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喝了口酒:“城防軍那些貴族老爺都不管的嗎?你這里每年可是交了不少錢的?!?p> “不知道溫頓家族最近出了什么事,突然從黑流城抽走了不少私軍,現(xiàn)在城中空虛,守衛(wèi)力量還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能勉強(qiáng)維持住局勢已經(jīng)很不錯了?!蔽值陆忉尩?。
聽到這話,懷特想起了先前荒野上遭遇的禿鷲。
平日黑石城周邊都有私軍巡邏,那些禿鷲可不敢如此囂張。
看來如沃德所說,黑石城眼下正逐漸陷入混亂狀態(tài)。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讓那幫貴族老爺連黑石城都不要了?”他好奇問道。
混亂時間長了,必定會影響城市發(fā)展。要知道,這黑石城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溫頓家族的根基所在。
“聽說好像是出了個使徒,在荒原上四處游走,似乎是在尋找什么?!蔽值聣旱土寺曇簟?p> 這個名詞來自久遠(yuǎn)歲月前的時代,久遠(yuǎn)到懷特都感到有些陌生,他一臉難以置信,許久才擠出兩個字:“使徒?”
聽到使徒這個詞,正埋頭大吃的安倫忽然一怔,當(dāng)場僵住,一些不好的回憶重新浮上。
使徒在找東西?不會是在找我吧?
安倫聯(lián)想起自己狙殺使徒芙蕾雅的經(jīng)過。
那日對方在他身上留下神秘印記,以至于往后一段時間里,他總是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
值得慶幸的是,在上一次獻(xiàn)祭時,他獲得了陰影藏匿個神恩,屏蔽了這種窺探。
那么照此推論,荒原上的這個使徒,多半就是在找他了。
想到這里,安倫出了一身冷汗,酒意也消去大半。好在另外兩人都已喝醉,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沃德又繼續(xù)道:“聽說星軌都派了人來?!?p> 星軌,安倫曾經(jīng)聽過這個地方,據(jù)說是這個世界的核心。
星軌這個詞,他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那是什么。在第一次獻(xiàn)祭過后,前世記憶就逐漸淡去,變得如夢幻般不真實。過往的回憶,一部分變得更加清晰,另一部分則模糊得像是塵封多年的油畫,色彩都已轉(zhuǎn)為暗淡。
沃德沒有就使徒的話題多說,而是話鋒一轉(zhuǎn),對安倫道:“最近溫頓家族在大量招募戰(zhàn)士。像你這種覺醒了初階元素,年紀(jì)又輕的,可以去試試,聽說待遇非常豐厚,每個月有足足三十個銀幣。
這確實是相當(dāng)豐厚的酬勞,三十個銀幣,已經(jīng)足夠聚居地的普通家庭過上小半年。
聽到酬勞,安倫下意識地把手伸向腰間,那里掛著一個亞麻制錢袋。
里面裝著從亞伯拉罕礦場帶出的一百多個金幣。
感受著沉甸甸的分量,安倫略一沉吟,拒絕道:“其實我不是很看重錢,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一陣騷亂。
三人出了包廂,見懷特幾名手下正與另一伙人對峙。
懷特沒有急于上前,而是向路人簡單地詢問了一下情況。
原來是他手下一名戰(zhàn)士起身去端酒,卻不慎撞到了對方一人。戰(zhàn)士正要道歉,誰知對方突然發(fā)作,揚手就是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不重,卻很是響亮,一下吸引了整個酒館的目光。
懷特手下戰(zhàn)士都不缺乏血性,哪里肯吃這種虧。兩邊當(dāng)即對峙起來,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可他們畢竟只有五六人,在對方十幾人面前氣勢上還是略差一些。
而且看對方的架勢,顯然是來找茬的。
對面為首的,是個混混頭目。
那頭目撇了一眼幾名戰(zhàn)士,氣焰極為囂張:“喲,要動手?不過是個鄉(xiāng)巴佬,老子打了也就打了,就是再打一下,你們又能怎么樣?!?p> 說著,他揚起右手,做勢又是一計耳光。可他的手只舉到一半,就被人一把抓住。
轉(zhuǎn)頭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身后背著一把造型巨大到夸張的步槍,正是安倫。
頭目臉上滿是不屑,直接對安倫威脅道:“小子,你想出頭。在這一片,沒有誰敢對我們黑蛇的人動手?,F(xiàn)在我給你個機(jī)會,跪下認(rèn)錯,再把我的鞋子舔干凈,今天就放你一馬?!?p> 說著,他的目光忽然掃到安倫腰側(cè),那個脹鼓鼓的錢袋:“這是我前天丟的錢袋,原來在你這,把它還給我,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p> 說著,就伸手向那個錢袋抓去。
安倫眼角抽動,面色已然轉(zhuǎn)冷:“沒人敢動手是吧?你今天就遇到敢動手的了。”
他一把提起那頭目,揚起右手,就欲一掌抽下。
這一下出手并不重,卻動用了元素,他整個手掌都泛著淡淡紫光。
在場已經(jīng)有眼尖的人注意到紫光,失聲叫道:“元素強(qiáng)者?!?p> 那頭目手下見安倫動手,都已上前,準(zhǔn)備圍攻。卻在聽到這句話后全體定住,不敢妄動。
即使只是覺醒初階元素的強(qiáng)者,也能輕松解決他們在場這十幾人。
那頭目臉色慘白。
他完全沒有想到,安倫竟然真敢動手,更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如此年輕就已經(jīng)覺醒了元素。
看著那隱隱泛起的元素光芒,頭目心里清楚,這一下若是抽實了,他多半是要掉幾顆牙。
最重要的是面子保不住了。
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抽下,一只手按在了安倫肩上。
懷特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幾個小崽子而已,不用一般見識。”
安倫聞言,一把扔開了那頭目。
頭目死里逃生,心中大喜,哪里還敢多說什么,連忙招呼手下,連滾帶爬地向酒館外逃去。
他此時已經(jīng)明白了,安倫并不畏懼黑蛇傭兵團(tuán),而且也真的敢動手。
且不說黑蛇傭兵團(tuán)是否會為他出手。
就算后面真的把場子找回來了,他的打也是白挨了。
直到那伙人身影消失在小巷盡頭,安倫這才轉(zhuǎn)過頭,疑惑地看向懷特,眼中滿是不解。
懷特嘆了口氣,苦笑道:“安倫,你還是太年輕了,做事有些沖動。你打了他,是把場子找回來了,可是然后呢?”
安倫立馬明白了懷特的意思:打臉確實很簡單,可事情的關(guān)鍵在于,打臉之后那些接踵而來的麻煩。
經(jīng)過了這一番事,安倫再也沒有心情繼續(xù)吃。
就別過眾人,離開酒館,身形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安倫身影隱入夜色,一名戰(zhàn)士才問道:“怎么每次來黑石城,安倫都要獨自出去一兩晚,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另一名戰(zhàn)士挑眉道:“他這樣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還能是什么秘密?!?p> 酒桌上幾人都是一臉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