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距離李公府的正門外百米處有兩道巍然的人影,即便是黑巾遮面也難掩英氣逼人。
“翊,要不還是我先去探探吧?”
柳明然實在不希望對著這張正氣凌然的冷臉,卻做著偷雞摸狗的事兒,這可不符合龍大少主的風(fēng)格。
“少廢話!”
看吧,果然只有冷面少主才能以這種形式拒絕他的一腔熱情,他的少男心啊都要碎了~
盡管是黑夜,龍翊不用看也知道柳明然的內(nèi)心戲十足,懶得理會他,兀自走向李公府。
他走近時才發(fā)現(xiàn),在李公府的外圍竟還有一層結(jié)界。
一般修士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和柳明然倒是看得真切。
只見李公府周圍流光溢彩,在月光下折射出各種繽紛的色彩,好似罩著一個碩大的玻璃球,恰巧路邊沿街竄過一只老鼠,像是也要往李公府里去,卻在球形的另一頭莫名又竄了出來。
老鼠嘗試了幾次無果,懊惱地幻化成人形,嘴上嘟囔著:“這破府怎么還搞迷陣了不成???”
“這是……”柳明然愕然,“該是有兩萬年沒見過這個陣法了,今日竟會在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李公府見著?!?p> 龍翊給了柳明然一個了然的神色,柳明然立刻會意,“我倒要看看這陣法的精妙?!?p> 二人等到鼠精終于放棄離開之后,才得以走到了玻璃球邊緣。
柳明然繞著邊緣試探了一段,興奮地回頭:“果然是疾風(fēng)障!”
疾風(fēng)障是八大迷陣之一,它區(qū)別于九星困羯陣的“困”,如果不以特殊形式進(jìn)入,便迅速會從對應(yīng)的另一端出來,是為“疾”;主要以陣眼為界,給人一種看得到卻觸不著的迷幻視覺,是為“障”。
“有破解之法嗎?”
“那是自然!”他柳二少對陣法的癡迷可是眾所周知的,“讓我看看是何方神圣!”
柳明然輕咬一記食指尖,硬擠出了一滴血,滴在自己的掌心,開始閉眼默念咒法。
只見掌心的血滴隨著咒術(shù)幻化成無數(shù)條血蛇紋,朝著疾風(fēng)障紛紛而去,不曾想血蛇并未像鼠精一樣從另一頭而出,竟是附在了流光障之上。
“這是何意?”
“著什么急???”柳明然邪魅一笑,“好戲馬上開始。”
附著在流光障上的血蛇逐漸融入流光中,不一會兒便消失殆盡。
待到最后一絲血蛇紋也被吞噬,陣中竟是出現(xiàn)了一條巨型蝰蟒盤繞。
龍翊和柳明然相覷無語,自從蝰叔離開珩淵,他們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再看到蝰蟒了。
“你說,會不會我們還就此找到蝰叔了?”
畢竟,蝰派這樣一個已經(jīng)幾近滅絕的族群,剩下的少數(shù)也早已并入柳氏麾下,正宗的蝰派血統(tǒng),除了蝰叔,他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不無可能?!?p> 說實話,龍翊的內(nèi)心也有些許激動,蝰山是父親龍牙在位時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更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叔伯。
自從龍佐即位之后,他和南寒叔相繼離開珩淵,原本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竟是在這里尋得一絲蹤跡。
“李公府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龍翊深思,他不得不重新估量這個隱匿于磐溪深處的低調(diào)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