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他又繼續(xù)補充道:“相信你在公司這段時間也都看到了,夜辰這些年將公司骨干大換血,他在建設自己的商業(yè)帝國,不僅僅是承父蔭,他在有些事情上,做的比他父親還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所以,星星,這次回來,一定要離他遠一點?!?p> 白憶星有些怔仲,她是最不愿意相信夜辰是壞人的,可無數(shù)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最終,她目光呆滯地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本來這次收購你們公司的事,我是最不同意的,因為夜辰的心思,我們都清楚,我實在不愿讓他再傷害你了……可是沒辦法,方伯在這公司,不過是掛個名,哪里能與夜辰抗衡……我真害怕他再做什么對你不利的事情?!狈揭嗳拭嫔兀瑢Π讘浶堑膿鷳n之情始終掛在臉上。
“方伯,我不是以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我會有所防備的?!睘榱俗尫揭嗳拾残?,白憶星開口道。但實際上,若夜辰真要做什么,她又能如何防備呢……
方亦仁聽她這樣說,點了點頭:“別怕,星星,若真有什么事,來找方伯,方伯就是豁出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護你周全。”
白憶星再一次雙眼氤氳,這一次是因為感激,唯有方伯,還像家人一樣對待她……
談話談了不少,時間也不早了,白憶星打算離開,方亦仁很熱情地邀請她住回家里,這里畢竟也是她的家。
但白憶星婉拒了,她不能再回這里,一踏足這兒,那些痛苦都會席卷而來,她難以承受,只能逃離。
臨走的時候,方亦仁拉著白憶星的手再三叮囑道:“千萬別找夜辰報仇,你平安活著就是你父母最大的心愿了,千萬別去報仇,別做傻事?!?p> “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绷粝逻@句話,白憶星轉身走了。
她背過身去的那一瞬,方亦仁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聽到她這話,他心里也有數(shù)了,白憶星要報仇是一定的事了,他找來了能給夜辰致命傷害的人,現(xiàn)在只需等著他們兩敗俱傷,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似是覺得還不夠,方雪又在大門口攔住了白憶星,眼眶濕潤,帶著哭腔開口:“星星,我好害怕……”
那副樣子,讓白憶星的心不由得揪緊了:“怎么了?”她很關切地詢問。
“你是知道的,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和夜辰一直是一對,我也從來都不喜歡他……可是你出國后不久,我們便訂婚了……我們沒談過戀愛,訂婚是夜家逼迫我們的……”
聽到這個事情,白憶星驚了驚,她從沒想過他們訂婚竟然有這樣的內(nèi)情。
方雪觀察著白憶星的神色,在適當?shù)臅r候繼續(xù)道:“夜辰提出要和我訂婚時,我們都嚇了一跳,我爸怕他故技重施,要拿到我們的股份,不敢答應,可又迫于他的勢力壓迫,最終不得不答應……我們就訂婚了……可我好害怕,害怕他會像當年那樣對你一樣對我,我該怎么辦,星星……這股份,我們還能守護住嗎……”
方雪說的跟真的似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害怕之情都寫在眼睛里了。
白憶星很是震驚,回了回神,滿心都充斥著憤怒,她知道夜辰很可怕,但她沒想到他竟然可惡到這種程度,如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白憶星喘了兩口氣,攥了攥拳,堅定地開口:“放心,小雪,我一定會讓夜辰自食惡果的,我會保護好我們的股份,我會報我們家多年的仇恨,我會改變這一切的?!?p>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自信,但那一刻,她迫切地想要改變這一切,仇恨充斥著她的心。
最終,兩人沒再說什么,白憶星一個人走了。
寒風吹來,有些刺骨的冷,白憶星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穿的太單薄,還是因為她現(xiàn)在冰冷的心。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繼續(xù)向前走。
手機,就在此刻不適時地響起,她拿起查看,那個刻入骨髓的名字映入眼簾———夜辰……
白憶星深吸口氣,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她現(xiàn)在不想面對他,她只想離他遠遠的,對他的恨意越發(fā)強烈,她知道自己一開口就會失控,只能將一切都咽到肚子里,自己忍受。
后來,手機再沒響過,夜辰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知道是白憶星掛了電話,便再沒有打過來。
她攔了出租車,及時收斂住情緒,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真相,接下來和夜辰大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白憶星知道,如果想要生存,就必須摒棄對他的所有情義,當心里只剩下單純的恨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會變的簡單得多。
當然了,想到和做到又完全是兩回事。她想著的事情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卻沒有多少。
有些人,有些事,是她心里的傷痕,多年不曾愈合,那是她拿不起也放不下的過去。
曾經(jīng)的一切,夾雜著血淚,夾雜著徹骨的恨和炙熱的愛,她難以面對,在這件事情上,她就像把自己圈在了一個繭里,不愿就這樣渾渾噩噩,卻也沒辦法破繭而出……她陷入了一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