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義……督公的身體竟然真的……”作為叛徒不再是魏泰權的義女,許笙笙硬生生的收住了那句義父,卻還是難掩驚訝。
“沒錯。”
魏泰權猥瑣地笑了,這笑容相當屌絲,不像是個權傾朝野的上層人士,反而像是路邊撿到錢而狂喜不已的小乞丐。
實際上魏泰權確實是差不多的心情,本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享受不到男人的快樂了,卻幸運意外地真的在吃了一陣子藥之后,身體的機能有所提高,甚至下體自動愈合,也算是有點男人樣子了。
少女臉色慘白,在心里哀嘆老天真的沒眼,好人不得善終,惡人逍遙一生。
魏泰權站起身,意味深長地回頭看著她,摸了摸自己富貴的圓肚子,笑道:“我看那老頭還真有幾分本事,本座那兒的外觀修復了個七七八八,之后就是雄性激素開始分泌了吧,事成之后本座就讓你這個不孝女知道什么是父愛如山?!?p> 許笙笙幾乎要氣得、嚇得暈過去。
而門外飛進一只飛鴿。
魏泰權一伸手,鴿子就乖乖地站在他的手心,讓他取下腿上的信條,魏泰權看了幾眼上頭的東西,便是哈哈大笑。
“不錯不錯,本座每月給皇上推薦的后宮新人選,又有我們東廠培養(yǎng)的碟子入選了,想必東廠對皇上的服務和對宮廷一切事務的掌控更加穩(wěn)如泰山?!?p> “…………”
許笙笙知道,這代表著自己本來的那個位置也被某個人替代了。
這個世界,美女本就賤如草芥、一茬一茬的。曾經(jīng)在后宮潛伏時,她錦衣玉食慣了,突然被一眾仆從圍住,可以說還飄過,覺得自己真是厲害,連東廠都需要自己,說不定還要仰仗自己呢。
現(xiàn)在看來,她錯了,錯的離譜。
自己,就是一條狗。
“汪汪。”
她悲傷地低吠了一聲。
魏泰權更是得意了。
實際上,東廠散出去的人實在是太多,自己實際上都記不清有多少人了,不過能和自己直接搭上橋的都是心腹,不少義子義女都在王朝的重要職位施加影響,自己的人,可遠不止外界揣測的‘五虎’、武臣‘五彪’以及‘十狗’、‘十孩兒’、‘四十孫’等人。
“圣旨到!”
外頭傳來了很突兀的消息。
魏泰權頓時面露驚訝地看向了院落。
這次又有自己的太監(jiān)來送圣旨了,也和上次一樣,沒有一點提前打的招呼,讓人覺得很意外。聯(lián)想到上次對自己的圣旨,就是一群文臣背后攛掇的結(jié)果,連過程也是殺機四伏,魏泰權雖然不怕,卻也覺得很麻煩。
好在這次只有幾個司禮太監(jiān)端著圣旨過來,看著反正也沒有其他人,魏泰權也懶得跪了,而是睜大眼睛對那幾個太監(jiān)說道:“什么事?”
“回稟督公,皇上今日突然讓小的撰文下旨,明日有小朝會,京城內(nèi)收到圣旨的官員和東廠督公應當參會!”
那太監(jiān)說道。
而魏泰權拿過了圣旨,打開后發(fā)覺果然是這個內(nèi)容。
“你可知小朝會的主題?”
“奴才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在心里想自己往皇帝身邊安插的人也太沒眼力見了,這種事情不至于之前沒有一點風聲,恐怕是太監(jiān)光顧著拍馬屁和逃避風險,忽略了大事了。
于是他抿起嘴,在心里思考著問題。
皇帝心里在想什么,終究是鎖在陛下自己心里頭的東西,一入宮門深似海,自己安排的太監(jiān)沒有自己這么老油條,摸索不出圣上的心思也屬于正常,可是這陛下許久不見自己,到底算不算釋放了不利的信號?
這件事情毫無疑問有點累人了。
魏泰權掏了掏褲襠,轉(zhuǎn)念又是樂呵了起來。
反正自己穩(wěn)步朝著男人的方向進化了,別的朝政事務無所謂啦。
應該,應該不會再有什么針對自己的陰謀了吧??墒?,長久不上朝的皇帝,在今年竟是短期內(nèi)就連續(xù)召開了兩次的小朝會,也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甚至有種未來要變天了的預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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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早朝,規(guī)模也不小。魏泰權打著哈欠穿越層層宮門往里走,直到太和殿門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沿著貫穿整個廣場的中軸線兩側(cè),已經(jīng)是按照文武各自站立了幾十名官員,加起來那可就是高品的文武百官都到了。
文武官員在朝會日,皆是頭戴烏紗帽、身穿大紅補子圓領,補子還是按著官員等級縫制的,上頭是鶴是虎還是豹,都由品級決定。
作為東廠督公的魏泰權背過手,一身四爪坐莽服熠熠生輝,他步伐悠哉地穿過了那些遠遠地站在殿外的人,徑直走向隊伍的最前列。
當他走過一排官員的時候,那些人都會悄悄低下頭,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上朝的位置可都是有講究的,自然是地位越高者,越能走到前頭。
他魏泰權便是地位最高的那個人,站在大殿前雄偉的白玉臺階之下,距離帝王的大門咫尺之遙。魏泰權抬起頭,瞇眼看向那金黃琉璃瓦下蓋著的宏偉宮殿,粗壯的大紅木柱仿佛頂天立地的皇權,周邊樹立的白玉雕刻是極盡富貴的象征。
“魏公公早啊?!?p> 與他站在并排位置的,是身穿一品仙鶴服的男子。
中書省左丞相兼內(nèi)閣首輔,張高江。
此人嚴格來說,也算是半個閹黨分子了,前代的內(nèi)閣首輔被魏泰權用骯臟的政治手段治罪后,那時候作為中書省平章政事的他主動找到了魏泰權,與其達成交易,成功上位并且在很多方面主動幫助閹黨,大開方便之門。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人并沒有直接被東臨一派人狠烈批斗、像暗地里對待魏泰權一樣巴不得將其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而是在各種方面給予其“中庸宰相”的稱號。
張高江也確實有點水平,上臺后對付各方勢力都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卑不亢,其在內(nèi)閣中為圣上提供的各種政策都被東廠所認可,包括暫復榷稅、廣開屯田、申明鹽法等。有人說他是出賣靈魂給閹黨的小鬼,有人說他是東臨黨的楔子,也有人說他啥也不是,不過張高江無論如何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