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可以叫我蘇生,尸體復蘇,死而復生的蘇生?!备鸷樾α诵Γ曇粼诤诎悼斩吹恼永镲@得有點恐怖。
唐詩人嘴角抽搐:“好有…寓意的名字,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今晚還有兩節(jié)晚自習,老弟你先坐坐,我先閃了!”。
說完,這部《尸人詭談》的主角,唐詩人便丟掉鐵鍬一個箭步抓起自行車推著沖出了大門。
看著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腳底抹油的唐詩人,葛洪欣慰的一笑:果然是他的風格。
不過。
這唐詩人今晚走了,雖然少了一份風險,但卻也少了一份天大的機緣。
葛洪搖了搖頭:也罷!大不了臨走時送他一場富貴以作補償吧!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
那唐詩人的腦回路果然不同常人——既沒報警,也沒找人過來,就讓葛洪這樣在自己家里等了幾個小時。
轟隆隆——!
一陣山體滑坡塌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葛洪眉毛一動,卻是沒有探究,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又是十幾分鐘。
吱——嘎嘎嘎……
鐵門被推開了,一個枯槁干癟、一身漢代素衣、頭上散落著發(fā)髻的恐怖身影出現(xiàn)在了院門外。
“餓~~~~!”這僵尸口中低啞著,步履怪異的朝著堂屋徑直走了進來。
啪嗒!啪嗒!泥水腳印落在堂屋的地磚上。
葛洪睜開了眼睛,平靜的看著這個死去已接近一千八百年的漢代尸人而對方卻沒有看到葛洪。
這是因為這尸人在墓穴里已經(jīng)埋葬了太多年月,五官已經(jīng)腐爛,眼睛更是最早腐爛的器官之一。
這尸人在吃人恢復之前卻是無法視物了。
而這個階段的尸人所憑借的無非是對活物“生氣”的特殊感覺來判斷獵物所在,但恰好……葛洪的這具身體正是“尸體”。
又哪里有什么生氣???
沒有生人氣,尸人在屋里晃蕩了一圈就要本著唐詩人的臥室走去。葛洪此刻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到了尸人身后。
啪!
他一只手掌搭在了這尸人的肩膀上,也就是這么一個瞬間的功夫,那原本僵硬晃蕩,看上去“虛弱無比”的尸人卻猛地身體向前一俯、一轉、一只胳膊如同錐子般冷不防的朝著葛洪刺了過來。
若是對這尸人不夠了解,這一下恐怕就要被那尸人鋒利如刀一般的指頭給刺穿出幾個窟窿來!
但看過《尸人詭談》原作的葛洪又如何不知此中細節(jié)?
他等的就是這一招。
運用白教騎士近戰(zhàn)時常用的步法技巧,葛洪輕輕閃過,同時一抓這尸人手腕,一拖、一按、在這個動態(tài)的瞬間找到了關節(jié)運動最脆弱的點——喀啦!
這尸人的小臂關節(jié)便被葛洪卸了下來。
還沒完。
葛洪腳下已然同時踢出,一腳踩在尸人因為轉動而側過來的腿部。
頓時將尸人的重心破壞。
不等它做出反擊,已經(jīng)將其按著跪在地上,另一只手臂也拿在手里,這一次更是用膝蓋直接壓下去——咔嚓!
因為漫長的掩埋而脆弱的枯骨被直接撅斷,森森斷骨從干癟的皮肉中刺了出來。
再用手抓住這尸人的下巴向后一拉,同時膝蓋跪在他的脊椎骨上一壓——整個腰椎便斷了。
尸人這下徹底失去了反擊能力,倒了下去。
“沒了武功還真是不方便……”葛洪搖了搖頭,不過他也知道此時的他本質(zhì)上就是一具“自我的尸體”盡管因為三尸登仙壺蘊養(yǎng)多年的關系具有了‘仙’的特性。
但那實際上也不過是“仙尸”。
一具死尸又如何能修煉出真氣這種從人體生機中提淬的能量呢?
事實上。
如今的葛洪已經(jīng)無法修煉任何有關真氣、內(nèi)力、和提取生命力相關的能量了,他不需要呼吸,也不再消化,甚至血管中也不再有紅色血液流動。
這尸人被制住。
葛洪在它身上搜索起來,摸了兩下便在這尸人懷里摸到了一個幾乎朽爛的布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黑沉沉的令符。
這令符大約只有成人巴掌的三分之二長、寬度也不過三指,似乎是某種黑色金屬又像是具備某些玉石般的詭異質(zhì)地。
這令符本身冰寒,上面的紋路更是詭異非?!@即使是以漢代的眼光來看也是如此。
因為這令符上的紋路、圖案卻是至少能追溯到傳說中的“商”朝。
其實無論是現(xiàn)代人還是漢朝人……對于神秘的殷商所有的了解都是淺薄而模糊的。
人們編造了不知真假的紂王和妖妃妲己的故事,渲染了“周朝”的國祚是“天意”、是“正義之師”。
然而對于商朝的一切卻都迅速抹殺,讓這段時光迅速沉默于幾近于最遙遠的古老歲月當中。
但有一點是后世可以確認的。
那就是從所有殷商和周朝被發(fā)掘出來的青銅器、祭祀用的龜甲牛骨中都能得出一個結論:周朝的禮法、祭祀、信仰、墓葬與殷商的一切是全然不同的。
當然。
其中巨大的差異可以解釋為不同部族的信仰不同。
然而有一點卻相當值得玩味——那就是與八百年周朝所鑄造的,更多是表現(xiàn)家族故事、榮譽、農(nóng)耕漁獵畫面,亦或者現(xiàn)實中存在的花鳥魚蟲的青銅器相比……殷商時期的青銅器卻處處透著詭異。
明明是兩個承上啟下,直接接觸的朝代……和畫風正常的周朝青銅器相比,殷商青銅器卻是畫風詭異到了極點!
殷商青銅器大量充斥著造型莫名詭異的怪物!
其中最有名也是最為普遍的就是那種有著巨大眼睛、利齒大嘴的“饕餮”。
而事實上。
周朝人甚至根本沒有留下“饕餮”的任何記錄,甚至連饕餮這個名字都是更后世的戰(zhàn)國、秦漢時期才漸漸出現(xiàn)的。
那么……
古殷商人鑄造在這些青銅器上的怪獸又是什么呢?
葛洪撫摸著令符,令符上的復雜紋路和文字根本無法以現(xiàn)代人常規(guī)的思維來解釋。
特別是這令符本就源于缺少記錄佐證的神秘的古商朝。
但《尸人詭談》原作中關于這令符卻早已揭秘。
此令符中間寫的乃是——“敕封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