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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毀滅者

第23章 傳檄而定潁川郡

三國毀滅者 真狼魂 2565 2020-11-13 23:26:05

  “兄長,此人既無家世,也無名望,為他效力有什么前途?我們不如舉家遷往兗州,投靠荀文若可好?”

  在陽翟城外的官道上,郭壽積極地對從兄獻言獻策:

  “難道此人真敢用郭氏全族人的性命來脅迫?”

  郭嘉看了他一眼,神色平淡地回應(yīng):

  “我料想他只是嘴上說一說罷了,如果他敢悍然對我們動手,整個中原將沒有他立足之地!”

  陳飛本就是“毒士”賈詡的門吏,如果再敢公然屠殺潁川郭氏,他的名聲就將徹底完蛋,不僅任何一家士族都不會與他合作,而且還會遭到整個士人階層、乃至關(guān)東諸侯的全面圍剿。

  郭壽看他同意,連忙繼續(xù)鼓動:

  “兄長都如此肯定,他自然不敢動手。既然如此……我們不妨離開潁川這個四戰(zhàn)之地?”

  他并沒有立刻得到回復(fù),兩人就這樣并肩騎行了半個時辰。

  當(dāng)他們即將離開陽翟縣邊境的時候,郭嘉忽然悠悠吐了口氣:

  “阿壽,你知道我為什么離開袁本初嗎?”

  郭壽奇道:

  “不是因為兄長看出袁本初刻薄寡恩,多謀無斷,又無用人之量,所以離開嗎?”

  郭嘉搖了搖頭:

  “那是對外人說的話,袁本初聲望之高,當(dāng)今天下幾乎無人匹敵,又有冀州為根基,兵馬極為雄壯,麾下名臣勇將更是十倍于曹孟德,成就大業(yè)幾乎易如反掌?!?p>  郭壽更加奇怪:

  “既然如此,兄長究竟為何離開?”

  郭嘉微微抬頭:

  “一是袁本初麾下雖然人才濟濟,卻已經(jīng)展露出內(nèi)斗的端倪,冀州、南陽、中原三派士人互相傾軋幾乎難以避免,你也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勾心斗角。當(dāng)然,我同樣討厭的還有另一件事情……”

  郭壽顯然對這位從兄十分了解:

  “是無趣吧?”

  郭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人生苦短,平淡而死絕非我之所求,還是需要一點挑戰(zhàn)和刺激!”

  -

  兩個時辰之后,郭嘉帶著郭壽抵達了距離陽翟五十余里的潁陽城。

  憑借陽翟郭氏這塊金字招牌,縣令何陽熱情接待了他們:

  “先生乃中原名門,可有指教?”

  酒足飯飽的郭嘉這才拋出了自己的意圖:

  “郭某特意為何縣君指出一條明路!”

  何陽洗耳恭聽:

  “愿聞其詳?!?p>  郭嘉打了個飽嗝,酒氣沖天:

  “前幾日黃巾何曼是否威逼潁陽?”

  何陽點頭稱是。

  郭嘉再問:

  “縣君如何應(yīng)對?”

  何陽面露慚愧之色:

  “縣內(nèi)兵馬孱弱,我無力抵抗,只得繳納錢糧牲畜,以保城中百姓?!?p>  郭嘉又補了一刀:

  “郭某聽聞黃巾在城外肆意劫掠,青壯為之殘虐,婦女則多為所辱,可有此事?”

  何陽連耳朵根子都有些發(fā)紅:

  “確有此事?!?p>  郭嘉話鋒一轉(zhuǎn):

  “縣君可知,潁川一十七城內(nèi),哪座城池敢于迎著黃巾正面出擊?”

  何陽嘆道:

  “唯有陽翟一城而已?!?p>  郭嘉一振衣袖:

  “不錯,只有陽翟陳縣令不懼生死,親率精銳逆流沖鋒,一戰(zhàn)擊斃敵酋,斬殺賊寇兩千余人。潁川文風(fēng)盛行,卻已經(jīng)很久未嘗有過如此勇將!輪氏、陽城、父城、郟、襄、潁陰等縣均已遣使依附,與陽翟互為守望,陳縣令手中幾乎已有半個潁川。潁陽距離陽翟最近,縣君卻還在觀望什么?”

  何陽一怔:

  “潁陰也已經(jīng)依附陽翟?荀氏……”

  他還沒有說完,郭嘉就已經(jīng)回答了他:

  “陳縣令第一次見我時,手中拿的,正是荀文若的親筆書信?!?p>  何陽臉色明顯有所變化:

  “荀文若?”

  他微微合上了眼睛,而后嘆了口氣:

  “既然荀氏、郭氏都認可了陳縣君,何某豈有他言?先生稍候,待我整理田戶賬簿,先生過目之后,我自當(dāng)遣使轉(zhuǎn)交陳縣君?!?p>  -

  “兄長,我怎么沒有聽說潁陰等縣已經(jīng)依附陽翟?”

  酒足飯飽、回到客房之后,郭壽終于忍不住問道。

  郭嘉毫不在意地笑了一聲:

  “我既然已經(jīng)親自出馬,這些問題……還是問題嗎?”

  -

  “稟縣君,潁陽令遣使求見!”

  “潁陰令遣使求見!”

  “長社長遣使求見!”

  “父城令、郟縣長親自上門求見!”

  ……

  陽翟縣衙看門老漢王福忽然感覺自己的兩條老腿快要跑斷了!

  他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里,他幾乎把潁川十七個縣的官員全都見了一遍!

  這些官員無一例外不是風(fēng)塵仆仆而來,但面對自己的時候卻各個畢恭畢敬,甚至還有人偷偷塞了兩枚銅板,讓年近半百的老王頭頓時覺得自己邁入人生巔峰。

  而身為縣丞的褚亮則同樣發(fā)出了感慨:

  “到底是百年世族,縣君原本就極其看重郭氏,現(xiàn)在他又立下了這樣的功勞,此人前途無量??!”

  他的親兒子褚茂嘀咕了一句:

  “我還以為郭氏這幾年沒人在朝為官,早就已經(jīng)沒落了……”

  褚亮瞪了他一眼:

  “你懂個屁!”

  -

  十一月初五,奉命出使各縣的郭嘉時隔二十天之后重返陽翟。

  “幸不辱命?!?p>  郭嘉邁入正廳,向陳飛躬身行禮。

  他剛剛低下頭,陳飛就已經(jīng)離席而起,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

  “奉孝辛苦!從今以后,奉孝與我之間,再不需要這些俗禮!”

  郭嘉腦門上的數(shù)字依然是“10”,并沒有因為他的熱情而有所變化。

  聞訊而來的褚亮則一臉欽佩地看向郭嘉:

  “奉孝先生一人一騎縱馬潁川,半月之內(nèi)就有十城紛紛遣使依附,縱使蘇秦、張儀復(fù)生,恐怕也不過如此!”

  除了與汝南交界處的舞陽、郾縣,以及與陳國、陳留交界的鄢陵、新汲,潁川剩余十三座縣城均已向陳飛表達了馬首是瞻的誠意,陳飛已經(jīng)成為事實上的潁川太守。

  “褚縣丞過譽?!?p>  郭嘉略帶自矜地一笑,撩起袍擺隨意坐下:

  “縣君,當(dāng)下作何打算?”

  陳飛并沒有坐下,而是親自給他盛了一碗酒:

  “當(dāng)今第一要務(wù),唯有練兵而已。奉孝離開陽翟第一日,我便已經(jīng)下令擴軍,如今二十日已過,陽翟兵馬已過四千,陽城鐵礦更是夜以繼日運轉(zhuǎn),刀槍弓箭不日即可配發(fā)到位?!?p>  四千兵馬只是陽翟一個縣城的配置,如果加上其余十二城,陳飛名義上可以動用的總兵力早已超過一萬,但除了距離原因之外,兵員素質(zhì)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倒完酒的陳飛這才坐下:

  “我與褚縣丞及兩名縣尉已經(jīng)商量過,除了最外圍的輪氏、長社、郟、許四城之外,我要抽調(diào)其余八縣一半兵力,在臨潁以南、依托潁水打造數(shù)座軍營,你意下如何?”

  作為本地人的郭嘉對于地理自然熟悉,微一思索明白了意圖,他看了一眼掛在木架上的地圖,端起了酒碗:

  “屯兵此處,自然可以扼守潁川、汝南、陳國三地交匯要沖,糧草供應(yīng)也十分便利,然則……如今以至隆冬,與其在這個季節(jié)大興土木、建設(shè)營壘,不如利用現(xiàn)有城池?!?p>  陳飛挑了挑眉毛,目光也轉(zhuǎn)向了地圖:

  “奉孝之意,是在……定陵?”

  定陵已經(jīng)是他勢力所及最南方的城池,再向南幾十里便進入汝南的地界。

  “縣君英明?!?p>  郭嘉附和了一聲,揚起脖子將碗中溫酒一飲而盡,而后長身站起,伸手在地圖上一指:

  “縣君既然決意守護整個潁川免于黃巾屠戮,親自坐鎮(zhèn)南面便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不知……縣君可有這份膽魄?”

  “奉孝何必激我?”

  陳飛長笑一聲:

  “我意已決,勞煩褚縣丞坐鎮(zhèn)陽翟,我親自帶領(lǐng)各縣精銳屯駐定陵!”

  既然早就決定在這亂世中博他一博,怎么可能在這里吝惜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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