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種原因,夜的存在突然引起了圣地法藍的注意,此次會議的主題也圍繞他為中心展開。
此時此刻,法藍七塔-眾生之塔。
時隔上萬年之久,這次的七塔會議勉勉強強算是到齊了人。
“各位,感受到了嗎?”處于首位的混沌狀光團率先提出了話題。
“……”同為首位,一道吞噬著光亮的暗影中似乎給予著回應(yīng),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好意思,沒聽清楚,能再重復(fù)一遍嗎?”處在次位的單純臉少年一甩墨綠色的稍長短發(fā),似乎很自信自己的行為能得到原諒。
混沌狀的光團沒有回應(yīng)他,似乎預(yù)料到下一刻會有人開口似的。
“波斯貓弟弟,無意義的發(fā)言還是免了吧?!迸c少年同處于次位,一位渾身上下布滿奧術(shù)紋路的女子開口了。
“混社會的,說了多少遍了小爺不是波斯貓?不是你這個毒舌女的弟弟!”
“喲喲喲,這一激便生氣了?”那女子總感覺是在刻意拔高音量。
被稱作波斯貓的少年與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相同,意外的單純好挑逗。
“哇咔咔,想干架嗎?”
大可不必動口,光看這位少年的表情就可以猜測出他是一副開打的心,那位女子也是話音剛落后就理所當然的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
少年墨綠色的雙眼在剎那間變色,左眼霜藍右眼深紅,眼白在此刻竟也同化為相同的兩種色澤。
本是墨綠色的短發(fā),而現(xiàn)在金色的長發(fā)卻披過了肩頭。
而女子的體膚上,湛藍的奧術(shù)刻印漸在轟鳴聲中開始運轉(zhuǎn),單就數(shù)量來言那叫一個四通八達。
不得不說,單以這個形態(tài)來講,這名少年被戲稱為波斯貓,實在是情有可原。
至于說這女子是混社會的,也沒差是吧?
“嗡嗡嗡嗡。(打架打架。)”位居中央的不明生物發(fā)出了不明的嗡嗡聲。
現(xiàn)場逐漸混亂起來。
“兩位,這里可是開會的地方?!蹦┪幌?,年長的大德魯伊忍不住發(fā)話了。
“要你管??!”不對頭的男女竟異口同聲地懟了回去。
萬分無奈的法瑪里奧正想繼續(xù)出言勸阻,倒是有人提前出手了。
“轟!”一聲巨響將各位拉回了現(xiàn)實,那是神器‘霜之女神的嘆息’入土的聲音。
代價是,議殿的地基差點被插炸。
眾人調(diào)轉(zhuǎn)視線。
角落處。
一尊盤踞著陰影的巨大冰冷盔甲中,亮起了兩團幽藍色的魂火。
有聲音透過鎧甲傳出,卻依舊冷的刺骨。
“禁忌根源的持有者?!?p> “殺?!?p> “阿謝拉德,肉身都沒了居然還這么狂?”那少年忍不住出聲嘲諷了一句。
“艾倫,你也是阻礙者嗎?”
暗紫色的巨大盔甲從身后拔出了一柄大的夸張的純藍巨劍,恐怖的寒氣破壞了周圍的一切,會議桌在剎那間化為涅粉,難以想像的低溫甚至凍結(jié)了眾生之塔的時間,眾人的語速正在不斷放緩。
這種超出常理的寒氣并非是用物理手段達到的,而是亡靈魔法的特有手段,與尋常性質(zhì)的冰凍不同。
這便是傳說中唯一可以解開時之輪冰封的鑰匙,神器冰封之怒的威力。
“艸,本體不在不和你切磋?!卑瑐愐豢s腦瓜,雙手交叉著郁悶回到原位。
處在首位的兩位沉默了許久,卻是在其他幾位表面上胡鬧的時間中,確定了對策。
畢竟最有資格發(fā)話的兩位塔主,也只有他們倆了。
“讓艾倫去看看吧?!?p> “哈!艾倫?”這一下起碼三位都發(fā)表了疑惑的聲音。
“我有那么不堪嗎?”艾倫怒吼。
“‘那位’存在似乎又要開始行動了,各位的手中大多都有推不開的要事,半忙半閑的艾倫是當前最方便快捷的勞動力了。”混沌狀的光團化為人形,攤開雙手做無辜狀,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塔爾塔羅斯說的沒有錯?!蹦堑劳淌芍饩€的黑影也在發(fā)言的過程中逐漸化為人形。
“不去就拆了冰火之塔?!?p> “就這么定了?!?p> 可憐了沒有輩份的艾倫,位高權(quán)重的兩位塔主一唱一和就給安排上了。
“草,一幫瘋狗,我去還不成嗎?”
“你說什么?”眾人齊聲道。
“沒啥,真的?!卑瑐惷嗣羌?,這是他口不對心的下意識動作。
于是乎,眾生之塔中傳出了“動聽”的哀嚎聲。
言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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穢語之森,核心地帶。
“桀桀桀桀……”
銀光閃動,在光芒剎那間消失的同時,夜來到了目的地。
可下一刻,夜的表情便不對勁了。
瞳孔在因為恐懼而劇烈收縮,眼中的世界正深刻照映著內(nèi)心的不安。
目的地設(shè)置錯誤的問題放在現(xiàn)在來說也根本微不足道。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可能是夜一生能夠犯下的最愚蠢的錯誤。
眼前一切都太過瘋狂。
「這不是人該來的地方」
你能僅限聽到的,是世上最猛烈的噪音和最拷問心靈的嘶吼。
無數(shù)混亂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夜能感覺到一種大腦被貫穿式的劇痛。
這和頭部被利器貫穿的一瞬間劇烈疼痛不同,這是一種長久性的,讓人躁狂,讓人失去理智,讓人混亂的脹痛。
它足以使任何擁有堅定信念的人類一樣在短時間內(nèi)發(fā)狂。
夜回想起了老人們在孩子面前常掛在口邊的警告。
絕對不要靠近穢語之森,那根本不是我們?nèi)祟惸軌蛱ぷ愕牡胤健?p> 如果因意外靠近了外圍,那么你還有極少的存活幾率,一定要隱藏好自己的存在,盡快脫離混亂的低語聲。
不要覺得你能抵御它,這根本不是任何行動和話語上的手段,究其根本,它是在侵蝕你的本能,混亂你意識,粉碎著你的人性。
摧垮你的一切,注入扭曲的、邪惡的存在。
只有在神秘學(xué)或者靈修等領(lǐng)域有著超高造詣的人,才可能擁有解決的方法。
平凡人能夠做到的,只有盡快離開危險的源頭。
不僅僅只是規(guī)避危險的方法,展現(xiàn)在夜眼前的一切,幾乎與老人們所描述的一樣,詭異到了極致,仿佛他們親身經(jīng)歷一般。
蠕動著的漆黑大地,因為夜的來到而睜開血色的密集眼眸,如同他是誤入狼群之中那唯一一頭鮮嫩的羔羊,饑渴難耐。
無數(shù)無形無質(zhì)的邪惡存在飄蕩著,肉眼無法察覺,但你卻能清??地感知其存在。
它們的形體又纖瘦又饑渴,宇宙所有的邪惡仿佛都集中在它們永遠貪婪的身軀里,那簡直就是世間一切負面詞句才能形容的惡鬼般的集合體。
夜能彷佛看見它們似在邪笑,笑他不自量力。
黑色的影子竄動著,夜后悔著自己擁有比常人強大的動態(tài)視力。
這是什么東西?
它有著模糊的人形特征,臉部被兩排巨大的豎直牙口分開,兩團畸形的眼球上下蠕動著;在它脖頸的兩旁,有不斷顫動的肉鰓和細須,長長的手腳似乎都帶著蹼,鋒利而細長的利瓜會從指墊向外彈出。
它們雜亂無章的跳躍向前,有時像人一樣雙腿著地,或是模仿著各種動物四足奔躍,跳著令人發(fā)寒的邪異舞步;它們用那嘶啞的、尖銳的不斷變化的模糊血肉器官發(fā)出變態(tài)的喉音,邪神教徒儀式前的祈舞似乎也遵循著這種先天的惡意。
?。ㄗⅲ簩Ψ侨斯治锏拿枋鼋栌昧瞬糠挚颂K魯神話對一些怪物與不可名狀的描述方式的類似模板,望諒解。)
“啪!”
夜捂住嘴,火把因分神意外松手落地,唯一的光源也在此刻消失。似乎是因為土質(zhì)的原因,掉落時才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有些非人存在也被這種平常從未見過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恐懼驅(qū)使夜屏住了呼吸。
他抱緊頭部蜷曲在原地,墨色的眼眸中仿佛有許多淚花在不斷打轉(zhuǎn)。
混亂的尖叫聲、難以言明的脹痛、無法逃離的絕境,一切的一切都在折磨他正在被黑暗折磨到支離破碎的內(nèi)心。
夜強迫自己控制著身體,不去因恐懼顫抖,靜駐在原地輕聲地哭泣。
這不是因為恐懼而落淚,而是因為難以承受的痛苦與現(xiàn)實的沖擊讓他失去了方向。
「名為迷茫的情緒滋生而出的眼淚,并不可恥?!?p> 父親如此教導(dǎo)過。
夜感覺信心正在被自己重新拾回。
怪不得偌大一個城池只有父親一人才敢去外面的地方。夜思索著,大腦在這種心情下還保持著相對冷靜的思考。
難得可貴,但是就情況來說也起不到半點作用,這不是冷靜思考就能解決的事。
只有西北方向可以通過,但所有的路線只有穿過了穢語之森才能真正的實施,對沒有足夠?qū)嵙Φ娜藖碚f簡直就是一條絕路。
我還自信滿滿地認為傳送到越危險的地方城主就越不會派人過來,現(xiàn)在想來真的是弄巧成拙。
光是傳送到外圍就不可能會有人理我了吧。二十五夜刻意自嘲著,可不斷涌上心頭的恐懼還是沒有削減分毫。
瘋狂的一切還在持續(xù)著,迫使著二十五夜接受現(xiàn)狀。
被聲音吸引而來的惡心肉蟲,在蠕動的黑色大地中穿梭,你甚至分不清到底誰是蠕動的那方,誰才是真正危險的獵人?
一大堆涌動的觸肢,長在那個粗糙又灰白柔軟的袋狀軀體上。
那東西除了那堆延展開來、不住向周圍摸索的觸手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可供人類識別的顯性特征。
「等等,是有的?!?p> --沒錯。夜在心中反復(fù)確認,這種怪物的辨識特征簡直讓他遍體生寒,止不住的想要嘔吐。
這條惡心東西的前端有一塊腫瘤狀的突起,那是它的大腦、或是神經(jīng)中樞、或是別的什么超乎常理,支配著這只體型巨大恐怖、令人作嘔的生物的病態(tài)器官而準備的丑惡容器。
一定要記下,這可能是光輝之城與混沌對抗所需要的關(guān)鍵信息。夜面色發(fā)白,咬著牙仔細觀察,分析著危險程度和弱點的可能。
因為極致的惡心感,夜能感覺到自己的腸胃也似乎在輕微痙攣。
「有誰能來,帶我出去??!」夜忍不住在心中吶喊道。
會有誰會來這種絕地去尋死嗎?答案是否定的。夜呼喊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單純就是為了找到生存下去的動力罷了。(說白了就是為了增加求生欲,不在絕望中失去動力。)
但即使這樣,也總會期待有哪怕一個人出現(xiàn)吧,哪怕根本做不到救助他也無所謂。
夜正思考著如何逃出這片森林。
但時間沒有選擇等待他。
下一刻,似乎是因為捕捉到了他的氣息,他腳下的土地在一瞬間迸裂,土地分開的部分的生長出細密的尖牙,如同一張深淵巨口,欲吞噬一切。
強風(fēng)刮過夜的襯衣,發(fā)出呼呼的響聲,夜在反應(yīng)不過來的狀況下瞬間進入了失重狀態(tài),極速下降。
“唔唔唔唔?!?p> 強勁的氣流蠻不講理的涌入夜的口腔,令他難以呼吸。
但比窒息更可怕的,是大地之下如何也無法窺見底部的漆黑深淵。
夜再也不能保持正常的思考,大腦一片空白。
該怎么做?
沒有方法了。
再拼命一把?
連呼吸都無法做到。
該怎么辦啊啊??!
時常學(xué)習(xí)著父親你的冷靜,果然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不行嗎?
父親。
沒有人回答。夜很想笑,但氣流的沖擊憋的他做不出任何動作,哪怕只是一個面部的小小變化。
幾乎沒有活路了,可或許更絕望的東西并沒有被夜發(fā)現(xiàn)。
似乎是從漆黑底部的最深處,無數(shù)的紫黑色巨手不斷地向外涌出。
可這一切出現(xiàn)在夜的視角中,卻只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
無窮盡的紫黑色巨手就在這樣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包裹了夜的全身。
一縷寒意一瞬間就從夜的心底升起,但比起失重的恐懼感,不祥的感覺瞬間就被夜的大腦自動過濾。
可危險并不會就此消失。
不出所料,下一秒后,不采取行動的夜就會被這些紫黑色巨手徹底吞噬,或是被徹底的撕扯為血肉碎片。
失重感也同樣持續(xù)著,永遠到不了底。
夜閉上了眼睛,與其僵持著這樣的局面,還不如先消除自身的恐懼感。
橫豎都是一死。
可奇跡卻突然發(fā)生了,就在夜閉上眼之后的時間,紫黑色的巨手如同受驚了的羊群一樣,潮水般退去。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與之前相仿,還在蠕動著的黑色大地。
「 What?」夜瞪大了眼睛,震驚著擦干眼淚。
這還是那個讓他擔驚受怕的穢語森林嗎?
他目光所及的正前方亮起了不知名的光亮,怪物們居然恐懼著光亮前方的小路,唯恐避之不及。
二十五夜咽了口唾沫,傻瓜都能明白的道理,這明顯是赤裸裸的暗示讓你向前走。
「應(yīng)該沒有惡意吧。」夜想道。
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走過這條唯一通著光亮的小路。
不知不覺間,似乎已經(jīng)來到了那個神秘人指出的目的地。
四五個成人高度的青銅巨門佇立在那里,門面上篆刻著怪異又難懂的文字;四角連接成一圈巨大的枷鎖,鎖扣足有二十五夜腦袋的兩倍之大還有余。
「這……」夜徉做觀察。
領(lǐng)我到這就是想讓我進去對吧?
但這又是什么意思?
等等,這鎖扣上的古老符文,我好像在哪見過。夜踮起腳尖,撫摸著鎖扣上的紋路。
《正義之書》?(過去七神之一,正義與強權(quán)之神的唯一教典;也有其他說法指出,正義之書是一本密碼本,傳遞著關(guān)于神話時代神戰(zhàn)的重要信息。)
只在文字上有相近的地方,基本可以否定。
《論位面起源:創(chuàng)世紀》?(基本內(nèi)容都讓人云里霧里,講述了位面的起源和宇宙的概念;據(jù)說是一名將要老去的魔法學(xué)徒受創(chuàng)世神感召所著。)
表達的含義相近但不是一個支系的文字。
《卡巴拉思想:煉金簡史》?(正統(tǒng)煉金術(shù)師必讀書目,沒有之一;講述了泰坦文明與煉金思想的誕生與簡歷史。)
和這本確實有許多相似之處。
難道這上面刻畫的是最古老的那一批煉金文字?
不得了?。∵@可是在傳說中的存在的文字,恐怕源頭可以追溯至最初的神話時代,簡直就是從人類文明中孕育而生的不朽瑰寶。
用這種文字刻畫的煉成陣進行煉成,恐怕可以接近那個傳聞中人類絕不可能到達的神之領(lǐng)域-第一域(真理之域)。
天哪,我的春天來了!
夜的眼中布滿了小星星,完全忘了自己是身處什么境地。
?。ㄒ沟南敕ㄆ鋵崋渭冎翗O,處于低魔時代的第五紀,(黑鐵)啟示錄時代的人們能否有著使用這份力量的資格就該另當別論。)
更何況,他真的有本事把這塊青銅巨門搬出穢語之森嗎?
最早的煉金文字神圣不可侵犯,有著明確的傳承規(guī)定。
不可口述其質(zhì)、不能描述其形,只能通過記載的方式傳給后代。
人力的確很難搬動巨門,是否能夠利用空間載器呢?
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不說這青銅門的品質(zhì),單是刻上了這些煉金文字,其重量就不是這些空間載器可以乘載的了。(此重量非彼重量,而是對現(xiàn)實之外事物的干涉力)
當然,如果是神器級別的空間道具,可能乘載的住。
正題不知何時跑遠了,夜艱難地將思緒轉(zhuǎn)回正道。
基本可以確定是跟煉金術(shù)有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讓我想想看。
不對呀,我的印象中沒有跟這個內(nèi)容關(guān)聯(lián)匹配的煉金記載。
不對,好像有一個,幸虧小時候偷偷遛進過光輝之城的禁書館。
嘿嘿,二十五夜得意的笑了起來。
俗話說得好,知識就是力量。
雖說咱們光輝之輝啥都缺,但唯獨不缺的就是這書,藏本數(shù)量可能比外面世界的一些強大國家還要多。
光輝之城的歷史可謂是非常悠久,也許是因為唯一能夠證明這些的,也只有書本的記述了。
二十五夜的父親在學(xué)習(xí)這方面的要求極為嚴苛,常掛在口邊的話就是:什么技能都學(xué)不好完全可以,但是這些知識你學(xué)不會,就意味著你永遠踏足不了強者的領(lǐng)域,無論付出多少努力依舊會是一名任人欺凌的弱者。
父親……
想起了老爹,悲痛的情緒也讓二十五夜斷了瞎想的心思,難得開心起來的情緒也即刻褪去。
《禁忌煉金術(shù):人體練成(缺)》,一定是和這個有關(guān)的,沒跑了。夜判定道。
如果是這種煉金術(shù)的話,多半會利用鮮血或者靈魂作為媒介進行等價交換。
引路的那位應(yīng)該不想要我的命。
「那么……」
夜咬破手指,在鎖扣上仔細觀察了一番,揣摩著用詞的同時用鮮血在唯一的光滑的面上寫下了一串單詞,依然是之前使用卷軸時念誦的古赫密斯語。
赫密斯語作為人類最古老的語言,與煉金文字本就相通。
ανοικτ?(開啟)
涂抹在上的,只是極少的一些鮮血,但卻如同觸發(fā)了什么機制,有無盡的血色蔓延開來。
先是鎖扣完全變成了鮮紅色,而后漸漸地覆蓋至四周的鎖鏈,直至一整個枷鎖化為鮮紅。
“咔”“咔咔咔”,封鎖著青銅巨門的枷鎖處不斷傳來開裂的聲音,肉眼可見的細小裂痕擴散著。
然后“啪”的一聲,化為了血色的碎片。
成功了,真是一場豪賭。夜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對方真的想要他的命,交易就決不會如此簡單。
對方懷抱著善意,有希望了。二十五夜自我鼓勵著,點了點頭,用力推開了青銅巨門,邁出了第一步。
“咯吱”
門中世界,眼前是漆黑的走廊,附近似乎安置著并未點燃的火把。
真難推,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建的。
進入門中的世界,二十五夜因之前的用力過度而微微喘息,也不忘對青銅巨門的建造者抱怨一通。
夜同時也在心中不斷祈禱著,希望接下來遇到的,絕對不要如之前一樣另人絕望,看不到一絲活路。
“話說這走廊怎么這么黑?怪瘆人的……”之前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也許是還在發(fā)脹的腦袋出了些什么差錯,夜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
而夜話音剛落,走廊中就亮起了火把,一排排的綠色火焰燃起,直通走廊最深處。
雖然是綠的,依就讓二十五夜的心安寧許多。
“哇塞,這么體貼的,肯定是位美女?!币挂贿呴_著不著調(diào)的玩笑,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即使有了之前的大致確認,夜的心中還是不敢有絲毫放松。
要知道,這里是穢語之森的最核心處,建造在這里的東西,能出現(xiàn)什么好事兒。
“噠,噠,噠。”
踏地的步數(shù)告訴二十五夜,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走廊盡頭。
他的腳步也在此刻停下,眼前是不算巨大的殿堂,四周插滿了銀制的術(shù)杖。
而最吸引人眼球的,莫過于殿中央布滿荊棘的紫黑高座與腳下復(fù)雜到令人咂舌的煉金讀成陣。(人為讀取成功的煉成陣稱為讀成陣)
噢,對了。
座位上明顯還有一個人,只是漆黑到吸光的古舊斗篷覆蓋了它的全身,窺不見其真實面目。
另外令人在意的是,明明正端坐在那荊棘之座上,卻感覺不到分毫的生氣。如果不是眼睛確實看到的話,你甚至不會覺得這里有一個人,它還居座在高座中央。
夜湊近了身,仔細端詳,可正對著斗蓬露出的部分,也依然漆黑一片,夜一般的讓人寧靜。
「不可能呀,這里面肯定有東西的?!挂鼓笾掳退伎?。
難不成是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
夜順手摘下一個發(fā)光的火把,湊近了斗篷。
誒!怎么還是一片黑?
不是火把就是這斗篷有問題。
「要不伸進去摸一把看看?」這想法一經(jīng)萌生,夜就止不住去摸的想法。
「好奇心真是害死貓啊……」
一定沒有問題的吧。就摸一把?
心中的魔鬼誘惑著夜。
「不行不行,這肯定是個圈套?!?p> 說不定在別處有些玄機。夜思索著,找不出來就意味著沒有見面的資格嗎?
圍著斗蓬人觀察許久,二十五夜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包括荊棘纏繞的高座,其他地方都沒有可疑之處,那么玄機就只可能在蓬帽之中了。
別處動手腳的可能性很小。
夜將臉湊近了看,依然一片漆黑,愣是看不到半點東西。
難不成真要被困在這里了?
夜無語的向里看去,思考著請出那位的方法。
“呼!”黑色的篷帽中突然亮起兩團墨綠色火焰。
“我的媽!”二十五夜嚇的一個后跳,摔倒在地。
‘頭篷人’如同詐尸一般開口了。
“果然在完成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動了嗎?愚人之旅。”
“本來以為第一個到來的會是魔術(shù)師或女祭司,居然是后續(xù)我才會遇到的,象征著生命的‘太陽’,命運在開始的第一刻就已經(jīng)被打亂了啊?!?p> ‘斗篷人’似乎在微笑,但夜所能看到的只有兩團綠火和一片漆黑。
衪語氣溫和。
“看了這么久,有什么想法?”
“??”夜別提有多么尷尬,眉毛與臉擠成一個囧字。
殿內(nèi)持續(xù)著長久的安靜,一個尷尬丟臉,一位耐心十足。
“那個……”二十五夜撓起自己柔順的黑發(fā),打破了靜寂。
“想問什么?”
“您能送我離開穢語之森嗎?”夜聰明的給出明確指向,避免了對方拐彎抹角的可能。
“沒問題,但我所期望的是等價的交換?!薄放袢恕敛华q豫地回答了。
「不出所料,果然來了?!挂剐牡?。
等價交換……它指的是煉金法則嗎?
「索性坦白說吧?!?p> “我沒有與之對等的籌碼。”夜誠實回答。
“不,有的。你只需要簽下一份契約?!薄放钊恕恼Z氣十分干脆肯定。
“內(nèi)容自會呈現(xiàn)給你,自己做決斷吧?!?p> “上面的有些東西現(xiàn)在你還無法理解,但大多不會干涉到你的自身權(quán)益,我保證。”似乎很在意二十五夜是否愿意,‘斗蓬人’如此補充道。
金色的字體一行一行的出現(xiàn)在空中,內(nèi)容不長,如下。
乙方需遵守約定:
1、不使用最后一次的‘禁忌’機會
2、禁止嘗試與本源有關(guān)的魔法領(lǐng)域創(chuàng)成
3、未來必須將常暗之棺封卬(或摧毀)
4、不與‘眼之主’進行任何形式的交易
5、大型災(zāi)禍出現(xiàn)之時,必須盡力援助至第一現(xiàn)場
甲方需遵守約定:
1、帶領(lǐng)乙方安全離開穢語之森
2、教導(dǎo)乙方(滿期十五年,期間可使用任何形式幫助)
3、甲方的成長神器‘愚人之旅’在發(fā)動的過程中不會牽扯乙方與其周圍人事的命運
4、在乙方求助時盡量給予幫助
5、契約存在時甲方不能創(chuàng)造神位
如契約簽訂,即日生效,期限為永久日。(甲方第二條契約守則除外。)
違反契約將被剝奪自由行動的權(quán)利,由另一方自由處置。
“怎么樣?”‘斗篷人’不急不慢地問道。
“信息量太大,讓我緩一緩吧?!币狗鲱~笑道。
「全都是些不明所以的東西?!?p> 首先,從契約公平的角度來看,無疑雙方的權(quán)益是大致對等的。(因為有很多不能確定的信息,所以只能從暫時的角度來說。)
但是也有太多二十五夜無法理解的疑點。
契約給出了幾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一、我的體內(nèi)肯定有著什么讓衪忌禪(或擔憂)的力量。
二、對方一直懷揣著善意。
三、對方恐怕是無限接近于神明的存在,盡量直接溝通。
四、之前就有提到過一件叫做‘愚人之旅’的事物,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是一種用來完善自身并干涉他人命運的器具。(應(yīng)當多加小心。)
五、愚人之旅與衪之前提到的女祭司、魔術(shù)師等信息組合在一起,唯一與之匹配的只有注重靈修,與神秘學(xué)等事物有著巨大關(guān)聯(lián)的托特塔羅牌。(托特塔羅牌:一種為了增強自身靈性,且?guī)椭鷾贤ìF(xiàn)實之外的靈界而創(chuàng)造的神秘學(xué)塔羅牌,融合了多種技術(shù)。是當前爭議最大的塔羅牌體系,因為它的用途與正統(tǒng)塔羅背道而馳。)
這條如不成立,第四條的猜測也就完全否定了。(嚴重懷疑,愚人之旅是一條巨大的進化捷徑,制造的根本目的恐怕會產(chǎn)生讓我無法想象的作用。)
六、名為‘眼之主’的存在與我有著巨大關(guān)聯(lián)。(也許時常出現(xiàn)在我心中的聲音便與其相關(guān),鑒于契約內(nèi)容,暫定為極危存在。)
七、安全得到保障,并有機會充分利用一位無限接近與神的存在。(切不可輕舉妄動,現(xiàn)在就像赤腳在淋油鋼絲上行走一般危險。)
「不過利肯定大于未知的弊?!?p> 做好總結(jié),理清了思路后,二十五夜混亂的腦袋開始漸漸平復(fù)下來。
“我愿意簽訂這份契約?!币拐J真對‘斗蓬人’道。
“看來你是真的思考好了。那么,我同意契約成立,神契即日生效。”
“跟著我念,在至高神米里斯的見證下,神契成立?!?p> “嗯?!币挂簿o接著念誦起來。
“在至高神米里斯的見證下,神契成立!”
一神一人的話語碰撞,在空中組合成一個金色的形,分別進入了雙方的體內(nèi)。
“如今我們就算是師徒關(guān)系了。”‘斗蓬人’第一次帶著笑意說話。
“呃?!倍逡共恢撊绾位卮穑瑢@樣成立的師徒關(guān)系,他還是有一點小抵觸的。
“別在心底稱呼我為‘斗蓬人’了,愚者聽起來似乎更好?!弊苑Q‘愚者’的那位笑道。
夜眼瞳一縮,頓時警惕了起來。
「衪這是什么意思?」
「示威嗎?」
牛奶與蔓越莓
終于完工了,寫的眼睛很難受。望各位讀者大大支持,投點推薦票犒勞一下!嘿嘿。 感謝星辰元化老兵行道同志****,感謝感謝!也感謝皮伽皮卡丘、漁火千樹同志的一張推薦票。 謝謝大家的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