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什么變法不感興趣,旭兄你是知道我的,被家里老爺子用棍棒打著讀書的,其實我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這輩子能中個秀才就知足了,過個幾年終歸是要繼承家里那幾千畝地,數(shù)十家商鋪,三五棟大宅的,哎~”徐文豪邊喝邊感慨道。
盧旭面無表情的看著徐文豪,目光逐漸冷峻。
徐文豪嘿嘿一笑,“不過我聽說淑妃一事可是讓京都熱鬧非常,那蘇相公的小女兒蘇芮,可是和周老相國的孫女周慧敏一起被譽為京都雙珠。”
“傳聞這蘇芮博學(xué)多才,才氣驚人,擅長音樂、文學(xué)、書法等諸多方面,比之許多才子,儒生更加出眾,可以說,不弱于任何才子名人,尤其是才學(xué)與美貌并重,造就出的一身氣質(zhì),著實是令人神往?!?p> “更是被琴君伯牙琴譽為大易第一琴道天才,為琴君之下第一人!”
“儒之大成為大儒,琴之大成為琴君,此等評價,亦算得是琴君。雖不為琴君,但可力壓部分琴君,要不然豈敢稱琴君之下第一人?”
“這種人百年罕見!”
“畢竟琴師和琴君之間,有一條無法越逾的天塹。但是,有人卻生生越逾了,讓人根本就此想不明白,因此天下只有一個周慧敏,亦只有一個蘇芮?!?p>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蘇琴師的琴,周大家的舞,世間多少青年才俊為其傾倒?!?p> “聽說新皇納蘇琴師為淑妃,京都當(dāng)天無數(shù)才俊黯然銷魂,有淚千行,更有數(shù)十人仰天長嘯,吐血昏迷?!?p> “不過這新皇也是個大才子,一首情詩為聘書,才驚四方,無數(shù)才女佳人,恨不得以身相待?!?p> “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fēng)十里獨步。勝如西子妖繞,更比太真澹濘。鉛華不御。漫道有、巫山洛浦。似恁地、標(biāo)格無雙,鎮(zhèn)鎖畫樓深處……”
說著說著,徐文豪便沉浸其中。
聽著徐文豪的訴說,盧旭才知道此世還有如此奇女子,心中一股豪氣叢生,“將來這天下,必將傳頌我盧旭之名?!?p> 平復(fù)心情,看了眼還沉浸其中的徐文豪,盧旭將目光投向窗外。
來時盧旭便注意到了,這客來樓所在街道臨近縣衙所在街道,盧旭特意要了個靠窗的雅閣,正好可以看到縣衙。
眼中金光一閃,不遠的縣衙上方,赤氣沸騰,紅光閃耀,只有底部,還有絲絲白色,頓時心中一凜,暗嘆不愧是人道中心樞紐,氣運果然非同小可。
縣衙班子,不比鄉(xiāng)村。縣令總攬大權(quán),其下有縣丞,縣尉,六司,還有眾多吏員,捕快,衙役,獄卒等,可以說人員齊備,體制完善。
只要人人都拔上幾級,立時就可當(dāng)成郡衙使用,先不管能力足不足夠,至少肯定能運轉(zhuǎn)工作,這就非同小可。再上升到州里朝廷,也只是多加了幾個部門,人員更多些罷了,本質(zhì)上,還是一樣。
所以說,大易王朝,就是由這樣數(shù)百個縣級單位支撐起來的,是人道體制的最底層根基,有著法度。
在盧旭眼中,這些氣運并不成霧狀,而是有著形態(tài),如張大網(wǎng),以縣衙為中心,將整個縣城都包裹在內(nèi),甚至還延伸出去,到達鄉(xiāng)村。
當(dāng)然,縣衙中心,法度最強,氣運幾乎純紅,到了縣城邊緣,就變成紅白參半,到了鄉(xiāng)村,恐怕就只剩點白色。
這時,突然出來兩排衙役,按著縣衙兩邊,站好位子,盧旭心里一動,頓時目不轉(zhuǎn)睛。
就見縣衙里出來幾人,當(dāng)中一個,中年模樣,身穿正七品官服,正是那沅陵縣令吳智,他頭頂一根純紅本命,與周圍濃郁的赤氣相得益彰,隱隱形成飛禽狀。突的,似乎發(fā)現(xiàn)了盧旭,一聲長鳴,紅光爆閃,盧旭眼睛一痛,似乎要流下淚來,心中大凜,不敢再看,轉(zhuǎn)移了視線。
縣令左邊,則是盧成德,依舊是一根淡紅色的本命之氣挺拔,縷縷紅氣落下環(huán)繞在其本命之氣旁,拱衛(wèi)著本命之氣。
右邊是一大漢,紅白之氣云集,只是周圍,又有絲絲血色之氣,這不是災(zāi)氣,而是軍氣和煞氣,看來是縣尉。按制,縣尉最多可掌管三千廂兵,當(dāng)然,平時不可能滿員,但一千兵總有,這也足夠鎮(zhèn)壓縣城了。這縣尉只有紅白本命,比盧成德稍差一籌,可這氣運,卻比盧成德多些。
盧旭心中感嘆,這體制官員,果然集得氣數(shù),大有氣運。以盧旭神邸分身現(xiàn)在的品級,若對縣令出手,恐怕會遭王朝氣運反擊,少說也會受些傷。
倒是縣丞和縣尉之位,可以稍加影響,但也得大費神力。
這還是因為他所屬的城隍司隸屬天庭一脈,若是龍庭人道神靈,連縣尉都動不了。
龍庭者,是一朝真龍開辟,口含天憲,人道大運有一言封神之功。
而天庭者,是自上古諸國時代,就一直傳承著,至今而有數(shù)十萬載歲月,是當(dāng)之無愧的神道至高。
人道強盛之時,能與神庭并駕齊驅(qū);但人道衰微之際,就是神庭橫壓人道之局。
如此一來,二者孰強孰弱,幾為一目了然。
不過大易王朝如今正值盛世,人道昌盛,所以這大易官員周身王朝氣運強盛。
但隨即思索,人道氣運,短暫熾烈,如薪木遇火,雖然一時濃烈,但短短百年就會人死氣消,更別提官職帶來的氣運,不屬自身,這吳智要是被免職,那氣運還能剩多少?而神道氣運,貴在長久,源遠流長,偉力歸于自身,誰也奪不走。兩者各有千秋,不能直接相比。
.........
此時。
京城。
丞相府,閣樓內(nèi)。
爐煙繚繞,滿室清香。
只見室內(nèi)古色香案上,擺著正焚著極品檀香的熏爐,爐中香煙裊裊而起,讓人安心靜神。
一個放浪形骸的身影側(cè)臥在桌案前,衣衫半解,一手撐著頭,一手提著酒壺向口中澆灌。
只見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一側(cè)的琴桌上置著一張琴,一白衣少女坐于琴桌前,只見少女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跪坐在白玉臺幾前,雙手撫琴,動作優(yōu)雅,身子隱藏在香霧中若隱若現(xiàn),宛若仙子般,美不可方物。
玉臺之上飄來琴瑟之音,琴音時而高聳如云霄,時而低沉如呢語,時而飄渺如風(fēng)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wěn)如松颯崖,時而瑟音激揚,時而琴音空蒙。
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在烏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許久,少女手停,卻余音未止,音霧彌漫,如繞梁三日。
室內(nèi)男子閉目晃頭靜聽。
………
待盧旭回到府中,天色已黑。
回到小院,正見兩個丫鬟在清掃,一見盧旭進來,辨了出來,忙都笑迎上來,說:“見過二少爺?!?p> 行禮后,又說著:“我們是大老爺派來伺候二少爺?shù)?,還請二少爺接納!”
盧旭看著兩個丫鬟,說著:“你們?nèi)フ倚¢桑犘¢才啪托?,西邊還有兩間房,你二人一人一間罷了,對了,怎么不見小楠?!?p> “謝二少爺!”兩個丫鬟連忙行禮,一個又說著:“本月月錢今日發(fā)放,小楠姑娘去領(lǐng)月錢了?!?p> 正說著,突聽見外面有聲音,接著小楠就進來了,看到盧旭開心著上前:“少爺,您回來了。我剛剛領(lǐng)到了月例,在青沅山谷三個月沒領(lǐng),但是賬房已留了下來,六十兩,還有著一匹上品青綢。”
“知道啦?!北R旭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又看著兩個丫鬟說道:“這兩個丫鬟是大伯派來的,小楠你看著安排一下?!闭f完便進了房間。
小楠一笑,卻立刻吩咐丫鬟:“你們?nèi)グ烟炕鹨屔贍敽萌バ?!?p> 丫鬟去了,不一會,里面就燒上了木炭,暖烘烘,小楠又將盧旭衣服換了下來,換上一件,隨即又推門而出。
少時,小楠再次進來,伴隨著肉粥香氣,雙手捧著一碗粥放在案上,細聲說著:“少爺,小楠熬了些肉粥,少爺今日飲了許些酒,傷了胃氣不好。”
這話似嗔似嬌柔語入耳,盧旭只覺得心中軟化成一片。
仔細的看著小楠,肌膚瑩白,明眸皓齒,云鬢插著香木扇形頭飾,薄施粉黛,只增顏色,美艷嫵媚,一雙美眸如同秋波似的,似乎能將人融化。
被盧旭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小楠有些臉紅,心跳個不停,對盧旭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頭,含羞帶卻,美艷不可方物。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腦海中不由得想到白居易的這句詩,盧旭被驚艷到了。
佳人在前,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小楠面前,在對方的驚呼中直接將小楠抱在懷里。
被盧旭抱著,小楠只感覺臉色燙的厲害,一張絕美的臉紅撲撲的,不敢抬頭看盧旭,卻又不動,讓他摟緊著,靜靜伏在他懷里。
“小楠!”
“少爺~”
燈在窗后熄滅,院子恢復(fù)了寂寂。
紅帳中,被浪滾滾
っ(* ̄)( ̄▽ ̄*)ゞへへ~?
芙蓉帳暖春宵度,從此君王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