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西南方向,約3公里處有一所髙等學(xué)校,校門朝南座北,整個校區(qū)依山而建,擇水而鄰。
建筑風(fēng)格中規(guī)中矩,新舊交替,一脈相承……歷經(jīng)半個多世紀(jì)風(fēng)雨,滄海桑田,舊貌換新顏,在新世紀(jì)之初愈加蒸蒸日上,煥發(fā)出一派勃勃生機。
唐雪就是這所院校99級學(xué)生,中文專業(yè),從小立志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
她祖籍在G縣,距市里約110公里,父母在縣鎮(zhèn)上一家國企小鋼廠工作,隨著國企改制,鋼廠已不復(fù)存在。父母倆人一合計,利用在企業(yè)學(xué)會焊接技術(shù),在鎮(zhèn)上開家五金加工店,專門承攪一些門窗加工上門按裝之類的小工程,經(jīng)過十幾年辛苦打拼,倒是發(fā)了點小財,比之前在鋼廠有點緊巴的生活,反而更上一層。
唐雪做為獨女,從小到大,在父母精心培養(yǎng)下,茁壯成長起來,順風(fēng)順?biāo)?,波瀾不驚的如愿考入市師范大學(xué),距離夢想成真尚差最后一步。
每個人終其一生,難免會遇到大小不同的挫折,唐雪或許是以前人生太過于順暢,面對人性的復(fù)雜缺乏基本了解。在大學(xué)里,她第一次品嘗了人生的悲歡離合,為此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
事情說來過于老套,毫無新義??墒牵@種事情每天都在以不同版本上演,旁聽的人百聽不厭,說的人津津樂道…唯有身處其境的人,刻骨銘心,久久難以釋懷。
唐雪在大二時,像眾多精力旺盛的少女一樣,情竇初開的她喜歡上一位大她一屆師哥。
帥哥貌相俊朗,多才多藝,外加談吐幽默,舉止大方得體,可謂人中龍鳳,少女殺手。唐雪大一時,謹小慎微,略微注目,大二剛始,終于按奈不住心中的騷動,加入拼殺大軍之中,得償所愿,成了一時贏家。
然而,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情場如戰(zhàn)場,不拼到最后,很難說誰是獲勝者!
戀愛…約會…海誓山盟…移情別戀…情感破裂…絕大多數(shù)是分手,戀人變路人。
這套快餐似流程,在年青人扎堆的現(xiàn)代高校內(nèi)比比皆是,形成一大文化特色。如果你在上大學(xué)時,沒有一段真情流露的戀愛經(jīng)歷,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在大學(xué)里混過。
師范學(xué)院是群芳匯集之地,萬紫千紅,竟相爭妍。想當(dāng)初,唐雪也是狹路相逢,勇者無敵,硬生生從眾多竟?fàn)幷呤掷?,殺出一條血路,抱得美男歸的勝利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也有不容輕易冒犯的軟肋。唐雪能夠忍受與人競爭時帶來的失敗,卻無法承受所愛之人口似心非的無情背叛。
九日八日夜晚,當(dāng)她親眼目睹男友劈腿舉動,怒火中燒,在一番當(dāng)面痛斥負心男孩背信棄義行為之后,悲傷欲絕的她在午夜街道上徘徊許久,最后恰巧上了陸仁那輛出租車,演義出了那場午夜驚魂一幕……
在陸仁被姚琴站在廚房外面含沙射影之時,唐雪正抱著心愛的吉他,一頭鉆進桂花飄香的校園花林中,淺彈低吟,沉浸在自己創(chuàng)作的一首新曲里。
熟悉她的同學(xué)們都知道,唐雪能彈能唱,樂感極佳,也是一支校園樂隊的主唱之一。
音樂系的老師們在親耳聆聽唐雪幾首自彈自唱的精彩表演后,在給于充分肯定后,紛紛動員她改換門庭,轉(zhuǎn)行音樂系。
音樂之路更為殘醋,鳳毛麟角的名人之后,更多是繁星似海閃爍的夜空背影……唐雪視音樂為愛好,不想成為夜幕上的一點星光。
她斷然拒絕了。不過,也有人愛才如命,下手最快的是音樂系的艾教授,她的方法簡單粗暴,更是親自收她為徒,悉心指教,視之為得意門生。每逢校慶或外出演出,指名道姓把唐雪借用,惹得音樂系的一幫師兄師姐很是羨慕嫉妒恨。
馬上到了國慶演出,唐雪最近幾日細心打磨這首新創(chuàng)的歌曲,希望在不久之后的舞臺上完成它的首秀。
恍惚在陸仁割破食指之時,唐雪的吉他“嘣”得一聲斷弦,仿佛是心有所感,唐雪抬頭朝東望去,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正是陸仁租房之處。
“小雪,果然在這里……讓我一陣好找?!被滞饷?,轉(zhuǎn)眼鉆出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少女,一面驚喜嚷嚷著,一面撥開眼前雜亂橫呈的樹枝,一蹦一跳的飛快跑來。
“小點心,大道不走,非抄近路,不怕刮花臉。”唐雪看見好友冒冒失失,慌不擇路的狂奔而來,不由開口勸道。
“我這張老臉沒那么金貴,再者說了,我又不靠臉吃飯,多一道少一道,影響不明顯?!闭f話之間,少女已閃到跟前,一臉不在乎模樣。
“說的像真的似的,有能奈,別用化妝品,那樣…我才服了你。”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這一號的……”少女笑嬉嬉上前刮唐雪的臉頰,被她連忙用手擋住。
倆個少女見面先打鬧在一塊,嬉鬧了一陣后,方才收手做罷。
少女名叫陳心男,和唐雪一起都是“百草”樂隊成員之一,整個樂隊不大,一共五人。
其中倆個主唱,一個是唐雪,另一個則是剛剛跟唐雪分手的前男友。
眼看著到了國慶節(jié),“百草”樂隊的排練正式提上日程,幾次排演獨獨不見唐雪身影,大家伙心知肚明,誰也不主動提出。
可是少了一人,排熟的節(jié)目非法進行下去,倉促之間哪里找到合適之人頂替。大家伙知道陳心男跟唐雪關(guān)系密切,素有來往,于是勸說著讓她尋找唐雪,從中勸和,也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而來的。
只是現(xiàn)在見了面,反而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找我是為了晚上排練的事吧?!碧蒲┥焓帜闷鸱旁谝慌缘募?,有些心不在焉。
“你知道啦…誰告訴你的?”
“哼哼…”唐雪冷哼一下,顯然是意有所指。
“你想獨自表演,不加入樂隊啦?”陳心男看看唐雪,又瞅了一眼斷了根弦的吉他,心里為難起來。
“寫了首新歌,試試效果。”唐雪輕聲說道,透著一股堅持。
“這樣也好。說不定就一炮走紅了。到時候,雪姐你一定要帶上小妹我??!”陳心男理解好友的難處,決定為她祝福加油。
唐雪望著她微微一笑,轉(zhuǎn)眼又道:“我昨晚出去唱歌了,你知道遇見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