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中毒
“沒關(guān)系,風雨樓既然非要取我們的命,讓他們盡管來就是了。”歐夢璃表情淡定。
李長生點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
徐瑤眼神閃了兩下,也沒說話。
不知道歐夢璃和徐瑤交流過什么,目前看來似乎僵硬的氛圍消失了,這兩個女的相處的還挺融洽。
三人叫醒了被迷藥放倒的護車隊伍。
程豹是第一個被叫醒的。
這個大漢得知真相之后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氣血旺盛,實力強悍,也算是一把好手,但沒想到差點就陰溝里翻了船。
給歐夢璃道了謝之后,程豹特地送來幾包肉干當做答謝。
次日清晨,清點了人數(shù),車隊再次啟程。
之后的日子安寧了許多,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再度發(fā)生,程豹和幾個好手約定晚上輪流值夜,而且除了必要的取暖火堆之外,幾乎不點香薰之類的東西。
一連十天過去。
前幾天還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在途中離開,到后面的時候就幾乎都是去平安城的人了。
約莫二十來號人,穩(wěn)健的向前趕著路。
黃昏。
程豹敲了敲馬車外框,李長生掀開布簾,對方熟練的丟進來兩包肉干。
這陣子那個大漢偶爾就會拿點肉干過來,也算是慷慨。
雖然肉干的味道算不上絕佳,但總比啃干糧好一點。
遞給徐瑤和歐夢璃大半,李長生拿了一根肉條,塞進嘴里。
灌了一口水。
肉條在嘴里化開,淡淡的肉香味彌漫。
嗡!
一股澎湃的力量充斥身體,李長生眉心亮起一道銀紋。
他看了看手里的小半塊肉干,皺起了眉頭。
銀紋亮起,也是引起了歐夢璃的注意。
她之前見過少年眉間的銀紋,也沒太驚訝,只是看了眼對方。
“肉干,有問題?!崩铋L生沉聲道。
“毒?”
歐夢璃沒吃,輕輕嗅了嗅,丟進了袋子里。
徐瑤已經(jīng)吞下一小塊,聽到李長生的提醒,立刻從一旁布袋里拿出一枚丹藥吞服下去,面色一陣潮紅。
她眼神微閃,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說的可以直接開口?!睔W夢璃淡淡道。
“如果肉干真的有毒,這種無色無味的毒并不多見,而且這種級別的毒,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拿得出手的?!毙飕幟嫔?,聞了聞手里的肉干,完全沒發(fā)現(xiàn)有問題。
李長生抬手揭開布簾,掃了眼外面的情況。
一切如常。
突然間,徐瑤臉色一變。
李長生清楚的看到這個女人脖頸處的皮膚顏色從紅潤變?yōu)樯n白,最終浮現(xiàn)出一抹病態(tài)的深紅。
噗呲!
一口黑血從徐瑤口中吐出。
“這毒……很烈!”
她慌忙拿起剛才裝丹藥的小瓶子,一口氣將里面所有的丹藥全部倒進了嘴里。
此時的徐瑤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致。
距離她吃下肉干也不過短短片刻。
李長生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也是微感不妙,畢竟這毒藥都能激發(fā)一道銀紋出來,足以說明毒性猛烈。
歐夢璃倒是將更多的目光放在李長生身上。
剛才李長生吃進去的肉干可比徐瑤吃的多不少,但似乎除了眉心銀紋亮了一瞬之外,并沒有其他不良反應(yīng)。
數(shù)息之后,歐夢璃轉(zhuǎn)頭跳下馬車,伸手一抓韁繩。
前方的馬匹居然直接被她拉住抓停。
“程豹,滾過來!”她輕喝一聲。
李長生扶著徐瑤將其放平躺下,自己也是下了馬車。
這動靜顯然驚動了整個車隊。
程豹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緩緩過來,眼中掠過疑惑:“歐小姐,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肉干是你的對吧!”歐夢璃將肉干扔在地上:“這東西有毒。”
“歐小姐,你在說笑吧?”程豹苦笑一聲:“這東西是我們從飛流城帶出來的,而且這幾天一直在吃,怎么可能有毒?”
“你吃一口地上的試試?!睔W夢璃冷笑道。
“如果歐小姐不信,那我愿意一試?!背瘫α诵?,剛做了個下馬的動作,突然面色一變,臉上浮現(xiàn)一抹暗紅。
噗!
一口黑血噴了出來,程豹這個氣血旺盛的壯漢居然直接從馬上落了下來,狀態(tài)萎靡,氣若游絲!
周圍幾個好手紛紛下馬扶起程豹,但很快就有兩三個人身上出現(xiàn)同樣的癥狀。
吐血倒地的,幾乎都是吃了肉干的人,而吃得起肉干的,恰恰是車隊中實力最強的這幫人。
程豹和追隨的好手直接倒了大半,人群都開始混亂。
“快!快把備用的漿水拿過來!”有人喊叫中從馬車上拿出水袋,里面裝著白色的漿水,給吐血者灌了幾口,而后抬上馬車。
程豹倒了,剩余兩三個沒中毒的男子連忙組織車隊繼續(xù)向前。
“按地圖的標注,再往前二里應(yīng)該有一家客棧,到時候我們先去客棧,再做打算?!?p> 馬夫揚起鞭子,車隊一路顛簸,很快有客棧出現(xiàn)在視線中。
在荒涼的古道旁,一家古老的客棧孤零零的矗立。
破舊的旗子迎風招展,車隊緩緩停了下來。
客棧內(nèi)兩個小二殷勤的推門出來,牽馬的牽馬,抬人的抬人。
一時間,冷清的客棧仿佛被點燃。
老板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風韻少婦,可能是因為常年的經(jīng)營和歲月的侵蝕,讓這個女人臉上多了不少滄桑,但通過五官不難看出,骨相十分美麗。
程豹屬于中毒人群中狀態(tài)偏好一點的,因為其領(lǐng)頭人的身份,也把他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間,由老板娘親自照看。
徐瑤和歐夢璃一個房間,李長生和一個中毒者擠在隔壁。
客棧里面其實也沒有什么系統(tǒng)的解毒手段,只能敷毛巾退燒,店里小二熬了點藥,但似乎效果不大。
很快,夜幕籠罩了下來。
房間內(nèi)的燭火微微搖曳,后半夜的客棧出奇的安靜。
躺在床上的中毒者也不再發(fā)出聲音,李長生倒了杯茶,喝了兩口,回到床邊摸了摸對方的鼻息,發(fā)現(xiàn)這人已經(jīng)死了。
男子眼睛睜的很大,借著燭火,可以看到這人臉龐顏色烏黑一片,手掌死死的攥著床單。
死的不明不白。
李長生嘆了口氣,幫對方合上了眼睛,正準備將其抬下床去。
忽然間,燭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