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爺子那兒出來,林溪回了趟自己家,林溪從小因為跟老爺子長大,所以和老爺子更親近些。
老爸是個讀書人,成天到晚就鉆在書里頭,又愛給她講些大道理,她總是聽得耳朵起繭。
老媽又是個標準的嘮叨型婦女,尤其這幾年上了年紀之后,在家里是看什么都不順眼。
奈何老爸也總是把她說的話當做耳旁風,所以老媽總能發(fā)一大通火,可偏偏沒人接她這火。
所以家里總是被弄得烏煙瘴氣的,也就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林溪才往家里跑一趟。
說起這個逢年過節(jié),估計就有人說了,在地府還過什么節(jié)啊。
地府當然是不過這些了,可他們算得上是半個天庭的人,因此從祖輩的時候就流傳下來,得注重這些禮節(jié)。
“爸,媽!回來了??!”
她自己家是個兩層的小房子,房子前頭也帶了個小院子,但是比起老爺子的那個差了遠了,頂多算得上有入戶花園。
“回來了?”
林溪老爸正好在花園里澆花,聽著聲就抬起頭來,瞅著林溪多看了好幾眼。
“怎么了?你女兒臉上寫字啦?”
“寫了,寫著你這月經(jīng)歷很多?!?p> 林爸把水管放下,招呼著林溪往屋子里坐。
屋子的正中央,本該是會客廳的地方,擺著一個木頭樁做成的茶臺。
林爸極愛喝茶,而且喝的都是上了年份的,林溪有時候接單子,還順帶給自己老爸捎上一些。
“噠!”
放在林溪面前的是杯碧螺春,這茶林溪知道自己老爸不愛喝。
“怎么了?”
“你接了火靈珠的單子?”
“昂…沒,就是…”
“你身上血腥味濃著,騙不了我。”
一下被戳穿了,林溪也不好再掩飾什么。
說起這個,林溪還真覺得也許這就是老爸不被老爺子待見的原因。
婦人之仁。
她老爸因為看的書多,所以想的也多,旁人可能覺得,這魂靈慘死,如何如何可憐,應(yīng)該盡可能地去幫這些恩客。
可是他老爸覺得不是,就覺得這世界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公平。
若是幫了這人,那就勢必會害了另外一人。
這不叫幫,而叫破壞,破壞原有的公平。
林溪也不知道她老爸這些道理都是從哪本書上看到的,看到就算了,還當真理一樣刻進了他腦袋里。
每回林溪來,都得拉上她說半天。
還說她要是救不了所有人,就不該只救一個。
她每回都是當耳旁風聽了,出了院子門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但是這回卻先被老爸提起了,弄得林溪有些不自在。
“茶館也沒說不收怎樣的恩客。”
“恩。”
林溪心里打著鼓,不知道老爸又得搬出什么道理來說她。
“喲!溪兒回來啦?”
清脆的嗓音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響起,帶起一陣花香,林溪就知道是她那風華絕代的老媽駕到了。
林溪她媽長得不俗,就算現(xiàn)在年紀不小了,可因為同凡人不一樣,所以容貌仍然看著年輕,加上她老媽愛打扮,走出門去,要不說有個這么大的孩子,人家還以為是個年輕小姑娘呢。
來的人,身穿了一條貼身花旗袍,頭上盤著一個復古的發(fā)髻。
林溪猜測,老媽估計是看了凡人民國時期的資料,這身行頭像極了那些將軍府里的富貴太太。
“溪兒,怎么回來不說一聲?”
林溪時常不太能接受自己老媽濃妝艷抹的模樣,她那文人老爸,想必更是不能夠接受了。
這也是兩人總是起矛盾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從老爺子那兒過來,順路就回來了。”
林溪借勢就把話給岔開了,省得一會兒又被老爸逮著說。
“溪兒,正好你這次回來,為娘我有件大事要同你商量。”
“大事?”
林溪看了眼自己老爸的臉色,不像是要發(fā)飆的樣子,要么就是對老媽要說的話一無所知,要么就是老媽說的,和大事沾不上邊。
“你這歲數(shù)不小了吧?”
心里的警鈴一下就被拉響了,林溪趕緊坐直了身子,“媽,我怎么不小了?我才幾千歲啊?!?p> “幾千歲還???你娘我生你的時候,就才三千歲,你現(xiàn)在都三千四百歲了,整整比為娘我慢了四百年,你還小吶?”
林溪是萬萬沒想到,催婚這種事情竟然還能落到她頭上。
“別,這事我真沒想過?!?p> 林溪求助地看了眼自己老爸,但是出奇地是,老爸竟然在這件事情上和老媽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
“是該找個人了,這茶館的生意不能總是放在你一個女孩子肩上。”
知道自己老媽是個聽風就是雨的人,害怕等會兒真去給她找來幾個公子哥,林溪只能趕緊站起來。
“我有姻緣線了。”
燁洛
這一段就是過度的家長里短,可以等下一個故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