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
熙蘭陵又一次提到李爾的名字的時候,薩琳娜輕輕一笑,放下了手上正準備鑒定的魔紋長劍道:“熙蘭陵,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他了?”
熙蘭陵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在停頓了幾秒鐘后狠狠的捏了捏薩琳娜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嬌嗔道:“你這個壞家伙,說什么呢?”
“哎呀哎呀,輕點嘛!”薩琳娜立即捂住自己的俏臉,疼得尖著聲音直叫疼。只是她的聲音十分的動聽,就是呼疼的時候都帶著讓人說不出的柔糯,能酥甜進人的骨子。
熙蘭陵松了手看著閨蜜使勁的搓著紅彤彤的小臉蛋,得意的笑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說!”
使勁的搓了幾下,薩琳娜依舊感到隱隱作痛,于是她極快的吟唱了一段咒語,一團霧蒙蒙的水汽憑空出現并且罩住了她的身體。等到水霧散去,薩琳娜就像新出水的芙蓉般的清麗,臉上被捏紅了的地方紅里透白,水嫩得仿佛剛泡過牛奶。
這是【水療術】,低級魔法,不僅能起到初步的治愈作用,還能美容,幾乎每一位女魔法師第一個學習的就是它。
僅管看過好閨蜜施展過了很多次,熙蘭陵還是羨慕的睜大了美眸,然后伸手想去感受一下。
不過卻被薩琳娜躲到了一邊:“你還來???其實你能怪我這么想嗎?從你介紹了那家伙開始到現在的五個小時里,你提到他已經六次了。不,連剛才的那一次是七次?!?p> 熙蘭陵被她說的眨了眨大眼:“真的?我有那么無聊嗎?”
薩琳娜狠狠的點了點頭:“嗯嗯?!?p> “……”
熙蘭陵張大了小嘴巴,偏偏不知道要說什么,半晌才轉了轉眼眸道:“我想,恐怕我太擔心這次的行動了。要知道,他本來是過來報信的,是我向父親推薦了他。萬一……薩琳娜,到時候我是不是恩將仇報了呀?”
薩琳娜又狠狠點了點頭:“嗯嗯。”
熙蘭陵氣得咬著貝齒:“你什么時候學會嗯嗯的?說實話來著,如果他能安全回來,我還想把他介紹給你呢!”
這下輪到薩琳娜睜大眼睛了,笑容頓時僵在了嬰兒肥的水嫩小臉上:“你要把一個比女孩兒還‘纖瘦’的‘剛蒂亞長脖雞’介紹給我?”
剛蒂亞長脖雞出了名的瘦長羸弱,可說是弱雞的代名詞。
熙蘭陵瞥了瞥嘴道:“他才十七歲而已,都還沒長開呢?!?p> 然后靈活的又轉了轉美麗的大眼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知道啦!你夢中的那個人肯定是個魁偉大漢,如果能躺在那樣寬厚的胸膛里,對你這種瘦弱的女孩子來說應該安全感十足。”
說著,她一把將薩琳娜摟住,然后學著李爾的樣子靦腆一笑:“我美麗而又偉大的魔法師,如果可以的話,您能否拯救一下我寂寞的心靈?”
薩琳娜俏臉緋紅,使勁的推開她的胸口,卻推到了高聳的部位,惹到熙蘭陵反手也抓了過去,兩個女孩頓時鬧做了一團。
李爾不知道他自己成了“弱雞”。說實話,他對自己的這個年齡還是很滿意的,并沒有像那些十四五歲的穿越者,毛都沒長齊就到處泡馬子,讓無數三好青年三觀盡毀。
然而這個“弱雞”眼下碰上了煩惱事。
經過一天多的潛行,在抵達凡爾要塞之后,他發(fā)現原本平靜的小青龍山變成了魔獸的天下。而那個戰(zhàn)場,唯一通過小青龍山的要塞,如今十幾米高的箭樓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座。也許建造一個城池有些困難,可是只是建造一些崗樓箭樓的,魔法師們只要多施展幾次土系【飛巖術】就有了原料,稍加堆砌就能完工。
通亮的火把下,數百名帶著腳鐐的俘虜在皮鞭和棍棒下,正在日夜趕工,看樣子是要把滿地的石塊堆成延綿的城墻。
這些都不是要點,李爾確信,無論是如今充斥魔獸的小青龍山還是這處要塞,只要他想要通過,絕對不會有什么意外。
只是,在這群俘虜中,李爾認出了幾個熟人。
“老天!地上的城基規(guī)模不是普通工事,絕對是城池的雛形!”跟在他身邊的斯塔克瞪著一雙牛眼發(fā)出低沉的驚呼。
被他一說,剩下沒看出名堂的人也一下子有了直觀的印象。
如果剔除一些設立在特殊地帶的箭樓,再把剩下的那些連成一片,就會發(fā)現它們圍成了一個不太規(guī)則的城池!
“保爾,回來的時候你怎么沒提到這個?”不遠處的肖恩皺了皺眉頭。
這個消息明顯是極其重大的,如果確定敵方要在這里構建一座城池,至少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魔龍帝國挑起的這場戰(zhàn)爭預謀已久,恐怕不僅僅像從前那樣,僅僅是為了掠奪人口和糧食物資!他們這是徹底撕開安捷列東面的門戶,將釘子狠狠地插在傷口上,讓其難以愈合!
只要城池建立,他們可以源源不斷屯兵屯糧,一口一口的侵吞安捷列!
保爾湊上幾步悄聲道:“很抱歉肖恩大人,我一心護著蘇拉底大人平安返回,追兵又緊,匆忙中倒是沒有注意這些?!?p> 肖恩沒再說什么,眼神余光里,文森特正默默的看著山下的火把,跳動的火苗在瞳仁中不停地變幻,原本平靜的嘴角不經意中彎成了一個微微的弧形。
肖恩心往下微微一沉,在沉吟一下后,他悄無聲息的到了李爾身邊:“也許我要抽調兩個人把這個情報送回去?!?p> 李爾并沒有太多意外,他的耳目比鷹犬還靈敏,肖恩和保爾間的對話雖然極其輕微,可他還是一字沒漏全聽到了。
對于保爾的回答李爾也懷疑,畢竟凡爾要塞可不是個小山谷。在如此開闊的地方大張旗鼓的施工,只要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到,即便他此前也走在小青龍山上。
“讓單祿和邱如海兩人去吧,他們會更快些?!?p> 經過大半天的潛行,五十來人的實力已經被李爾摸得七七八八。這兩人身法比較特殊,體型瘦小,行動迅捷而又了無生息,是天生的潛行者。
肖恩點點頭,朝保爾努了努嘴,然后悄然向兩人行去。
李爾知道肖恩的意思,心里只能暗暗苦笑。
這下樂子可大了!先是一個文森特已經是個隨時能引爆的定時炸彈,這又多了個可疑的人,還是這次行動名義上的指揮。
他很想說一聲:這可是去偷襲啊,不是去旅游!
其實他對這個世界的有些通行做法不太了解。就像文森特,明明地“質子”,卻主動請纓上戰(zhàn)場,似乎不合情理??墒恰百|子”的地位其實很尷尬,即便是太子,各個帝國或者公國的執(zhí)政者為了本身的利益,也絕不會生養(yǎng)一個送人抵押,從而將本國的命運緊系在別人手中。就像剛蒂亞的大公,他生了八個兒子,文森特雖然是老大,可是絕不是唯一。所以,有些質子對于從小生活的地方的感情甚至比本國還濃,在戰(zhàn)爭的時候,時常沖鋒在前,以博得在這個國家的重要性。
而保爾就說不上了。
一個冒死前去執(zhí)行任務的軍人,不但從重重圍困中奇跡般的殺回來,還成功的帶會我方一名重要的魔法師。這樣一名英雄,甚至沒停下享用一下大公賞賜的錦衣美食就再次重返戰(zhàn)場的人,你能懷疑他什么?
“跟我走,我把你們帶出去!”
李爾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目前來說他只關心一件事,如何才能將這幾人解救出來。
“快點!你,說的就是你!瑪德,賤婦!再敢看一眼抽死你!”
箭樓下,一名魔龍軍士手上拿著四五米長滿是細密倒鉤的軟鞭,憑空一個響抽了出去,正落在他呵斥的那女人身上,隨即帶走了她后背上的一大塊衣物以及一小條血肉。
女人疼得皺了皺眉卻一聲沒坑。比起之前慘無人道的論劍,她的身體雖疼卻遠不及加諸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
興感的嘴唇被牙齒咬得死死的,任憑咸腥的獻血流入口中,她扯動身上沉重的鐵鏈,忍受住身體撕裂般的痛苦,宛如木偶般的搬起了一塊大石往上壘去。
軍士在得意的笑聲中走向了下一處。
“團長,如果能逃走,我發(fā)誓要將這個消息傳回傭兵公會!讓他們嘗到百倍千倍的報復!”
隔了兩人,一個滿面血污的年輕人低聲的吼道。
在他和團長之間是一名身材矯健的高挺漢子,同樣滿臉血污,身上血跡斑斑,一如這里的每一個人。
作為一個獨立于不同國度的傭兵團,他們全團九十八人碰上了魔龍帝國軍團大兵過境,在出示了傭兵徽章之后,得來的卻是殘忍的圍殺!他們竟然無視傭兵工會的獨立性,悍然侵犯傭兵工會的權威!
結果九十八人被擊殺了三十七人,剩下的只能投降。
然而投降換來的只是更加屈辱的活著!
另一邊的女傭兵絕望的說道:“他們是一群魔鬼,不可能留下任何機會給我們的!哲別,舒瑪和柳問真他們只是氣力不濟就被他們虐殺了,嗚嗚……”
“卓瑪別哭,除非我們死了,不然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們也要耐心等待,直到最后一刻!”
女團長搖了搖頭,將遮擋眼睛的一縷頭發(fā)晃到了一邊,看了看熊熊燃燒的火把。
一枚火星跳動,“噼啪”一聲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