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飛云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閑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fēng)絮,梅子黃時雨。
投閑置散,晚家橫塘,心既無聊,欲得異趣,忽一日我看見一華色妙女降臨,她蘭心蕙性,美如皎月,凌波微步卻未涉跡橫塘之路便飄然遠去,只留下芳塵一片,我目送其影,趕忙欲追,卻徒勞無功,一無所獲。她錦瑟年華,碧鬟紅袖,有誰能與她歡度這春花秋月呢?我想那修著偃月橋的、百紫千紅的堪比天上宮闕的院子定是她的居所,那里有朱紅色的繡闥、玲瓏巧致的綺窗。然而若問這種“圣地”何在?便唯有春天能知曉。
天上的五云飄飛,變炫無窮,暮色蒙眬,那杜蘅叢生的小洲在暮色中若隱若現(xiàn)。云鬢花顏的佳人一去不返,我無緒他顧,只能用筆墨題寫斷腸的詞句,此時此刻,此般心情,使我才短思澀,不知所言。若問我的傷怨有多深多廣,我會說,只如那茫茫無際的一片煙光草色,猶若那滿城飄轉(zhuǎn)的柳絮,又似梅子黃時的雨水,遙闊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