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第一個晚上是在一個農(nóng)莊渡過,被告知是七太陽商盟的車隊,并得到一筆豐厚報酬的農(nóng)場主非常熱情的接待了小隊的入住。自家養(yǎng)的家禽和肥羊被廚娘烤制的焦黃誘人,香氣四溢的端到了餐桌上,再配上大鍋熬煮的蔬菜大骨湯,讓啃了一天干糧的隊員們食指大動。
由于進食的人太多,也無需甚么椅子,沒那么多講究的眾人干脆席地而坐,一手抓著撕下來的烤肉,一手端著蔬菜湯泡面餅,吃了個不亦樂乎。
吃相最兇猛的還是索瑞這個大塊頭,油汪汪的烤雞腿被他兩口就干掉,吐出來的骨頭都只剩半截,還有點燙的蔬菜湯被他如喝涼水一般倒進喉嚨一飲而盡,面餅也不泡湯,蘸著烤羊肉的肥油香料吃的美滋滋。
本來還想上去一起邊吃邊聊,可實在是被這貨嚇著了,好家伙,四脖子汗流啊,吃飯都吃出了氣勢兇猛的感覺。
直等到晚飯結束,張元才找到索瑞:“大個子,找你幫個忙唄?!?p> 都是一個隊伍的兄弟,平時一起訓練一起吹牛,彼此也熟得很。
索瑞眨著呆萌的小眼睛:“什么事,你說,我?guī)湍??!?p> “隊長今晚要安排警戒任務,我只好找你幫忙訓練我的對戰(zhàn)技巧了?!?p> “行!”大塊頭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短。
原本張元是希望能夠由史卡來教導自己,可身為隊伍領袖,事務纏身,肩負重任,實在是沒可能天天來給自己不可,于是兩人商議之后決定讓全隊戰(zhàn)士等級第二的索瑞出任光榮的助教一職。
稍作休息后,張元便和索瑞一起尋了個空地開始熱身,只見這兩人一個做著從來沒人見過的第八套廣播體操,另一個好像狗熊起舞,著實是辣眼睛。
于是兩人周圍的空地更空曠了,因為其他人看到這兩貨都紛紛繞著走。
接下來的訓練內(nèi)容除了鍛煉身體的基礎練習外,還安排了相互間的擊劍,啊不,對戰(zhàn)演練。
作為一只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菜鳥,也只有用更多的練習和模擬來盡量彌補這種不足。
而在兩人的練習過程中,陸續(xù)也來了三三兩兩的其他隊員加入到其中,開始張元還有點驚奇,居然這么多人熱心的要給自己當陪練,一問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誰沒有變強的意愿?誰不想看看更高處的風景是什么樣子的?只不過天賦這個東西實在是害苦了大家,有些人已經(jīng)放棄了,有人人還是不甘心?!?p> 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進入不惑之年卻仍不甘心當條咸魚的老傭兵不知道該說什么,用一些無關痛癢的雞湯安慰人家?坐擁系統(tǒng)贈與的強大身體說這種話未免太虛偽;直接勸人放棄?誰還不能有個夢想咯?
總之說什么都不對的張元只能道一聲加油便轉身繼續(xù)自己的訓練。
一切結束的時候夜已經(jīng)深了,銀月蘇倫的的光華悄然流轉在大地之上,各人都來到農(nóng)場主預備的大房間里準備休息。
盤坐在簡陋的床上,其實也就是茅草堆上鋪了一張床單,張元開始準備第二天的法術。
想到明天的行程很可能要途經(jīng)那個掘地蟲泛濫的農(nóng)莊,張元覺得有必要選個針對性的法術,法師護甲依舊必不可少,沒有附魔法袍的時候,這是自己最后的屏障。
至于另一個法術位,目前記憶的油膩術顯然不適合對付這種在地底隨意穿梭的大蟲子,其余的幾個攻擊法術面對掘地蟲的厚殼只怕也是撓癢癢。
那么只有一個選擇了——燃燒之手,雖然其傷害也就是一級法術的水平,但是其火焰?zhèn)οx類或者其噴吐的酸、毒液可能會起到特別的效果,也許、大概吧。。。
次日清晨,當太陽剛露出自己的半張臉,夜晚的霜露還未來得及從地面散發(fā)的時候,整支小隊就整理好行李再度開拔了。
繼續(xù)前進的道路兩側比之昨日更為空曠荒涼,曠野上的農(nóng)莊大多都已廢棄,聯(lián)想起一個月前就聽聞的關于掘地蟲災的傳言,蟄伏的危險已然顯露一角。
有些困惑的張元走向自家隊長:“之前不是已經(jīng)有了關于掘地蟲災禍的消息么?這么久過去了,都沒人來解決么?”
史卡也只能無奈的搖頭:“發(fā)現(xiàn)問題然后就能解決問題,事情要是像你說的那么簡單可就太好了。是否派兵需要市政廳和議會決定,具體誰來執(zhí)行也要爭論,而且清除這些大蟲子還牽扯該區(qū)域德魯伊的訴求,總之就是麻煩?!?p> “甚至是這次運送礦石的事情,如果不是前幾次的礦石都被掠劫,貝爾特大公掌管的七太陽商盟和其他合作者損失慘重,博德之門的那幫貴族老爺們也不會急著派我們出來?!?p> “原來是這樣?!睆堅@才理清了這事的前因后果。
繼續(xù)前行了約莫一刻鐘,前方負責偵查的游蕩者回來報告:“隊長,我們在前方路邊的土地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說著他掏出一個小袋子,打開一看,里面裝的是一個個泥團似的東西,聞起來帶著一股奇怪的土腥味。
看著這玩意張元突然有了個不好的猜測,果然,斥候的話印證了他的預感:“這是掘地蟲的糞便,而且沒有風干結塊,這一帶肯定有這些大蟲子在地下亂鉆。”
既然提前知道對手的存在,經(jīng)驗豐富的傭兵小隊毫不慌亂,有條不紊的做起了應敵的準備。
全體成員散開,相互之間的距離保持在至少五米,隨時警戒腳下土地的動靜,手中的武器則盡量換成長槍,戰(zhàn)斧等穿刺或者重武器。
這些戰(zhàn)術自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赤裸裸用鮮血書寫的教訓,譬如散兵陣型,面對掘地蟲這種可以從地底突然鉆出襲擊,還能大量噴灑酸液的怪物,擁擠的站位簡直就是任人宰割的活靶子,而短劍彎刀之類的武器對堅硬的蟲殼起到的唯一作用恐怕也就是修腳罷了。
就這么高度警惕的行走了一段路程,卻是風平浪靜,毫無波瀾,雖然稍稍緩了口氣,卻沒人敢掉以輕心,在脫離危險區(qū)之前,警戒就不能撤銷。
事實證明,焰拳小隊的謹慎并不是做無用功,在途經(jīng)一片叢林之時,感知敏銳的幾個游蕩者察覺到了腳下的些微震動和微弱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注意腳下!”凄厲的喊叫聲徒然撕破了寧靜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