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子平入純陽,玄慈受杖刑
“不足三成。”
陳子平還是保守了,實際上他已經(jīng)領悟了接近五成,只是一些內容記不清晰,是以不敢夸下???。
能領悟三成,足以證明陳子平的悟性不差,但悟性是悟性,記性是記性,李不言還要再問一下。
“倒也不錯,攏共記住了多少?”
“十之六七?!?p> 冰心訣口訣心法不長,口訣與行氣之法加起來也不過千余字。
對一個習武之人而言,一次背誦只記下十之六七,著實不算什么。
不過陳子平出道詭異,并非正經(jīng)修煉而來,能有這份記性,倒也算是不差。
“如此,勉強也可入我純陽門下,你可愿意?”
還有這種好事?
陳子平哪里還用思考,當即雙膝重重跪地,納頭便拜。
“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但陳子平的頭卻沒能磕下去。
李不言以真元將陳子平托了起來。
“不急著拜師,本座只問你可愿入純陽門下,卻未言收你為徒?!?p> 陳子平一臉遺憾,還來不及爭取一下,就聽李不言繼續(xù)說道:
“本座曾言來年開山,凡破三關者可入純陽門下
你雖提前得了入門機會,同樣需要在三關中走上一遭。
屆時若是表現(xiàn)優(yōu)異,自然有機會入本座門墻?!?p> 如此一來,陳子平就不失望了。
是了,李不言神仙一般的人物,想要拜師哪里有這么簡單的。
能夠通過李不言布下的考驗,立壓群雄,這才有資格被李不言親自收為弟子啊。
想通此節(jié),陳子平又斗志昂揚起來。
“弟子定不教師父失望?!?p> 又來,古代人也和現(xiàn)代人一樣沒臉沒皮的么?
“你該叫本座掌門。”
“晚輩得掌門賜下神功,已有傳藝之實,掌門雖然不愿認弟子,可在弟子心中,已經(jīng)是將掌門認作師父了?!?p> “你倒是能說會道。”李不言搖了搖頭,“習武之人,最忌心思駁雜,若想有所建樹,當牢記此節(jié)?!?p> 李不言偶爾也有好為人師的愛好,特別是當自家門中還有一個典型的反面教材。
那個人就是無崖子了。
要不是無崖子沉迷文娛手辦,在武功一道上,何至于此。
還好如今得了李不言的“循循善誘”,也算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就這樣,行了約有十幾日,李不言終于回到了華山。
若不是陳子平拖累了速度,實際上李不言還能更快一些。
急行十余日,李不言倒是沒什么問題,一臉的榮光煥發(fā)。
陳子平就有點狼狽了,本來就傷勢未愈,功力輕身之術又遠遠不及李不言,這十幾日是過的異常艱難。
但也因為李不言總算壓著陳子平的極限趕路,倒是把陳子平的潛力真正壓榨了出來。
那一身番僧傳來的異種內力在冰心訣的煉化下徹底臣服與陳子平。
接近山門,李不言就發(fā)現(xiàn)華山上的氣氛有些不對。
無數(shù)的江湖人士圍在山門前,好像正在見證什么事件發(fā)生一樣。
李不言抓住陳子平后勃頸,縱身一躍,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便來到山門屋頂后。
陳子平剛要說話,就被李不言止住了,“先看戲?!?p> 山門外,江湖中人圍成一個半圓,將純陽宮的山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不僅如此,他們似乎還分成了兩個陣營,其中更是涇渭分明。
但這些人并不是想要沖擊純陽宮,而是看著領頭的玄慈大師。
玄慈大師的身前,是四大惡人之二的無惡不作葉二娘,以及一個樣貌普通的小和尚。
在他們對面,蕭峰與阿朱并肩而立,一邊還站著個老年版的蕭峰。
不用說,這就是蕭遠山了。
在蕭峰身后,木婉清,無崖子與另一位白發(fā)御姐立在山門當中,純陽宮與靈鷲宮的眾多弟子則在身后如翼排開。
這場面讓李不言一頭霧水,啥情況,咋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李不言一一瞧去,己方陣營沒什么生面孔,略過不提。
對方陣營的陣容就有些強大了。
有些人李不言認得,比如四大,阿不,是三大惡人。
云中鶴躺在地上,已經(jīng)變成了兩坨冰渣子。
李不言能認出來,還多虧了云中鶴的獨門兵器。
看那死狀,大約是被木婉清斬的。
三大惡人右手邊,還有一個西夏武將打扮的人,以及站在這名武將身前,似乎是主導者的蒙面女人。
而在蒙面女人的右邊,幾個紅衣弟子抬著竹轎,轎上坐著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一把羽扇搖的好似要借東風一般。
八成是星宿老怪了。
這么想來的話,那蒙面女子身段妖嬈,說不定就是李秋水了。
以這幾人為首,身后還有許多打手,具是江湖上留名的好漢子,當然李不言不認識就對了。
另一邊,少林陣容不提,大理也來了不少人,領頭的就是段正淳和他的正宮娘娘刀白鳳。
除此,還有丐幫幾位長老并幫中弟子算是較有特色。
余者碌碌,李不言也只記得聚賢莊的游氏雙雄了。
記得在離開華山之前,山門前還沒有那么多武林知名人士的,不知怎么就跟趕集一樣,聚到了一處。
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李不言發(fā)現(xiàn)場中此刻正在上演一場認親大戲。
大戲的主角當然就是我們的玄慈方丈。
看劇情,此刻大概已經(jīng)推進到了小沙彌身世揭曉,葉二娘夙愿得償?shù)沫h(huán)節(jié)。
相應的,此時玄慈方丈的名聲就不太好了。
作為一個出家人,犯了色戒已經(jīng)是大罪,與之有染的葉二娘更是江湖上聲名狼藉的四大惡人之一,就讓玄慈更加難辭其咎。
當著天下群豪的面,這事要是不能妥善解決,少林寺的清譽,只怕要毀于一旦。
被天下群豪注視,玄慈方丈臉上無悲無喜,低頭合目,口誦佛經(jīng),卻似對面蕭遠山指責的不是自己一般。
但這一切不過是表象,如今在蕭遠山現(xiàn)身說法的情況下,雁門關舊事已經(jīng)水落石出,可雙方造下的孽,卻不是一個真相大白就可以解釋的。
玄慈固然錯信了慕容博,害的蕭遠山痛失愛妻,可蕭遠山也偷了玄慈的孩子,讓葉二娘變成了惡滿天下的四大惡人之一。
終于,在良久之后,玄慈方丈長唱一聲阿彌陀佛,說道:“萬般罪孽,皆在我身,二娘之錯,老衲亦難辭其咎。
誤傷忠良,又犯色戒,更害無數(shù)家庭痛失愛子,當杖責兩百。”
說罷,玄慈方丈將袈裟一解,大喝道:“執(zhí)法僧,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