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詔令
殷藐拿出詔令。
國都那邊已經(jīng)下了十三道詔令,要伏司繁回京。
大概是因為阿瑗帶過來的精兵一次消息也沒有傳過去。
伏司繁不管上面坐的是誰,反正不能是他的對人。
伏司繁接過詔令轉(zhuǎn)手就把詔令給燒了。
殷藐:“呃……你這樣公然抗旨。我還有未出世的小兒?!?p> 伏司繁瞪了他一樣:“聽說宮里太醫(yī)說皇后懷的是個兒子,讓他們鬧去吧。”
殷藐心領(lǐng)神會,他明白伏司繁啥意思了。
與伏司繁商量完事,都沒見阿瑗送茶點過來,問起阿瑗,伏司繁面露寵溺。
殷藐:“都日上三竿了。你寵她也適可而止,免得被人我們殷家沒有家教?!?p> 伏司繁挑著眉,仰著頭,一臉傲慢:“誰敢說我夫人,我就殺了誰?!?p> 伏司繁擺擺手:“沒事就告退,我要去找阿瑗了?!?p> 殷藐被伏司繁嫌棄事多。
殷藐:阿瑗絕對不是禍水,就是伏司繁太昏庸。
伏司繁開了葷,就越發(fā)的黏阿瑗。
推開門,阿瑗正在梳妝,美人梳妝,令人心曠神怡。
伏司繁走過去,拿過阿瑗的梳子,阿瑗像是被嚇了一跳:“今日怎么這么早?!?p> 伏司繁是不會說想你了,他說:“膽子這么小,臉都嚇白了?!?p> 阿瑗彎彎眉眼:“是王爺走路聲音太輕了?!?p> 阿瑗的頭發(fā)有細(xì)又軟,伏司繁簡直愛不釋手:“以后別叫我王爺,像昨晚喚我名字就好?!?p> 阿瑗臉紅了下。伏司繁蹲下來:“臉上帶點顏色才好看,怎么今日看你臉色特別差?!?p> 阿瑗垂下眼:“累的?!?p> 伏司繁有些得意,阿瑗累就是他能力還不錯。
伏司繁捏捏她的臉頰:“臉上沒有三兩肉,小時候看你還挺圓的。在我這里,我給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p> 阿瑗低低的笑:“好?!?p> 伏司繁沒有看到阿瑗眼里的惆悵。伏司繁只看到阿瑗的嬌羞可耐。
伏司繁心神動蕩,從后面抱住阿瑗:“阿瑗,你這名字取得極好。殷瑗,你就是我的殷瑗?!?p> 阿瑗:“那也是阿公起的好?!?p> 伏司繁想起殷衍:“等朝局穩(wěn)定了,我?guī)闳ニ分蒡T馬。還是朔州你家馬場跑起來舒服。”
最終,大家都知道,阿瑗是去不了的。
天氣漸熱,冰雪融化,阿瑗臉色一日比一日白,讓伏司繁好生擔(dān)心。
阿瑗最近除了睡覺,都拿著醫(yī)書在看。
阿瑗安慰伏司繁:“我沒事,我就是水土不服?!?p> 伏司繁想了一會:“邊境寒酷,等我這邊事情安排好了,我?guī)慊厝?。?p> 殷藐領(lǐng)著一個熟人來見阿瑗。
韶舉恢復(fù)了男兒身,玉樹臨風(fēng)的站在大堂中,仰頭看著牌匾。
阿瑗看到韶舉非常開心,如果還有什么事,讓她掛念的話,就是下落不明的韶舉。
阿瑗因為高興,連帶著腳步都快了幾下,伏司繁有些吃醋。
阿瑗平日里懶懶的,連被窩都想不下,怎么今日見男人這么開心。
韶舉看到阿瑗過來,以大盛的最隆重的禮儀朝阿瑗行禮。
阿瑗連忙扶起他:“韶舉,你現(xiàn)在是西界皇子,不需要這樣?!?p> 韶舉:“小姐,韶舉心甘情愿?!?p> 韶舉又皺起眉頭,拉住阿瑗的手:“小姐,你的手怎么這般冰涼似雪”
伏司繁上前拽過阿瑗的手:“九皇子,注意分寸?!?p> 阿瑗安撫伏司繁:“沒事沒事?!?p> 又對韶舉說:“就是水土不服,回國都就好了?!?p> 韶舉皺眉:“那為什么不回去?”
伏司繁:“當(dāng)然是,這里還有事了?!?p> 韶舉:“有什么事,比小姐的身體還重要。”
伏司繁滿臉怒火,阿瑗連忙打岔:“韶舉,你本名叫什么?”
韶舉:“不重要,韶舉永遠(yuǎn)是小姐的韶舉。”
伏司繁知道一些韶舉當(dāng)初男扮女裝混在阿瑗身邊。那時候是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又動不了他了。
簡直氣炸。
韶舉故意說了很多以前的事,阿瑗帶著淺淺的笑意,安靜的聽著。
伏司繁一定盯著韶舉,不讓他動手動腳,而沒看到阿瑗眉宇間的疲憊。
韶舉卻看得一清二楚。
韶舉站起來:“小姐,今日一別,再見不知何時。韶舉今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小姐?!?p> “唯愿小姐身體安康。”
韶舉拿出自己的做奴仆時候與殷家簽訂的契約。
那是他在朔州等阿瑗時候,王湘君還給她的。
韶舉跪在地上,遞給阿瑗。
阿瑗接過之后,放在燭火里燒盡。
韶舉的意思很簡單,永遠(yuǎn)是小姐的“丫鬟”。
阿瑗的意思也很明白:“韶舉,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每個人都是自由之身?!?p> 阿瑗被韶舉攪的有些心緒起伏,阿瑗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又連忙轉(zhuǎn)過身,不讓他們看到。
拿著手帕故意的擦了擦眼。
從背后的動作看出,阿瑗是哭了,又不想被他們看見。
伏司繁強(qiáng)忍煩躁:“九皇子,請吧。”
阿瑗一直目送韶舉出門。
韶舉在他的隨從簇?fù)矶?。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韶舉,在別人面前,是如此的氣場強(qiáng)大。
韶舉像是感受到阿瑗的目光,連走之前,最后回頭看了一眼。
阿瑗朝他揮揮手。韶舉死死的皺眉。
他跟在阿瑗身邊多年,現(xiàn)在的阿瑗無論從走路的步伐與說話的呼吸,都透著一股疲憊。
像是……身體的營養(yǎng)被某種東西吸收了?
韶舉想,難道是懷孕了?
韶舉不方便再來大盛邊境,但是日常書信沒斷。
送的都是滋補(bǔ)的東西。伏司繁看著越發(fā)不對。
甚至還送來什么“孕食譜”。
伏司繁冷著臉,看著韶舉的東西:他什么意思?嘲諷我沒孩子?
阿瑗見到這些東西,一時也說不清感受。
她已經(jīng)搞清楚她身體里的是蠱,不是啥毒藥。
蠱日夜吸取她的營養(yǎng),倒也像肚子的有個小寶寶在吸收母體養(yǎng)分。
后面她就沒有太糾結(jié),吃著韶舉送來的滋補(bǔ)圣品。
養(yǎng)蠱跟養(yǎng)胎,都一樣都一樣。
伏司繁:“……要不是我最清楚,我真以為你懷孕了。”
阿瑗放下手里的燉盅不太明白。
伏司繁想要掐阿瑗的臉,臉上只有皮沒有肉了,他拿起勺子,給阿瑗喂了一口:“瞧你貪吃的樣子。”
“怎么吃了這么多,身上都沒幾兩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