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尤有了家人牽絆,在婚前都不可以隨便跟左宣回家,于是,在左宣要辭別回左家溝時,司尤直接紅了眼:來時是一雙人,回去卻只有你一個,把我留下了。
這……
見他掉淚珠子,左宣心疼,可是,他爹爹在一旁盯著,她沒辦法把人帶走??!
要寬慰司尤,要顧忌司尤爹爹,左宣一時煩了,惱怒當(dāng)初自己怎么就答應(yīng)在荷城給她們置辦房子了呢?還在杞縣多好?不,干脆直接把這一家子留在左家溝,又不是沒地方住。
此時左宣的想法很是不講理。
最后還是司尤紅腫的眼睛讓左宣回神,想起什么來。
她抱了抱司尤,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痕,笑了笑,然后拿起他的手晃了晃,紅繩掛著的鈴鐺叮鈴想起,又搖了搖自己手腕上的鈴鐺。
“曾經(jīng),我很是不懂你們男孩子的小心思,例如這根紅繩,我知道這是代指月老手中紅線,可加上鈴鐺我就不明白了。后來,在京都我們分開了,那幾日我總有些心緒不寧……”
左宣統(tǒng)籌計劃,又記掛著司尤,她唯恐自己失算,二者皆失,就狠狠的練了一場武,想把身體搞疲憊,自然的休息一晚。就在她脫力倒在地上后,她心底及耳邊一片安靜,太過安靜了,她忍不住去尋找聲音,然后想起了練武時,時不時響起的叮鈴聲,想到了這是當(dāng)初司尤非要她戴上的。
她躺在地上,抬起手晃了晃,那叮鈴鈴的聲音讓她忽然間福至心靈。
她笑了,“原來如此?!?p> 之后她再無分神,專心實行計劃。
“據(jù)說京都的情侶戴鈴鐺是戴在腳腕上,寓意是一步一響,一步一想。不管是腳腕、手腕,意思都是一樣的,都是要記掛著雙方?!?p> “你放心,我回去了會時時想著你,想著盡快置辦東西,保證很快就娶你過門,”
左宣說的認(rèn)真,話語滑稽又熨帖,司尤破涕為笑,捶了捶她肩膀,“說的好聽?!?p> 婚期還沒定下,只說是年后,在那之前,司尤家人重逢,住進(jìn)新家,又過新年,家里忙的很,隔得又遠(yuǎn),他們見面的機會就少之又少。
“相信我,嗯?”
左宣抱著他,司尤想要推開,奈何力量懸殊,恨恨的跺腳,“你就會欺負(fù)我?!?p> 不相信能怎么辦?能怎么辦?還能怎么辦?
他有選擇嗎?沒有,沒得選擇,司尤只能相信左宣的花言巧語,然后期待她早日來娶他。
放下重?fù)?dān)一身輕松,平淡生活之下,左宣還真覺得身邊冷清了,尤其是看著左欒和祝松學(xué)習(xí)時,沒有司尤在身邊,她渾身不得勁。
過年的準(zhǔn)備有人操辦,產(chǎn)業(yè)由舊時管家管理著,碎星暗部也暫住進(jìn)后山新住所,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左宣想著她可以盯著新婚準(zhǔn)備進(jìn)程。
鄔安鄔寧有自己的生活,在沒有特別的事以及左宣沒有傳召的情況下,她們是在家里陪著家人的。
大年夜前一天,鄔氏姐妹到左宣那玩,見她那樣親力親為的準(zhǔn)備,心中頗為感慨。
“主子,雖然不合時宜,破壞氣氛,但是有個消息,我想告訴你?!笔疽馀匀穗x開后,鄔寧一臉嚴(yán)肅的說。
見她那樣,左宣默了默,“我知道?!?p> “嗯?”
“你想說禹琪吧,我知道他已經(jīng)離開了?!彪x開了這個世界。
鄔寧垂下眼眸,點點頭,“嗯。禹琪公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當(dāng)初他是背叛了您,但是這并不能說他不愛您,所以……”
左宣不想深談,打斷她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必多言。他的離去我很惋惜,但是,京城的一切我早已割舍,包括他,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對這個世界失望?!?p> 雖然她剛重生的時候是挺失望的,那是的她孑然一身,對情(不僅僅是愛情)之一字失望至極,無所記掛,那時她或許有輕生欲望,但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她知道了在血親之外還有那么多人惦記她,不顧一切奔向她,她為什么還要對這個世界失望呢?
或者說,這個世界有那么多人記掛著她,她有什么資格失望?
“主子能想得開是好事?!?p> “嗯?!弊笮綇?fù)了情緒想起鄔寧說到的,“禹家應(yīng)該沒有誅九族吧?”畢竟宰相似乎提起精神了,怎么會允許有君王大開殺戒的事發(fā)生?
“是。但是,禹府,禹尚書全家都被斬首了?!笔亲笮承┘みM(jìn)的舊部為泄恨和宰相極力掰扯后的結(jié)果。
“那……除此之外,沒有再死人了吧?”
“是。女皇倒是想殺人,但是沒有名目,沒有做暴君的資本?!?p> 聽說明年開科舉,是宰相提議,太師等人附議的,這是女皇登基后第一次舉辦科舉。
有好些官員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辭官事宜了。
“那禹家的身后事是誰辦的?”
“這段細(xì)節(jié)還需調(diào)查才能知道,請主子勻些時間?!?p> 左宣想說好,但又咽了回去,“算了,不必查了?!?p> ……
“你要把禹琪的尸身放入左軒墓中?”卓揚覺得葉海的想法很是異想天開。
“對啊,有什么不妥的嗎?”左軒的陵墓被重新建造,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葉海一個人沒辦法悄無聲息的辦成這件事,就來找卓揚幫忙。
“為什么要讓她們合葬?對太女……啊不是,安女皇而言,禹琪并非良人,讓她們合葬,不是存心膈應(yīng)安女皇?”
“禹琪公子是做錯了事,可他對軒兒的情誼不假,身已死,生前事畢,有什么不能成全的?”葉海想著左軒生前沒有娶夫,死后讓兩人合葬在陰間有個伴也好。
“要我成全他?我偏不?!弊繐P習(xí)慣性唱反調(diào),而后調(diào)整情緒,“而且,你怎么知道左軒(左宣)想要你成全?”
“不知道,我就是……”葉海兩袖一甩,語氣很是自得,忽然頓住,“你知道?你……難道……”
葉海仔細(xì)的看著卓揚的表情,想看出一點端倪,“我在邊境聽說京城出事,整了個什么謠言出來,弄得各處物議沸然,后來后正好撞見事件收尾,為軒兒正名,了結(jié)君臣不合的源頭,而主使此次事件的人,是左雅?”
卓揚挑了挑眉,沒說話。
葉海瞬間茅塞頓開,她搖著頭,不敢置信的分析著,“我認(rèn)識左雅,左家莊的左雅,她沒有那樣的頭腦策劃此事,更沒有那個膽子,你們,也不可能受她的威脅。所以……”
“所以……”葉海說要去找太傅一塊扶持過活,卓揚以為到那時她才能接觸到真相,不想她因為要成全禹琪,提前猜到了。
葉海抖著手,“謠言,不是謠言?!”
雖然但是吧,禹琪的尸身還是被放進(jìn)了左軒所在的地宮,把左軒切割為前生后世,讓安女皇和皇夫斷了遺憾。
葉海做完這件事后,馬不停蹄的收拾包袱趕赴荷城杞縣左家溝。

陌顏離
才發(fā)現(xiàn)太保的姓名一直在變化,一開始取的葉海,寫著寫著記憶里突然變成了林海,然后用林海這個名字寫了好多章,現(xiàn)在才逐漸改過來。 還有就是結(jié)尾的前生后世,左軒時期,她確實只有禹琪一個,感情不能因為背叛而否定曾經(jīng)存在。禹琪接觸了重生的左宣,并沒有糾纏到底,心心念念的一直是左軒,他知道重生的左宣還是他的左軒,即便身體樣貌不一樣。但是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左宣不再是左軒,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會因為左軒的死而復(fù)生而重連。所以他守著的就是已死的左軒,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 重生后的左宣和左軒從來沒有交叉出現(xiàn)過,請不要認(rèn)為她是渣女,兩個都想要,生死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