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拔劍問天
繁花落盡,數(shù)不清的世態(tài)悲涼
站在那山洞外面,望著遠處那被幾乎削平的山峰
漠河一臉的肅穆,一閃而過的慌張遮掩不住此刻他內(nèi)心的凄涼,感傷,手足竟有些顯得無措,凌亂的步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宛如那丑陋的丑小鴨,歪歪扭扭
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長期的沙漠生存總是讓他有著自己的辦法
他沒有在繼續(xù)前行,從今天起,他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相比大多數(shù)人來講,他是幸運的
雖然,眼前的答案早已在他心里過了不下百遍,可當真正確定時,依然擺脫不了那來自內(nèi)心深處,孤獨的落寞感
臨滄
漠河在懷念那個人兒,那個執(zhí)劍走天涯的一身俠肝義膽的男人
猶記得,他們初次見面,他走在灼熱的沙漠之上,正在追殺那一伙殺人不眨眼的賊寇,卻見不遠處
臨滄拔劍問天,直至蒼穹,惹來上天責罰,降下星使
不,那是來自黃泉的修羅,通體黑金寶甲,頭生犄角,背臥雙翅,手持幽黑紫金寶叉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異類,他亦更未曾見到那樣的周身上下散發(fā)著陣陣俠氣的男人
見男人毫不畏懼,舉劍指向修羅
‘’黃泉星使,好大的氣魄,沒想到我這一生還能再次見到黃泉的至高者‘’
那修羅聞言,立在半空,一臉漠然
‘’臨滄,你殺我族類毀滅天王,實在是罪無可恕,其罪當誅‘’
男子聽聞,傲然而立
‘’黃泉異類,食人心,飲人血,當見之殺之,廢話不必多講,戰(zhàn)吧‘’
說完,當先持劍一個箭步躍至那修羅面前,頃刻間一股肅殺之意鎖定那修羅,陣陣光明的氣息自那劍中形成一道蒼天巨龍,向那修羅沖殺而去
那修羅嘴角微微上揚,輕蔑一笑,在他眼中,面前男人雖然強大,以那凌云巔峰的實力斬殺族內(nèi)絕圣境的天王,依然不夠看
螻蟻始終是螻蟻
一個閃身,晴天雷霆攜那滔天之威,化作道道長鞭,從四方包裹著暗黑的邪魅之氣席卷而來
但見臨滄雙手聚攏,烏黑色長劍懸停在他正前方,見那劍通體漆黑,好似凝結(jié)無邊暗獄,卻是無鋒。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道道長鞭欲將臨滄吞沒之際,一道龍吟虎嘯之聲自那巨龍口中發(fā)出,緊接著巨龍單爪抓住一條長鞭,狠狠朝那周邊甩去,引得四周陣陣濃煙彌漫
濃煙散去,長鞭,巨龍已消失不見
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那修羅和臨滄
不,兩人并未消失,只是速度太快,刀叉碰撞的聲音響徹天空,他們在戰(zhàn)斗
臨滄舉劍刺向修羅要害處,不料被那寶叉擋住,卻見修羅順手將那寶叉舞動的似那盤旋的飛盤一般,攜陣陣妖風欲將臨滄斬殺在此
臨滄飛速往后倒退數(shù)步,劍尖一股光明之力凝聚,刺將過去,正中寶叉中心
在一激,順勢周身如那飛輪一般旋轉(zhuǎn),生生將那修羅逼退數(shù)步之遠
在一擊,趁勢追擊,倒掛三百六十度,向修羅頭頂逼來
修羅卻是絲毫不慌,輕吟一聲,周身竟凝出紅黑相間的防護罩,淡淡的死亡與黑暗的力量順著那寶叉竟欲從那無鋒黑劍吞噬一般向臨滄殺去
臨滄不敢怠慢,再次閃身,退至幾十米處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激戰(zhàn)在一起
僅僅數(shù)息,兩人已交戰(zhàn)百招有余
修羅眼見一時拿他不下,也不在藏拙,立時吟唱,像是要召喚那遠古巨獸將眼前之敵給踐踏破滅
黑,紅,紫三道氣息渾為一體,竟是那黑暗,死亡,狂妄三種力量,合三為一,剎那,似要天崩地裂,山海倒流一般,沖向臨滄
臨滄見這一擊已避無可避,也不在留手,左手凝那光明之力,右手裹那黑暗之魂,當先肅殺大道,聚滅天毀地之力量,與那修羅撞在一起
砰
漠河再次看見臨滄和修羅的時候,只見這兩人嘴角都流出一絲血液,但又見臨滄悶聲一哼,一口鮮紅血液再也控制不住,吐了出來
那修羅顯然也不好過,還在強撐,那持寶叉的右手止不住的在那里發(fā)抖
‘’臨滄,你即與吾等同享黑暗洗禮,何以受那光明約束‘’
此時的修羅怒目猙獰,顯然是未曾料到眼前螻蟻竟將他逼至此
臨滄回道‘’汝等如何與我相之一論,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必多言‘’
‘’好‘’
修羅見此,知今日兩人必有一死,也不多言,黃泉星使怎會懼死,手持寶叉再次沖了過來
臨滄也不畏懼,也顧不得調(diào)理,持劍與那修羅廝殺在一起
直教躲在一旁觀戰(zhàn)的漠河暗暗心驚,實在是此二人為他平生所見,吞天滅地之大能
這片天地在這一刻被眼前這兩人似要洞穿
‘’殺‘’又見那修羅,左手一輪黑暗光盤顯現(xiàn),順勢甩飛出去,竟是欲將臨滄頭顱斬下
臨滄也不避讓,手中黑劍與那輪盤焦灼在一起
霎那,天昏地暗,又見那寶叉朝臨滄腹部刺來,臨滄眼見這一擊已是避無可避
竟是迎面撞上去,一只手成鷹爪,奪目的光明之力凝聚爪上,將那修羅脖頸給穿了個稀巴爛
兩敗俱傷
那修羅也是狠人,見已經(jīng)如此,將那全身的絕圣二重天的狂暴力量統(tǒng)統(tǒng)灌入臨滄體內(nèi),臨滄同樣將自身肅殺大道欲將修羅絞殺于此
這場戰(zhàn)斗的最后已經(jīng)演變成了意志力的對決
殊不知臨滄遍嘗人生大苦,豈是這修羅可比,終于修羅最先支撐不住,松了手
臨滄乘勝追擊,那肅殺之氣頃刻間將那修羅心臟處絞了個洞穿
再也支撐不住,向這沙漠倒了下去
漠河見狀,也不在隱藏,當先沖上去,見遍地的尸骸血水,臨滄也已深深昏迷過去
再一轉(zhuǎn),漠河回過神來,那個存?zhèn)b于世間的男人到底還是逝去了
看著眼前的山洞,他似乎感覺到了臨滄最后的時光是快樂的,安然的
他為他的這位摯友感到慶幸和高興
那個孩子,貝戎,貝戎
他覺得他應該去見見那個孩子,他很想看看臨滄就像那個斷刀客很想看看他一樣,他們都想去見見他們想要見的人
至于,無隱域,孤絕冷影,他自知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那有關(guān)系嗎,死亡對于他來講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漠河的身影淡淡的漸行漸遠,殊不知,同樣的地方,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一道身影隨后顯現(xiàn)
卻見那道人影,頭生犄角,背張雙翅,渾身散發(fā)著陣陣尸氣,濃密的白發(fā),面龐卻是異常的年輕,猩紅的雙眼不在去看漠河,嘴里喃喃自語道
‘’黃泉路,三生石,幽冥再現(xiàn),血海無邊,臨滄,我的老朋友,吾族殺伐天下的時刻你終究還是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