好的部位,這塊魚明骨絕對能算其一,大師兄的手藝好,師妹快嘗嘗。”
說著,將魚明骨送到衛(wèi)瑾瑤碗里。
寧豐羽微微皺眉,心里升起一股不悅,淡淡道:“李師弟,過了。”
李修遠心里瑟縮了一下。
寧豐羽積威日重,他雖不服寧豐羽比他先入師尊門下,搶了首徒之位,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罷了。畢竟打不過。
若是平時,他也就低頭了。
但衛(wèi)瑾瑤面前,他卻不愿低頭,強作鎮(zhèn)定,道:“師兄言重了,不知師弟哪里過了?都是師尊的親傳弟子,難道只有師兄能為師妹布菜,師弟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