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雖然被撞倒在地上,又屋漏偏逢連夜雨,遭到暉凌撲倒而下,二次傷害,但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疼痛,猶自回味無窮,輕輕在嘴唇上抹了兩下,然后沒頭沒腦的拋下一句:“兩天不到,又梅開二度了哦!”
暉凌一聽,更是老羞成怒,骨碌骨碌爬起來,狠狠的在若塵身上連踢了三腳,怒聲嗔道:“我還叫你梅開三度了!”
小呂聽到兩人的對話,覺得話里有話,便問道:“你們到底梅開幾度了?”
“你還說!”兩人居然異口同聲的沖著小呂怒罵道。
“嗯!肯定有戲!”這回輪到小明和小呂異口同聲的打趣道。
“這誰?。扛胰粑覀兗倚∧镒?!”一名高大俊朗的男子剛一上來,不顧若塵腳跟未穩(wěn),又推了他一把,真是倒霉透頂!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盟軍統(tǒng)領(lǐng)黃達年之子黃嬛福。
“事大了!”梁小明似乎未卜先知的搖搖頭,嘆息道。
他知道若塵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何況還是當(dāng)著暉凌跟前讓他出丑呢!
果然,若塵不顧疼痛,牙關(guān)緊咬,一個鰱魚打挺,飛身一腳踢向黃嬛福。
黃嬛福沒想到林若塵居然敢對他動手,不禁氣歪了脖子,大聲吼道:“狗雜種!娘希匹!給我上,往死里打!”
三個小弟聽到命令,立即圍上來。
“走!好漢不吃眼前虧!”梁小明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特別的哥們,盡管平時兩人經(jīng)常小打小鬧,互相謾罵,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義不容辭,好好保護朋友的。
他猛然拉著林若塵,一路在人群中狂奔而去。
眼看大門就要關(guān)閉,兩人硬是擠門沖了進去,回眸一看,只見黃嬛福領(lǐng)著三個小弟,氣得用拳頭砸門,砸出一道鮮紅的印跡出來!
“爽死了!”林若塵開懷大笑的說道。
但沒笑一會,歡聲就凝住了,因為他分明看到,盧暉凌這時也趕了上來,被黃嬛福一把攔住,還沖他邪惡的一笑,但此時天梯已經(jīng)開動,再怎么想保護她,也只能干瞪眼了!
“我擦!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如下毒咒般狠聲說道,“我擦!最好她沒事,哪怕傷點皮毛,老子就扒你九層皮!黃嬛福!”
天梯穿越厚厚的大氣層,將機艙加速到每秒11.2千米之后,就完全放開了,宇宙飛船如出鞘的劍一般風(fēng)馳電掣飛向5500萬公里之外的火星。
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回望漸行漸遠的藍色地球,舉目浩瀚無邊的星空,林若塵卻五味雜陳,一心直系在盧暉凌之上,不知道她是否擺脫了黃嬛福的糾纏,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了,只好長嘆一聲。
“我吊你龜公!若塵,放寬心一點,畢竟是在公共場合,量他也不敢耍流氓,何況我們的女神還是那樣的冰雪聰明啊。我吊你龜公!”梁小明拍拍他的脊背,安慰道。
“我擦!他敢!”林若塵拳頭緊捏,斬釘截鐵的說道。
和暉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斷涌上他的心頭,想想昨天還和她在同一個屋檐之下,并且還意外的完成了他倆的初吻,若塵甜蜜的笑了起來。
昨天,暉凌一邊和人通話,一邊走下樓來用早餐,卻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來,幸好若塵眼疾手快,幾個竄步踏上去,和暉凌一起滾下來,然后戲劇性的吻在了一起,而且還是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包括繼父、繼母,真是讓兩人尷尬得無以復(fù)加!
正當(dāng)他還沉浸在無限的追憶之中,突然聽到一聲大喊:“林若塵,終于找到你了,別跑!”
他回頭一看,可能是有點心虛,趕緊拉上小明道,低喚一聲“走”,就急速的往前奔走。
此時,飛船突然猛烈的震動起來,似乎撞到什么東西了。
警報猛然響起來:“緊急通知:飛船尾艙遭遇小行星擦碰,請大家務(wù)必系好安全帶。緊急通知:為了保證大家安全,飛船將加速前進,隨時迫降火星!”
此時,飛船震動得更加厲害了,一個俄羅斯美女手上的一杯拿鐵咖啡被震飛起來,濺到若塵的臉上,他右手扶著座椅,左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說道:“我擦!最近真是開桃花運了啊,巧幸被暉凌撞到嘴唇兩次,現(xiàn)在連俄羅斯美女的咖啡也來打臉了!”
小明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笑道:“我吊你龜公!你倒是沉得住氣呢,這么大的事件哦,還能開這樣的國際玩笑!我擦,還真是國際玩笑!我吊你龜公!”
颶風(fēng)灌入飛船,包括人在內(nèi)的一切東西都被吹得天花亂墜,飛船幾乎完全失控了。
“若塵!”若塵還來不及穿上救生衣,系好降落傘,突然聽到梁小明緊促的呼喊聲,定睛一看,只見小明已經(jīng)被吹落到火光擊穿的窟窿邊緣,費盡全力用雙手抓住飛船底部。
林若塵二話不說,一心只想著救人要緊,竟然跳下去,想抓住梁小明,沒想到被亂風(fēng)吹偏了方向,直接滑落了船底的窟窿,本想救人,現(xiàn)在反倒是梁小明猛然騰出右手,緊急抓住他的左手。
“我擦!小明,你瘋了嗎?你救不了我的,放手!”若塵大聲喊道。
“我吊你龜公!我不!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吊你龜公!”小明不依不撓的回道。
“我擦!這種情況沒有口頭禪,真是要命!”
若塵無奈之下,只好用右手掰開小明的左手,向下快速的墜落。
林若塵看著無邊無際的星空,用雙手擁攬一下只有黃豆般大小并泛著微弱藍光的地球,突然覺得個體的死是這樣的渺小,渺小到以至于連死的恐懼都沒有必要產(chǎn)生了。
他心想,也是,與其把生死看得如此之重,不如置之度外,好好欣賞并體會彌留之際的自由自在的翱翔。
隨即,他將頭向下倒轉(zhuǎn),雙臂環(huán)胸,雙腳緊繃,像離弦之箭一般射向火星。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一些吧。
他腦子里面快速的掠過往昔的影像,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離開地球時,透過玻璃門,看到暉凌最后那些許慌亂而又有所期待的目光。
而這一切終將離去,無所緬懷。
“老爸?宇宙真的會爆炸嗎?”林若塵依稀記得那個10歲的夏夜,也正是他生日那天,躺在樓頂?shù)臎鱿?,仰望著璀璨的星空,?cè)臉問父親道。父親林廣是星系帝國大學(xué)的著名教授,是量子科學(xué)的學(xué)科帶頭人,也是SASA(Solar-System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的首席科學(xué)家。
“爆炸是一定會爆炸的,看怎么爆炸了,要么就是不斷收縮,變回當(dāng)初宇宙大爆炸之前的那個高維奇點,要么就是被暗能量撕裂,最后全部解體分崩離析?!备赣H娓娓動聽的說來。
小若塵覺得十分納悶,為什么這樣可怕的事情,父親卻說得那樣若無其事,他不禁反問到:“那人類的一切也隨之消失了??!好不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