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一前一后在大道上行駛，李子衿坐在后面的馬車里準備審問黑袍人，想要從黑袍人的口中問出點東西。
可惜了，沒想到那么多忠義之士里竟混進了個貪生怕死之徒。
“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答，想必你知道該怎么辦吧？”李子衿直視黑袍人的雙眼，黑袍人眼睛閃躲不敢跟李子衿對視。
“知道?！焙谂廴耸莻€貪生怕死的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反而讓他冷靜下來，反正想要活命就按李子衿的話來，黑袍人頭腦清醒，無論李子衿問他什么他都會如實回答。
至于他出賣了什么，呵呵，在他的性命面前那算個屁。
“你叫什么?”
“王程。”
“什么身份？”
“古玄宗的弟子?！?p> 李子衿在心里道了聲果然，古玄宗乃是臨江的一個宗門，臨江果然還是出手了。
“誰讓你們來的？”
“是皇帝……”王程說道，他口中的皇帝當然不是溯月的李夙，而是臨江的皇帝，徐天肅。
“這種情報你都知道？”
按理來說像這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像王程這樣的弟子應該是沒有資格知道的。
“大師兄告訴我們的?！蓖醭痰拖铝祟^。
“看樣子他對你們很信任?！?p> 王程沒有接話，王程表情復雜，雖然他毫不猶豫的背叛了宗門但他并非對其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們都是大師兄一手帶起來的，大師兄很信任我們?！?p> “那么領頭的就是你們大師兄？”
王程點點頭。
許少清喝著茶聽著李子衿和王程的對話，心里默默對那個大師兄多了點同情。
“你們來的目的是什么?”
“那道圣旨?！?p> “臨江已經(jīng)知道了溯月接受了秦朝歌的投誠？”
王程再次點點頭。
李子衿倒了一杯茶遞給王程，示意他喝下。
王程雖然害怕這是催命的毒藥，但當前這形勢也容不得他多選，咬牙端起杯子一口飲下。
“放心，這里沒毒。”李子衿有些苦笑不得，果然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王程心里有鬼喝口茶都李子衿給他下毒。
王程沒有說話，在坐在馬車的一角低著頭看著車板。
“我有些好奇，古玄宗為什么要替臨江辦事呢？”
宗門這種修行的地方雖然跟所在地的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更多的時候還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君不見大炎朝在滅國時在大炎的兩個大宗門都保持了沉默，在大炎被滅國后兩個宗門也相安無事。
宗門身處于世俗卻超脫于世俗，而國于國的戰(zhàn)爭在他們看來都只不過可能變個年號。
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大炎朝的兩個大宗門當時就保持著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態(tài)度，而溯月四朝對他們的態(tài)度亦是如此。
“古玄宗已經(jīng)開始走下坡路了，大師兄曾跟我們說如果再這樣下去古玄宗可能會跌出一線宗門的范疇?！蓖醭探忉尩馈?p> “所以？”
“可能宗主想要把古玄宗成為臨江的護國宗門?！?p> 李子衿明白了，護國宗門就是把宗門的命運跟王朝連在一起，二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的好處就是他們從王朝獲得更多的資源，無論是天才還是修行資源都會優(yōu)先給予他們，但壞處就是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宗門也必須為這個王朝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大炎朝曾經(jīng)有四個護國宗門，但都隨著王朝的覆滅而消失。
“我明白了?！崩钭玉泣c點頭，古玄宗想要成為臨江的護國宗門，這也算是獲得個不錯的情報。
“好了，現(xiàn)在我們該說說你吧，王程。”
“在下愿為侯爺赴湯蹈火?！蓖醭痰皖^說道，如果不是馬車里沒那么多空間王程恐怕會直接跪下去。
“很好，把這個吃了?！?p> 李子衿拿出一枚丹藥遞給王程，李子衿靜靜的看著王程之后的動作但顯然王程很識趣。
“這是枚毒丹，每三個月一發(fā)作，如果到時候得不到解藥……”
“小人愿為侯爺盡犬馬之勞?！蓖醭檀蠛暗馈?p> “我知道，你小點聲?！崩钭玉朴诌f給王程四枚丹藥。
“這是解藥，自己算時間服下，正好一年的量?！?p> “侯爺想讓小人干什么？”
“當臥底?！?p> “??？”
李子衿看向在一旁摸魚的許少清，“他回來了嗎？”
許少清搖搖頭。
李子衿口中的他指著江煙，在柳寒山逃跑時江煙就跟了過去，雖然他已經(jīng)無法直接跟李子衿溝通，但相處多年二人之間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默契。
李子衿再次看向王程，“我需要你臥底在柳寒山身邊。”
“我……”王程欲言又止。
“怎么，你不愿意？”
“小人不敢。”
如今小命都在別人手里王程哪還有什么選擇的余地，連忙答應了下來。
聽到答復后李子衿便不再理會他，他不擔心王程的忠誠程度，因為他壓根就沒有相信過王程這種人還有有忠誠這種東西，李子衿不需要王程的忠誠，只要他手里攥著王程的小命對方就會給他辦事的。
而且還會盡心盡力。
見李子衿不再理會自己王程終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然前方的道路無比的昏暗，但最起碼他現(xiàn)在還活著不是嗎？
那么多師兄弟倒在了路上，而他最起碼還活著，不是嗎？
江煙飄回了馬車里，江煙一看情況便對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看樣子李子衿抓了個臥底。
王程身上沒有傷口，再加上額頭的汗珠江煙便知道這貨已經(jīng)被李子衿審訊了一遍，而他還活著的原因當然是還存在著價值，這價值就是他是一個合適的臥底人選。
“清揚城，柳溪酒樓?！?p> 江煙對許少清說道。
這時候許少清這個傳話筒的作用出來了，許少清拍了一下李子衿示意對方湊過來，然后低聲把從江煙那里得來的情報告訴李子衿。
“清揚城的柳溪酒樓你知道嗎？”李子衿對王程說道。
“知道知道，那是我們說好的據(jù)點，大師兄吩咐如果我們萬一遭遇什么不測導致分散了，就在脫離危險后去這里集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