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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運錦鯉

第六十四章 雞首肥遺

霉運錦鯉 貓二零四 3234 2020-12-28 12:04:00

  韓平安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三枚銅錢,他沒有拒絕,只是抬頭問了李小浮一句,“真的?”

  “真的!”李小浮義正言辭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到了明年不是你嗝屁就是我嗝屁,誰知道這仨板兒能不能有用上的一天.

  李小浮心里嘀咕著,面上還是一派正兒八經(jīng)的神色。

  韓平安怔了片刻,從頸間摘下一條紅繩,上面還掛著一個琥珀吊墜,里面裹著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看不清楚什么模樣。

  他解開紅繩,將銅錢一個一個穿了進去。

  這就叫李小浮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隨手摸出來的貨,人家竟如此珍惜,這還真是叫人....

  哎?等等..

  “這是琥珀嗎?”

  李小浮對韓平安那個墜子有些好奇,那東西看起來像某種動物的牙。

  韓平安道:“我娘說是飛龍,保平安用的?!?p>  “飛龍?”

  韓平安倒是沒什么避諱,將那枚琥珀小墜子遞到李小浮面前,“這是我娘給我的護身符,國師從東海求來的。”

  李小浮一聽到這兩個字總有些隱隱的不安,她旋即拿起這枚裹著一只小飛蟲一樣的琥珀吊墜,細細打量著,指尖還觸到了一點韓平安的體溫。

  剛撫上尖牙的一瞬間,那抹微弱的暖意就不復(fù)存在,一道徹骨的寒意如過電一般由指節(jié)傳到她的心臟。

  心口的那處傷像被人拿錘重重砸了一下,劇痛當即讓李小浮松了手,墜子掉在桌上。

  她只覺得周身氣血倒流,腹中腥味翻涌上喉頭,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

  她不禁捂著心口,就像被人卸走了半身氣力,驚訝道:“這是…肥遺?”

  琥珀里的不是什么小飛蟲,而是一只長著翅膀的雞首蛇身肥遺。

  這只小像應(yīng)該是骨雕,雖說只有半只拇指那么大,卻手法精巧,刻得栩栩如生。

  韓平安緊張道:“你怎么了?可是扯到傷口了?”

  他恨不得將李小浮抱起,立刻出去找醫(yī)館,可李小浮卻擺擺手,盡快看起來有些虛弱,聲音倒還響亮:“不礙事?!?p>  又將這枚吊墜還到他手上。

  韓平安重新將他的墜子拿在手里細看一遍,“肥遺不是蛇那樣的嗎?逆水陣里的肥遺不是這樣的?!?p>  他自己帶了十幾年都以為這是一只飛龍。

  “這只是肥遺的一種。”李小浮緩過一口氣來,抹掉嘴角的血跡,自己也很疑惑,為何她對這東西反映這么大,“肥遺不都是蛇首,這是肥遺中唯一一只雞首肥遺的?!?p>  韓平安完全不懂。

  “我?guī)煾冈f過,肥遺有五種,六足、雙身、雞首、牛耳、四目,是東疆的鎮(zhèn)山邪物,大易很少有人見過。你娘給你這個做什么?”

  不對,這種奇門邪術(shù)懂得人很少,季卉蓉既然說是飛龍,很可能她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的真正用途。

  李小浮揪起韓平安的袖口,忽然問他,“你剛才說這東西是國師給的?”

  “是國師特地出海為我求的…”韓平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那這雞首肥遺是保平安用的嗎?”

  李小浮也有些拿不準,“我只聽說過肥遺現(xiàn),天下旱。這東西按理說不是個吉祥物件...”

  “可我?guī)Я耸畮啄?,并未覺得哪里不妥?!?p>  韓平安雖然這么說,但他下意識地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磕磕絆絆受過的傷,時不時就斷過的腿,禁不住生出幾分懷疑。

  李小浮道:“你要是帶十幾年都沒事,那可能也沒什么吧...”

  漸漸閉了嘴,后面的這句話自己也沒底氣說下去。

  韓平安哪里平安了?

  他在穆城摔斷的手到現(xiàn)在都沒長好,這東西要是能保平安,簡直就是騙鬼。

  韓平安捏著這只吊墜坐了回去,他將李小浮給自己的三枚銅錢重新系回頸間,唯獨解下這枚吊墜擺在桌上。

  “它真的是肥遺?”

  李小浮點點頭,“我在南盧的真?zhèn)髅乇局幸娺^肥遺五類,確實是肥遺?!?p>  一時間,韓平安眼中閃過許多復(fù)雜的情緒,有迷茫、有懷疑,還有夾著些許憤怒的哀傷,李小浮覺得今天這話說的太冒失,平白掃了他生辰的雅興。

  韓平安忽然抬頭,仍舊是那副乖巧溫柔的模樣對她說:“我們回吧,找孫大夫給你看看傷?!?p>  太白樓外已經(jīng)變成雪白一片。

  韓平安抬頭仰望天空,大雪一片片砸落在他的臉上,猶如一道道刺冷的冰錐,自上而下,直直向他心里扎著,一下一下,又涼又寒。

  李小浮扶著石柱,站在門口悄悄看他,面前溫潤如玉的少年,似乎已經(jīng)被雪凍住。

  他們認識還不滿一個月,可一路走過來,李小浮此刻竟也生出一絲不忍,“世上的物件沒有好壞之分,只看它用在何處,興許這只肥遺就是保平安的也說不定...咳咳..”

  一陣冷風(fēng)嗆過來,李小浮捂著心口,越發(fā)覺得自己有出氣沒進氣,“你娘總不會害你的...咳咳...”

  韓平安將身上的狐裘脫下,立刻披在她身上,“別說了,我的事以后再說,我先扶你回去看大夫。”

  狐裘一披,暖意很快襲來,李小浮本想說聲謝謝,韓平安的表情卻越來越慌,“阿浮,你...”

  李小浮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流過嘴唇,抬手一抹,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流鼻血,“不礙事,可能是凍得..”

  話未說完,她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癱倒在地。

  “阿?。?!”

  韓平安怎么也沒想到她會暈倒,一時間亂了手腳,急忙抱起李小浮卻不知先要往哪里去好。

  梁松昌扶著醉的不省人事的宋仲嵐,也站在了大門口,將韓平安的驚慌失措全數(shù)看到了眼里。

  他跟宋仲嵐不一樣,宋家跟韓冀有滅族之仇,他們梁家卻在驍袍軍的手底下討生活,還不能撕破臉。

  他不想得罪韓平安。

  方才宋仲嵐那些醉話說得如此難聽,若因這點小事,讓梁家受到什么牽連就太不值當了。

  梁松昌將宋仲嵐交給一旁的小廝,自己快步走到韓平安跟前,“小王爺,您若不嫌,可以扶這位姑娘上我的馬車,這附近有個金圣醫(yī)館,醫(yī)術(shù)還算上乘?!?p>  韓平安六神無主當即點了頭,“那就有勞了!”

  馬車很快駛到醫(yī)館門口,韓平安一路抱著李小浮不肯撒手,梁松昌琢磨著這姑娘八成是這位小王爺?shù)男纳先恕?p>  也不知今日自己幫的這個忙,能不能抵消宋仲嵐的醉話。

  他急急拍著醫(yī)館大門,“姑父!我是松昌,快快幫忙救人!”

  屋內(nèi)燈火明亮,金大夫連忙拔了門閂,被雪嗆了一臉,“松昌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屋內(nèi)坐著一位黑衣老太,正是冥媒唐婆婆。

  “婆婆也在?。俊绷核刹掖乙欢Y,便與韓平安一起將李小浮抱、進了屋。

  簡單說了她的傷勢,金大夫便解開她的上衣,查驗傷口。

  算著日子,傷口本該愈合,但此時李小浮左胸上,原本雞蛋大小的傷疤不僅沒有縮小結(jié)痂,反而以一種怪異的形狀朝外生長著。

  新長出來的肉雖然不再流血,在薄透鮮紅的皮膚下,卻流著暗綠色的的血液,并以枝杈的形狀向外擴散。

  “這么重的尸毒?”

  金大夫做軍醫(yī)十幾載,常年與死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來李小浮這傷的蹊蹺之處,“是被死人尸骨所傷?”

  韓平安旋即將姜茂削骨成刀,刺傷李小浮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金大夫雖然見過不少中尸毒的癥狀,但對煉化尸骨當兇器的事略有耳聞,他皺著眉,一時拿不準該怎么治。

  “我只是個普通大夫,尋常尸毒我倒是能治上一二,這種摻雜邪術(shù)的癥狀,還真是...”

  “我來看看。”一旁枯坐的唐婆婆突然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梁松昌將宋仲嵐也扶了進來,安頓好這醉漢后,見唐婆婆也走了過去,忍不住好奇地往李小浮那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梁松昌當場就怔在原地。

  李小浮胸前露出來一只白玉雕花指環(huán),那熟悉紋樣,那相同的質(zhì)地,難道是...

  梁松昌急道:“敢問小王爺,這位姑娘可姓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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