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缺乏對未知科技的畏懼性了。
也欠缺與他人互相欺騙偽裝的能力啊。
在左爾刻靠近遠程操縱機器人的那瞬間,原先安分橫放在胸前的機器左手,猛的彈起,手心中射出的激光,將左爾刻胸前的蛇鱗切開。
左爾刻第一反應便是把機器左手給拍開,但在他的力量影響到機器左手之前。機器小指便噴射著氣流沖入了左爾刻的心臟。
像是千倍加速的鏡頭快放的花苞般,盛開了鮮紅的花瓣。
小指內(nèi)部的那堪比劇毒的溶液融入了左爾刻的血液中。
“不?!背_劇痛之外,心中還盛滿了親切而溫暖的錯覺。
“不。”眼淚從左爾刻的眼眶中流下。
深重的絕望籠罩了他。
他一邊流著淚一邊試圖把剛才心口處的機器小指給掏出來。“不會的。”
獸人,奇美拉本身并非自然存在,而是第三紀元人類改造制作出來的生物產(chǎn)品。
它們的細胞中,尤其是血液中。有著諾克斯還未探明的遺留科技,目前發(fā)現(xiàn)的用途之一是加速傷勢的愈合,用途之二是能維持獸人的身體正常運行,而用途之三是讓獸人們識別彼此的關系和地位。
諾克斯目前推測是某種生物膜質(zhì)的微型產(chǎn)物。
以諾克斯目前的技術無法制造,但他們能對其進行粗糙的提取。
雖說,損耗相對較大。
“終于和家人再會了呢。感覺如何?。俊边h程機器人故意用嘲笑的語氣詢問道。
左爾刻愣愣的看向了機器人,他掏出的機器小指空空。
從左爾刻生父全部血液中提取出來生物膜質(zhì)的微型產(chǎn)物,已經(jīng)盡數(shù)的融入左爾刻的血液之中。
就像是直系親屬不能互相輸血一般,左爾刻的各項身體機能都發(fā)生障礙。
他想起父親的話語,“孩子啊,你要相信。山下是有好人的。他們和我們也并無差別。所以你要控制好你的脾氣和力量,不要去憑著一時的激憤去傷害他們?!?p> 騙子。
左爾刻雙眼充血,流血宛如淚水般滴入雪中,讓潔凈的雪域變得污穢不堪。
他們明明壞到底了。
他強撐著,將那遠程機器人全身都砸碎,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身體的崩潰讓左爾刻體會到從未體驗過的痛苦,因著遠程機器人先前發(fā)射的信號趕來的機器人,將左爾刻徹底制服在地。
他們將失去意識的左爾刻關入那類似棺材的金屬長箱中。
所有的關節(jié)都有長箱自動的敲入長釘,死死固定。
激光切割一輪后,便再敲入一遍。
維德.左爾刻,因著人類的愿望而生的奇美拉。在狹窄的長箱中,被迫體會著仿佛無盡輪回的瀕死與再生。
任誰不愿承受這無止境的痛苦。
第三次瀕死后,虞澤強行從左爾刻的記憶中脫出。
記憶u盤從虞澤的頭部彈出。
虞澤滿臉冷汗,半跪在地上。即使只是閱讀記憶,那被關在金屬棺材中的痛苦他也不想體會第二遍。
“左爾刻他...殺了多少人?”他向紅帽子問道。
“七千多。大部分是通過出賣他而獲利的獸人以及參與關押研究他的人類。少部分是自己沒跑的。不幸中的萬幸,他剛出來的時候還不能熟練使用異能,只能造成小范圍的暴雪,氣象局也預警了,按理說那些村民和游客是有足夠時間跑掉的。為什么不跑啊?!?p> 紅帽子重重的嘆了口氣。
“還有別的問題嗎?”紅帽子反問道。
虞澤說?!拔业奈?,達成怎樣的條件才算是成功完成。難度高的話,我想要更多的報酬。”
“讓他能克制住無條件殺人的沖動,學會在這都市中生活?!奔t帽子擺弄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帽檐遮住他的眼睛,讓虞澤難以讀透他的真實想法。
他繼續(xù)說道?!八暮抟夂苌?,為人封閉多疑又拒絕接受心理疏導。所以我把他一個人關在這房子里,讓他渴求人際關系,也讓他通過書本和影片潛移默化的去自我開解。三年了,這家伙才恢復成愿意和人交流的狀態(tài)。我都快沒耐心了?!?p> “為什么選我,”虞澤問道。“排名第一的惡宴紅帽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嗎?”
“找不到?!奔t帽子搖頭,顯然是覺得左爾刻這事太讓他操心了?!耙驗楸怀缃鸩偈郑簿褪钦f給左爾刻換仿真皮膚的那瘋女人欺騙過,左爾刻現(xiàn)在會很細致的去觀察他人的情緒。究竟是出于真心想和他相處,還是為了委托。他是能察覺出的。而我身邊的人中,還真是少有想感化迷途少年,多交朋友的。”
“我也沒那么清閑有愛心啊。”虞澤吐槽道。
“但你即使知道左爾刻血液用途后,你依然不想利用他對吧。而且也不怕他。”
“誰叫我冷漠又無親無故呢?!庇轁勺晕抑S刺的笑了一下,嚴肅的問道?!笆〉脑挄鯓??!?p> “給你報銷醫(yī)療費用。至于左爾刻,我會殺了他?!?p> 以那種變態(tài)一般的恢復能力,左爾刻真的能被殺死嗎?虞澤如此想道。
但紅帽子語氣如此肯定,無疑是確信自己能殺掉。他也不好多問。
“我明白了。我沒有別的問題了。把我送出去吧?!?p> 紅帽子點點頭,指了指掉到地上的記憶u盤?!澳惆延洃泆盤帶走吧。里面儲存了你在基地中的舉動。”
“有必要嗎?”虞澤撿起u盤。
“你取得他信任后,就把它插到左爾刻的腦子中,讓他感受下記憶的沖刷。他絕對會動搖的。因為被從那刑具內(nèi)拯救,從神之子的職責中解脫是他反復祈求數(shù)萬遍的愿望啊?!奔t帽子說話就像是預言般肯定。
“您...”虞澤微愣,他有些尊敬起紅帽子了。
左爾刻在長箱中經(jīng)歷的痛苦,他不過體會了幾分鐘,就受不了,強制彈出了記憶u盤。而紅帽子,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去體會左爾刻的痛苦的呢。
他不知道。
’或許他真是極少有的正人君子?!轁上氲?。
他把u盤放入口袋,從電視機中走出來了。他下定決心,自己要做好,只有他能做的事。
“我該說歡迎回來嗎?”因為虞澤太久沒出來,所以莫思寧走到了電視機前。
【隨便吧。重要的是我累死了。先睡一覺。】簡單的交流后,虞澤躺在沙發(fā)上,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