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許我的婚禮多么盛大,足夠讓所有人艷羨了。
但人間的禍?zhǔn)逻€未解決他便與我結(jié)為連理,著實是亂了綱常。
他選定了四王爺成琪鄢的孫子成蒙灝繼承王位,但也要壓定這場亂世。
四王爺許是他們兄弟里活的最安逸的那個,成琪嘯即位之后在天稷山修仙一生,了了人間事。
他有個兒子成陸淼,無能得要命,但其兒子卻早早開智,真是造化弄人。
這些日子我雖說經(jīng)常心慌,但也確實沒有以前那么無力了,曲墨羽便來說與我的婚事。
看著整個人間都為我披上了紅裝,我也算心動不已。
他們說的沒錯,女孩子不論到了那個年紀(jì),都需要被人愛護,像我這種快要接近百歲的老人自然也需要愛情的滋潤。
他倒是選了個百花齊放的日子,一眼望去,宮里無不是喜慶的顏色。
可能是山上的野丫頭當(dāng)久了,我便不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雖說要做人間的皇后娘娘幾天,也是覺得自己沒有那母儀天下的命。
“娘娘,你看要那個珠釵好?”
蝶兒在一群宮女前問我,她們每個人都端著不同樣式金色的頭飾。
“要那個桃花吧!”
我喜慶地說道。
話音剛落,卻不知所措,因為愛他,才不自覺選了他愛的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甚好!”后面一個婉轉(zhuǎn)的男聲傳來。
我看見曲墨羽穿上了明艷的顏色,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他還能那么清秀,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株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游子已歸,卻不見那年人面桃花,這桃花雖美,卻不見有人來摘,倒是哪個沒良心的賦予這桃花悲慘的命運?!蔽夷昧颂一ㄢO,搖頭說道。
“啊?那么悲情,不用它了。”
曲墨羽揮了袖子,示意宮女們拿走。
“可惜我……喜歡?。 ?p> 可是他喜歡??!
我無奈說了一句,卻回頭瞥了他一眼,果見曲墨羽在我身上四處打量,他在看我眼色。
愛得久了,愛而不得,絕不是無奈,而是習(xí)慣。
可他如果方才察覺到了我的愛意和猜忌,就會難受吧!
這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能有什么壞心思,現(xiàn)在果然厲害了,說話都一套一套的……
他便退出去了。
等我蓋上蓋頭的時候,我心里又有一股壓不住的欣喜,但我已不是第一次嫁人了,卻有少女般的心動。
我被喜婆牽著,走向他,心撲通撲通亂跳,那一路都是那個人喜歡的桃花。
落櫻飄飄灑灑,飄得我身上都是,一時間我便分不清自己嫁的是誰了。
我心里正在琢磨,卻在心里聽見了曲墨羽的笑聲,我捻了個訣,透過蓋頭望他,他是掩唇而笑,內(nèi)心抑不住的。
我不理解的盯著他,我的傻弟弟,這有什么讓你笑的,還有他是怎么變得這么愛笑了?
在他牽住我的手的那一刻,一股邪風(fēng)從我腳邊吹起,我一個踉蹌向后倒去。
一道白光從我的裙邊飛出,直直地刺向了曲墨羽。
他在慌亂中放開了我的手。
我驚訝極了,他竟然在我站不穩(wěn)的時候放開了我……
我的頭紗被風(fēng)吹開,一道閃現(xiàn)從我后邊抵住。
終是嫁不出去了,我們還未拜天地呢!
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他還是那么溫潤如玉,娟秀美麗。
再次見他,我的心跳還是漏了半拍,緊張的全身發(fā)麻,臉到脖子全紅了。
我在他懷里竟然想尿尿……
似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曲墨羽躲閃不及,被那道白光刺傷了胳膊,他被震歪了發(fā)髻,碎發(fā)飄散在臉上,抬頭瞅了我一眼,嘴角才有一個苦笑溢了出來。
那道白光才緩緩顯示出形狀,是紀(jì)陌,他的兔兔眼發(fā)了紅,讓人看得難受。
這不像一向乖巧調(diào)皮的他。
“娘親,救我……”
我突然想到他喊的話,難受的厲害。
“洛兒,跟我回家!”
師父見我看向紀(jì)陌,偏執(zhí)地拉起了我的手!很痛……
回家?
我抬頭望他,還是那么好看。
敢情他不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是要搶親嗎?原來我這一生真的只是個笑話嗎?
師父擺了擺手,終是不再看我,目光望向了紀(jì)陌:“走?!?p> 他使勁拉住了我的手,我順勢就跟他飛了出去。
喜婆嚇得倒在地上,我升至半空看著受傷卻無助的曲墨羽。
他為何不追,就這樣把我拱手讓人嗎?
我好難過,但著實是在尊重我的想法。
我看著那滿眼的紅紗頃刻復(fù)倒都震撼,那滿園的春櫻,終是歸了沉。
“俊徹!”
一道寒光而至,從心臟貫穿了紀(jì)陌的身體,紀(jì)陌慢慢落下,他本是神官,凡間之物怎么傷得了他!
可那把劍,是神劍??!
我看著離我咫尺的紀(jì)陌眼睛慢慢變成了黑色,想要伸手觸碰,卻被一股力量拉著往遠處飛去。
俊徹還是無所謂地砍來了,他要師父死,我看著近乎癲狂的曲墨羽,抹了臉上未干的紀(jì)陌的血。
姑娘??!真是說笑了,你哪是失望?明明是愧疚吧!
只是不知為何,姑娘此生,卻都在負這位故人。心中所念,并非愛之所極啊。
故人?誰?曲墨羽嗎?
故人怎會歸來,卻擋不住那心上人離開的腳步,我聽見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什么?
你本是天上的神,為何在乎我在凡間的婚姻愛事。
你說的家,對我來說,又是什么狼潭虎穴,我有多無知,才會那么決絕地跟來。
我是多愛你?。?p> 停在一個密林中,這是小時候我迷路的地方。
師父明顯體力不支了,落到一顆樹上坐了下來。
他一身素清的白色,還是那么不染纖塵,而我身著嫁衣,一如那天我初見他時的模樣。
“紀(jì)陌?”
我想哭出來,那是他當(dāng)成兒子養(yǎng)的活物,他怎么能說拋棄就拋棄了。
“那小子心也太狠了,用這場婚禮要挾我出現(xiàn),設(shè)下結(jié)界,逼我殺我!”師父一口血吐在了他的白色綢袍上。
暈開了一朵朵花。
曲墨羽嗎?拿我當(dāng)要挾師父的籌碼?
怎么說,他也在面前殺了魅魎和紀(jì)陌。
“哈哈哈哈……姑娘,你終是又來了?”聲音厲耳,那么熟悉。
“椿?”
我警惕地握緊了偷偷喚出的劍。
墨兮枝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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