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狡猾的傅衍行
“剛好我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說說話?!?p> 她跟他沒什么好說的,岑念不再開口,她身體微微緊繃,保持著戒備狀態(tài)。
傅衍行沒再靠近她,他坐正身子,后背靠著椅背,看向車前陰沉沉的天色,“我剛見到蜜兒的時候,她小小的一只,似沒有我的手掌大。”
談起蜜兒,岑念眼中的怒火,不知不覺便熄了下去。
似乎察覺到岑念情緒的變化,傅衍行又緩緩地繼續(xù)道,“那時候,她皮膚皺著,跟個小老太婆似的。當時我就在想,你那么漂亮的一個人兒,怎么能生出那么丑的孩子,我怕搞錯,又讓人驗了一遍DNA,確定她是我們的孩子后,居然越看她,就越覺得好看。”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不可理喻,自己喜歡的,怎樣都好,厭惡的,多看一眼,都嫌多。
說著,傅衍行又拿出手機,點開相冊,“你要看蜜兒小時候的照片嗎?”
要!
可她又不想跟傅衍行說話,岑念掩著好奇,保持剛才的動作,緘默。
“就是這張,蜜兒看到時,說是她的黑歷史,要我刪掉。我沒舍得,因為那是她成長的一部分,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你若想看,我找不到,你該怨我了?!?p> 傅衍行自顧自的把手機遞到岑念面前,唇角勾起,無比輕柔地低低喃喃道。
聽著傅衍行的話,岑念的視線不自覺的往面前的手機上飄。
不能看,不能看,她不能總被他牽著鼻子走!
岑念靠著意念收回視線,在傅衍行再次要開口時,直接打斷他道,“傅衍行,我長眼睛了,你若是想把蜜兒這些年的成長經(jīng)歷告訴我,大可以用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發(fā)到我的郵箱。”
傅衍行的聲音低沉磁性,如大提琴的低音部,悅耳動聽,似能撫平她心中的怒氣,她多聽他說一句,她的情緒就平靜一分。
她擔心等自己聽完傅衍行的講述,對他怨恨會消磨殆盡,她會毫無底線原則的原諒他。
剛好,此時,奔馳車已經(jīng)到達酒店,等車一停下,岑念就推開車門,抱著蜜兒下車。
只是,她的一雙腳才剛沾地,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身子晃了晃,向前跌去。
“念念!”傅衍行眼疾手快,及時伸手將她拉進懷中,抬手試探下她的額頭。
她光潔的額頭溫涼一片,沒有發(fā)燒。
傅衍行擔心她的身體,一把抱起她,放進車中,立刻吩咐凌七,“去醫(yī)院?!?p> “我沒事,不用去……”
“之前你在路邊就差點摔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必須去醫(yī)院做個詳細檢查?!备笛苄姓Z氣堅決,不容置喙。
岑念不悅,“傅衍行,你放開我,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可以不管你,但若你有個三長兩短,蜜兒醒來后問我要媽媽,我怎么跟她交代?”
“我只是很久沒有進食,低血糖,有什么好交代的?”他總是拿蜜兒“逼迫”她妥協(xié)!
岑念心生反感,怕驚擾到懷中蜜兒,她壓低聲音。
“你之前叫了客房服務,我以為……”原來是餓的,傅衍行箍著岑念腰部的手松了些,吩咐凌七去準備糖水和巧克力。
岑念拿開傅衍行的手,從他的腿上下來,坐到一旁,她抱著蜜兒,強撐著下車的話,摔到她不打緊,就怕摔到蜜兒。
被晃到的蜜兒,睡的不安穩(wěn),皺著臉,扭了扭她的小身體。
傅衍行伸過手,“你身體不舒服,把蜜兒交給我吧?!?p> 岑念偏轉身子,避開。
她輕拍著蜜兒的后背,“蜜兒,乖,睡吧,睡吧?!?p> 在岑念溫柔的安撫下,小蜜兒再次安睡,她低頭,愛憐的親了親蜜兒的臉頰。
今天,她到達酒店,辦理入住后,是叫了客房服務,但那是為蜜兒叫的,蜜兒給她喂了幾塊排骨,她胃里難受,全部吐了出來。
仔細算下來,從她拿到第一份DNA鑒定開始,她就沒怎么吃東西,會頭暈,正常。
很快,凌七準備了糖水和巧克力,等岑念喝下糖水,穩(wěn)了一會兒后,才再次下車。
等她下車,傅衍行也立刻跟上。
聽著身后那沉穩(wěn)的腳步聲,岑念煩躁的加快腳步。
1808房間,她拿出房卡,在開門前,她忍無可忍回頭,“傅衍行,你……”
她話說一半,才發(fā)現(xiàn),她身后只有兩個保鏢。
咦,傅衍行呢?
憑空消失了?!
岑念左右看了下。
“念念在找我?”
傅衍行從隔壁的房間里出來,他已扯掉領帶,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散開,露出他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隨著他說話,上下滾動著。
再加上他含著深情的聲音和眼神,宛如行走的荷爾蒙,讓岑念腎上腺素激增。
她觸到他眼底的笑,岑念臉上的表情一僵,快速刷卡,進入房間,將門反鎖。
狡猾的傅衍行,算準她會阻止他進房間,先一步去了隔壁,就等著看她的窘狀!
岑念越想越氣,她把蜜兒放到床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把傅衍行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來罵了遍,心情才稍稍舒服些。
蜜兒臉上掛著淚痕,岑念起身去盥洗室,用溫水浸濕毛巾,給蜜兒擦拭小臉和一雙小手。
“嗡——嗡——嗡——”
這時,包中的手機響起,岑念拿出手機一看,是傅景遇。
給蜜兒蓋好被子,岑念握著手機,去臥室外接聽。
“念念,你……你找到孩子了?”岑景遇不敢置信道。
白天他加重了訓練量,夜里睡得格外沉,沒有聽到岑念給他發(fā)的微信,等他一覺醒來,看到微信內(nèi)容,他腦袋嗡了下,有一瞬間的空白。
等回過神,他已撥通岑念的手機。
“嗯?!?p> “她埋在哪?”她的語氣還算平靜,岑景遇摳著輪椅的手指,稍稍卸了些許力道。
“哥,她沒死,她活的好好地!以后不許你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從蜜兒一出生,別人就告訴她,蜜兒夭折了。她原本不是個迷信的人,現(xiàn)在卻怕別人說得多了,蜜兒會折壽。
所以,岑念語氣相當嚴肅地對岑景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