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王淼爾沒有畏懼昨晚那女人的威脅,依舊像往常一樣去學(xué)校。
學(xué)校近在咫尺,她抬眼便看到了學(xué)校門口那一排醒目的橫幅:你們?yōu)槿藥煴淼耐蹴禒柪蠋煟鋵嵤莻€無情無義的賤人。不認親生父母,對自己的弟弟見死不救,霸占父母的財產(chǎn)。
那橫幅霸占了學(xué)校的大門,那拉著橫幅的兩端分別是昨晚才找過她的親生父親和繼母。那女人還在不停的哭泣,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可憐,最無辜的人。
她知道父親狠心,卻不曾想過會如此對她。她的心碎了,腦袋像倒計時的炸彈快爆了。眼淚也不知何時流了出來,順著臉頰不?;洹?p> 還沒回過神來,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教導(dǎo)主任嚴厲指責了她一番,并告知她暫時不用去學(xué)校了,處理好家事再說。
掛斷電話,她沒有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家的,此刻的她腦袋里是空的,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
許久之后,她才緩緩的撐起身子,走進廚房。再次回到臥室,她的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
一刀、兩刀……那仿佛在割別人的手腕,因為她的眼睛都不曾眨過。
再次躺在床上,她把手腕搭在床沿邊,生怕血跡弄臟她的床。
滴答…滴答……
望著天花板的她,在心里默念著最后的道別:等等,媽媽好累,媽媽好痛,媽媽走了,原諒媽媽的懦弱。
她知道,這次不會再有人救得了她。
林之辰,再見!
閉眼的那一刻,她笑了。
逐漸消失的意識,她的思緒卻回到了那一年……
第一章,
4月的太陽又暖又柔,放射出來的光線照在人的身上、臉上,暖烘烘的。
競力中學(xué)的籃球場后面有一排柳樹,那嫩綠的柳枝就像王淼爾的長發(fā),迎著春風飄來飄去。
也許是天氣轉(zhuǎn)晴,今日的籃球場多了一群打球的人。
叮鈴鈴……
埋頭正認真畫畫的人看了看手機,她笑了笑,取下耳機才按了接通鍵。
“媽媽,你下班了嗎?”
……
“嗯,我知道啦,一會兒就回家?!?p> ……
“穿了毛衣的,你當你閨女3歲?。 ?p> ……
“好,媽媽拜拜!”
掛斷電話,她搖頭輕笑。隨后看向籃球場上的那些人,個個都是短袖短褲還滿頭大汗。再看看自己,穿著高領(lǐng)毛衣,還被媽媽嘮叨。和那些人比起來,那簡直就像一個冬天,一個夏天,實則春天。
她攏了攏那淺藍色毛衣的領(lǐng)口,點開手機音樂,繼續(xù)埋頭畫畫。
王淼爾六歲開始學(xué)畫畫,平時也沒有其他愛好。只要她的閨蜜丁柔沒時間陪她,她就會背著她的畫板到學(xué)校畫畫。
為什么不在家?
因為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在她剛上初一那會兒,她的爸爸媽媽就被分配到重慶工作了。
那幾年還有表姐陪著她,現(xiàn)在表姐去了BJ上大學(xué)。孤獨的她,學(xué)校就成了她唯一想去的地方。
連續(xù)一個學(xué)期,她已經(jīng)知道了學(xué)校什么時候人最少,最安靜。新學(xué)期的今天,本該安靜的籃球場卻多了一群打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