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安倫心有所感。
他思緒一動,凝神內(nèi)視,在心臟上方,血色印記忽然沉寂下來。
變得黯淡無光。
也不再向四周輻射能量。
這變故突如其來,安倫也不由得一怔:什么情況?
在他的計劃里,依靠著血色印記的能量供給,只要再有一年時間,就能凝聚出所有的元素武裝構(gòu)件。
到了那時,為懷特復(fù)仇就變得十分容易了。
而現(xiàn)在,血色印記竟然陷入了沉寂?
發(fā)生了什么事?
正思索間。
菲婭自黑暗中走出。
安倫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她,借著血色印記的能量,自己又凝聚出了一個構(gòu)件。
而后再順便問問印記枯竭的原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恢復(fù)。
可此時氛圍極其凝重??吹椒茓I那張陰沉的小臉,安倫極為理智地選擇了沉默。
他可不想觸這個霉頭。
經(jīng)過這幾天毒打式的格斗訓(xùn)練。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生起氣來很是麻煩,尤其是眼前這個極為小氣的女人。
最終,他只是輕聲問了一句:“要繼續(xù)格斗訓(xùn)練嗎?”
“先不練了?!狈茓I道。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安倫又小心地問。
“到處走走吧,我想看看荒原上的景色?!?p> 其實對于菲婭來說,要出來一趟也極是不易。
而在眼下,調(diào)度能量的權(quán)限被鎖定后,單憑著動力爐的能量,她多半是找不到那塊暗紅碎片了。
這樣一來。與其窩在這里,不如四處逛逛。等到任務(wù)時間結(jié)束,就直接回歸。
到處看看風(fēng)景,似乎也不錯。菲婭這樣想著,心情稍稍好轉(zhuǎn)。
半小時后,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了礦場,向著茫?;脑呷ァ?p> 在最后離開聚居地時,安倫回頭,看向那片低矮破舊的建筑群落。這里是他和懷特一起并肩過的地方。
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迎來新的領(lǐng)主。
荒原沒有記憶。
很快,這里的人們就會忘記一切,忘記那個怪物吃人的傳說,忘記領(lǐng)主懷特和他的幾個手下。
其實不論安倫還是懷特,都只是小人物,不會被記住的那種小人物。
在這個世界,或許只有天穹上的無歸星,能永遠留在所有人記憶中。
……
四天后,正午時分。
黑石城大門外,地面上到處是翻卷的熱浪。
天空中薄云滾動,當(dāng)陽光落下時,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城門外。
這兩道籠罩在斗篷下的身影,正是安倫和菲婭。
兩人的衣著,是附近區(qū)域的常見裝束?;脑蠒円箿夭顦O大,白天陽光熾烈,斗篷可以有效避免曬傷。
在離開聚居地時。
菲婭就提出要到黑石城逛逛,看看這座鋼鐵城市的景色。
她不知用什么辦法,改變了自己的面容?,F(xiàn)在看上去平平無奇,屬于丟到人堆里,就不會被注意到的那種。
又略做偽裝,兩人就和荒原上的流民沒有區(qū)別了。
他們很快趕到黑石城下。
在大門處,增設(shè)了數(shù)個哨卡,對來往的人進行盤查。
大門前已經(jīng)排起數(shù)條長龍。
這些都是要到黑石城謀生計的人。
城衛(wèi)軍駐扎在這里,檢查著每一個人的樣貌。
快要輪到安倫二人時,一名年輕軍士神色不耐,他抱怨道:“什么情況,城里的治安都不要了?”
邊上年長些的中尉輕咳一聲,橫了他一眼:“小點聲,這是雷頓大人的命令?!?p> “雷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我聽上面的朋友說,城主大人已經(jīng)在想辦法對付他了?!痹谔岬匠侵鞔笕诉@四個字時,年輕軍士的臉上明顯有了崇敬。
顯然這位城主大人有著不低的威望。
年輕軍士想了想,又道:“其實我完全想不明白,在這里進行盤查的目的?!?p> 中尉問道:“什么意思?”
年輕軍士解釋著:“我聽上面的朋友說,之前為了抓這個女人,雷頓調(diào)集了上千元素戰(zhàn)士。結(jié)果傷亡過半,還沒抓到。你想想看,就咱們這里這幾個人,真要是遇到她,會是什么結(jié)果?!?p> 中尉身體一僵,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年輕軍士又繼續(xù)道:“或者換個思路來講,如果是你被別人追殺,你會跑去別人的老巢嗎?要是那女人真的自己到這里來,那她就是個傻子?!?p> 安倫站在不遠處,正在用水囊喝水,同時聽著年輕戰(zhàn)士的言論。在聽到最后這句評論時,他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一旁的菲婭也聽到了這段話,她握緊了拳頭,眼中迸射出森冷殺機。
但最終還是深吸了幾口氣,重新平靜下來。
原因很簡單。
四天前,她的能量權(quán)限被降到最低。
在動力爐完全解鎖之前,她只能使用初階元素的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與城衛(wèi)軍發(fā)生沖突,是不明智的選擇。一旦被這幾人牽扯住,駐守在城里的強者趕來支援,她就會暴露身份。
那將是個大麻煩。
最終,菲婭還是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另一邊。
在城門處,幾個軍士不是單純的在盤查。
他們偶爾也會選中一兩個流民,綁起來,裝上一旁的載重卡車。
在車身上,有一個彎刀形徽記。安倫認得這個徽記,這是黑石城一帶最有名的捕奴團。
被綁上捕奴車,這些流民們的命運不難想象。
安倫不由在心底輕嘆一聲:弱小是原罪。
流民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也是螻蟻般的存在。他們每天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才能勉強活下去。
對于城衛(wèi)軍而言,區(qū)區(qū)流民,抓也就抓了,根本不會有人為他們出頭。
就在安倫面前,一個流民被選中。他拼命哭喊著,掙扎著,卻沒有半點用處,最終還是被綁上了捕奴車。
而后,幾個城衛(wèi)軍又把目光投向安倫。
他們都是沒有覺醒元素的普通人,完全感知不到安倫身上沉凝厚重的元素氣息。
在他們看來,安倫的體格看上去還算健壯,一身流民裝束也說明了他的身份。
在幾個城衛(wèi)軍眼中,這就是兩個行走的金幣啊!
其中一人向著安倫菲婭一指,說:“把這兩個也抓了。”
就在這時。
不遠處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動我試試!”

黑白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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