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盛潯從來都沒覺得這有什么的——哪個學跳舞的不這樣?很正常的事兒。
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付羨白的目光太灼熱,還是因為別的,總之眼下,蘇盛潯覺得這所有的一切都有些不太對。
讓她想躲。
說著,蘇盛潯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尷尬且不知所措地朝付羨白笑了笑,“你等我一會兒,很快。”
巴不得立馬從付羨白眼底消失——蘇盛潯每挪一步,就在心里批判著一句‘你丫的怎么不穿鞋’,直至幾乎退到樓梯口,蘇盛潯忙不迭地想要轉身朝樓上走,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手腕被付羨白扣住,力道不重,卻足以讓蘇盛潯不怎么能掙脫。
他用了巧勁兒,讓蘇盛潯在一瞬間,覺得手腕沒有絲毫的氣力。
“跑什么?跑上去一趟,豈不是更涼了?”
嗯?什么玩意兒?
蘇盛潯整個人都怔住了,眨眨眼,像是根本不知道付羨白在說些什么——
站在她身后的付羨白輕輕嘆了嘆,氣息似有若無縈繞在耳邊:“跑什么呢?回去坐著啊?!?p> 不,不是。
這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蘇盛潯整個人都怔住了,眨眨眼,無辜又迷茫。
等了一會兒,約莫是見蘇盛潯就這樣僵在那兒,一點兒都不見動彈似的模樣,付羨白只好嘆了嘆,手上的力道忽然放松下來,附在她耳邊,聲音清晰極了:“小彌兒,你這是要我抱你回去的意思嗎?”
蘇盛?。骸啊?p> 當然不是!
蘇盛潯哪里還顧得上別的,那只被付羨白抓著的手腕猛地甩開,朝著沙發(fā)走的緊張程度直逼同手同腳。
但好在,她雖然挺笨拙,但付羨白并沒有笑她。
好不容易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但蘇盛潯始終覺得別扭極了,便伸手拿了旁邊的抱枕,繼而盤腿坐在了沙發(fā)上,“……要喝什么?”
“我自己去就好,”付羨白仍舊盯著她看,語速緩緩,“其實……在你不怎么回家的時候,我跟阿也,偶爾也會這樣的。”
會怎樣?
蘇盛潯怔了怔,心想,你回來不過半個多月,你能做什么?
而后,付羨白便將她的內心讀透了似的回答,“半個多月,偶爾借宿之類?!?p> 蘇盛?。骸啊?p> 付羨白朝她笑了笑,便轉身走到咖啡機前,倒了一杯牛奶一杯咖啡,牛奶很自然地就放在了蘇盛潯桌前的位置。
在旁邊坐下,蘇盛潯垂了垂眸子,沒伸手,倒是低頭盯著自己的腳背研究了一下。
也……沒有很丑吧?
雖說確實不怎么好看。
唉。
蘇盛潯琢磨了一會兒,沒抬頭,倒是聽見旁邊的付羨白來了一句:“怎么,還冷?”
啊?
什么冷?
蘇盛潯不解地看了看他。
付羨白:“不穿鞋就下來,踩在地板上,冷不冷?”
蘇盛?。骸啊?p> 啊,救命。
要死了。
她丫的能不能再丟臉一點兒?!
他他他!
特么的,付羨白這表情,這語調,明擺著就是在說著一句‘我壓根兒沒在乎你這腳背上好不好看的問題’。
而是只問了一句‘冷不冷’。
一時間,蘇盛潯覺得自己迷茫丟臉的情緒里還多了幾分軟。
好半響,蘇盛潯輕輕地搖了搖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沉默了一下,那聲音像是松了一口氣后的放松,但免不得有些委屈,有些難過的。
娓娓道來,在他耳邊呢喃:“不冷,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