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翻窗的男人
佟瑤平日里有個習(xí)慣。她不關(guān)窗戶。
佟瑤住的地方在郊區(qū),是一片新建成的高樓。
她在32層,是頂樓。就算不關(guān)窗戶也不用擔(dān)心有賊會進(jìn)來。
在外人看來,以佟瑤的能力完全不可能獨立地在帝都的郊區(qū)買一間100平的房子。
因為佟瑤一直對外聲稱自己是孤兒院里出來的。
自從她去了江城讀書,所有的身份信息都顯示她是在某小城市一個孤兒院里長大的。
孤兒院里出來,學(xué)歷也不好,還是剛剛畢業(yè),哪來的錢買房?
所以她到底住在哪,整個江城就只有她最信賴的那幾個朋友才知道。
只不過,這房子不是她們以為的那樣是租來的。
房子是別人送她的。
至于這個別人是誰……
佟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樓下的燈景。
這片小區(qū)是新建的,卻也是除了帝都中心地區(qū)以外最好的樓盤了。
尤其是佟瑤住的這棟樓最為高檔,而且離其余的幾棟樓很遠(yuǎn)。
小區(qū)建成的時候,環(huán)境建的已經(jīng)很好了。晚上開了彩燈,看上去倒也讓人舒心。
她眼睛一直注視著樓下,卻也沒錯過里間書房傳來的動靜。
很微弱的一陣摩擦聲,幾乎是轉(zhuǎn)瞬即逝,說是悄無聲息也是完全可以的。
這很容易被忽視。
佟瑤卻輕輕地勾起了唇角。
“可以啊,有長進(jìn)。好歹這次不是直接從我臥室翻進(jìn)來了?!?p> 她的聲音不高,只是聽的人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輕笑一聲,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那必須啊。想我也是挨了無數(shù)次揍的人了,怎么也得長個記性不是?!?p> 司徒宴身手好,總愛從佟瑤家的窗戶翻進(jìn)來。
尤其偏愛翻進(jìn)佟瑤的臥室。
她的臥室也算是閨房,這男人想進(jìn)就進(jìn)?
為此,司徒宴沒少挨她的揍。
佟瑤站著沒動,手里的煙已經(jīng)快要燃盡了,只剩下一個煙頭。
“得了。司徒宴,要是你真長了記性,就不該出現(xiàn)在我家?!?p> 佟瑤住在頂樓,樓頂是一個小型機場,停直升機用的。
這人就是下了直升機,放了繩索翻進(jìn)來的。
司徒宴收起身上綁的掛繩,笑:“還是那么無情?!?p> 佟瑤沒接話,換了個話題:“你這房,真打算空這么多?”
司徒宴悠閑地從書房里順了個蘋果,隨手一擦就咬了下去,咬字不太清晰:“嗯哼。不然?
我這房可安的是防彈玻璃,墻體加固了,還特別隔音。
你看看這全帝都的人,能有幾個住得起這房子的?!?p> 佟瑤瞥了他一眼。
隔音好只是為了直升機的聲音不會引起注意吧。
虧他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至于防彈玻璃和加固的墻,倒是實打?qū)嵉臑榱税踩?p> 畢竟他們幾個落腳的地方都在司徒宴的這片房區(qū)。
毫不夸張,全世界多得是想弄死他們的人。
保不準(zhǔn)哪天就會被他們摸到這地方。
帝都的人,確實沒幾個需要這么大陣勢的住所。
從軍的和從政的有大院,從商的有高檔的別墅。
也就他們這種游走在灰色邊緣的人才會這么多事了。
“那你干嘛要把樓盤投進(jìn)市場?你明知道這里不怎么安全?!?p> 佟瑤處理了煙頭,正在打理滿地的煙灰,神色淡淡的。
司徒宴沉默著,沒吭聲。
住到這里的都是從商的,個個是有錢的主,住著別墅,卻還要在外面到處置辦房產(chǎn)。
從商的人里頭能有幾個心不是黑的?
她不會去聲討他們,但也不會關(guān)心他們的生死。
她不是圣母,問起這個只是純屬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