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竹回國了。
回來過春節(jié),星月兩歲了,在國外適應得很好,中英文日常用語切換自如。
在機場見到袁之彧,趙昱竹就知道她靠時間和空間在心里筑就的防御長城崩塌了。
袁之彧摟著星月,父女三人吸引來不少注目。
真好!趙昱竹眼眶微微濕潤,他是她的丈夫,星月的父親,這兩條已讓她很滿足,何必再去奢求呢?
“別來無恙!”這是他見她說的第一句話。
“回來,真好!”她說,見到他真好,她高估了自己的抑制力。
兩家舉行了個小型見面會,星月兩位小公主是寵兒,秦松庭對星月的歡喜超過了袁之彧,一見面就抱在懷里,舍不得松手的。老人們調(diào)侃讓他自己趕緊生一個。
“不行!我已經(jīng)有星星月亮了!”秦松庭一手抱一個,愛不釋手,世上怎么有這么粉嘟嘟可愛的寶貝?
星月在他身上嘻嘻哈哈地揪胡子,扯耳朵,把他當成個大玩具,秦松庭樂在其中。
張少華問趙昱竹:“在那邊習慣嗎?”
“很好!”在那邊至少可以自由的做自己,不受其他干擾。
“打算呆多長時間?星月上學呢?”
“我已經(jīng)物色好了學校!”
“你和之彧溝通了嗎?他有沒有什么想法?”張少華最擔心的是他們夫妻倆的感情,看兒子那一張冷峻的面孔,除了看星月時眼里有著絲柔光,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松庭是星月的父親。
她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看看他有沒有開心的時候,幸福的他又會是個什么樣子。
趙昱竹淡淡一笑:“他讓我作主!”
家庭的事,包括星月,他從不操心,他知道她會處理得很好。不操心是因為沒動過心吧,可是星月是他的孩子??!
趙昱竹忽然羨慕起唐昕,至少他為她狂熱執(zhí)著過。她最近在澳洲聽到熟人提起關(guān)于他的流言,她不信。以他的性格,若真愛一個人,怎么會讓流言飛,甚至還漂洋過海。
她的朋友說,袁之彧在國內(nèi)有了情人,圈里的都知道。聚會時都帶著呢,讓她趕緊回國看好自己的老公。
朋友說的有模有樣,還找來了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妝容細致,的確驚艷。但趙昱竹只看了一眼,就打消了疑慮。
她優(yōu)雅一笑:“無妨!剛好替我在國內(nèi)照顧他!”
“你可真大方!”朋友笑,“她叫吳安娜!”
“謝謝!”朋友如此關(guān)心,她自然要道謝。
“吳安娜”,人如其名,一聽就是個美人兒。
星月玩累了,在秦松庭懷里就睡了,張少華說她來照顧星月,讓袁之彧帶趙昱竹先回去休息,她想讓小兩口升溫升溫。
“行!媽!如果星月找我就讓松庭送回來!”趙昱竹擔心星月見不著她會急。
“好!”張少華目送他們離開才折回廳內(nèi),希望他們能好好加深下感情。
回到家,袁之彧陪趙昱竹到臥室門口:“你累了,早點休息!”
說完,他轉(zhuǎn)身欲走。
“之彧!”趙昱竹喊住了他。
他停住,沒有回頭。
“你,不留下嗎?”她問。
“不了,我還有事!”他不想單獨與她相處,她去澳洲的前夜,他自責了好久。
“你就一點不想我?”趙昱竹沒法矜持了,這也是她惱恨自己的原因,只要在他面前,她的原則,她的堅持,都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袁之彧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留下吧,陪陪我!”她走到他面前,從背后攔腰抱住他。
“對不起!”
三個字,足以讓她涼到心底。
最后的高傲不允許她問出為什么,她松手,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剛學車,唐凌練車很上癮。她纏著向何,讓他帶自己到郊外無人區(qū)去練習。
磨了好久,向何終于答應。
唐凌膽子很大,剛上手就開到八九十邁,向何擔心她控制不好,急忙捉住她方向盤。
車子慢慢勻速,他才發(fā)現(xiàn)情急中,緊握著她的手,他慌忙松開,唐凌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
捉弄向何,是件挺有趣的事兒。
趙昱竹和朋友聚完餐一起去商場,朋友試衣服的時候,她透過玻璃窗看見了電梯上熟悉的身影。
她走了出去。
“真巧!”她笑著對剛出電梯的袁之彧說,視線移到他身旁的女子身上。
小鳥依人,不,準確地說,不能算只小鳥,她是標準的模特身材,雖然身形苗條,但穿上高跟鞋和袁之彧一樣高,他挑人的眼光很好,能帶得出去。她見過她的照片——吳安娜!
面前的女士優(yōu)雅高貴,吳安娜很會識人,友好地招呼:“您好!”
趙昱竹點點頭,視線又回到袁之彧身上:“你慢慢逛,我先回了!”
這是她的作風,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袁之彧無奈地笑了。
“誰?”吳安娜好奇地問。
“我夫人!”
什么?吳安娜立即松開了挽著他的手。聞名不如一見?。?p> “還逛嗎?”吳安娜問。
“逛!”他答應了買禮物給她的。
吳安娜甜甜一笑。
趙昱竹快速走出商場,朋友的電話來了:“你去哪兒了?”
“抱歉我突然身體不舒服,先走了!”趙昱竹握著電話,身上發(fā)冷,的確不舒服了。
她回家喝了杯姜茶,氣色漸漸緩和。星月在姥姥家,家里空蕩蕩的。
半小時后,袁之彧趕了回來。
趙昱竹默默地望著他,他忍不住了:“你怎么不問?”
“問什么?”
“她!”
趙昱竹笑了:“你想說什么?”
“你應該聽到了些閑言閑語?”
“既然是閑言閑語,理它做甚么?”
“如果你有要求,我會接受!”袁之彧表態(tài)。
“要求你什么?我的要求你都接受?”
“與她相關(guān)的!”他加了限定詞。
我只要求你愛我!可以嗎?哪怕一點點!趙昱竹在心底無聲吶喊。
“那就沒必要了!”
“為什么?”他想聽聽她的真實想法。
“我相信你們之間是清白的!”她說。
袁之彧難得地笑了:“理由?”
“你不會喜歡她的,不會對她動心!”她的語氣很堅定,優(yōu)秀的人特別自律,她相信他。
趙昱竹不愧是他的知交,知他者,趙昱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