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承也有樣學樣地指向花澄,氣勢上也是不甘示弱:“散修…言承,請賜教!”
猶豫了一下,言承還是報出了真名,自己也沒惹到元音宗,倒是不必隱藏身份。
沒有過多言語,花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手中長劍飛快挑了個劍花,要不是言承反應快,手里的劍都要被挑飛,連忙退開兩步,拉開了距離。
花澄卻是緊追不舍,手中長劍猶如一條靈動的蟒蛇,飛快跟上言承,幾次都險些把言承手中長劍挑落。
而一旦劍脫手了,那這場比試也就分出了勝負。
花澄看上去比言承還要小一些,但作為一個劍修,還有元音宗這大靠山的資源支持,無疑比起言承要高明的多。
言承本來只是想隨便應付應付就放水敗了,不過被花澄這樣步步緊逼,也是生出了斗勇之氣,不肯輕易認輸了。
只不過言承在言府的時候就用過功夫練些凡俗劍招,加上靈力的護持,雖然有著狼狽,不過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不斷用巧勁解開花澄的劍招。
這樣被壓著接了十來劍,言承終于找到一個機會,花澄當頭一劍劈下,而身前卻是空門大開毫無防備。
言承毫不猶豫,一劍挑開花澄劈落的一劍,然后眼神變得凌厲,一股一往無前地氣勢從心頭陡然生出。
出劍!
這一劍快到只留下劍光,要的就是就是措手不及,加上言承的劍勢,這一劍下去普通筑基中期修仙者也會落敗。
不過花澄也不是泛泛之輩,眉頭一皺,然后手腕飛快一轉,竟然擋住了言承這快到極致的一劍。
言承想抽回長劍,但卻徒勞無功,手中長劍明明只是被花澄擋下,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控制住了。
心間一凜,再看向兩劍相交處,隱隱看到有一顆雪白的蛇頭銜住了自己的劍刃。
而白蛇仿佛也注意到了言承的目光,眼中豎瞳冷冷看向言承,后者被這冰冷的目光看的愣了片刻。
花澄正好抓住機會,手腕抖動,手中長劍化作一條靈蛇卷動言承的劍刃,眼看就要把言承的劍挑開。
言承被那白蛇的目光震懾住,只感覺全身都動彈不得,然后就是手中劍柄飛快轉動,眼看就要脫手而出。
言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一咬舌尖強行清醒,然后用力握住了劍柄,再次與花澄拆招。
只不過花澄每一劍都隱隱帶著那條白蛇的幻影,言承可謂是吃了大虧,一邊神識凝聚強守心神,一邊還要分心來接招,不過十劍就被花澄挑飛了手中長劍。
然后花澄手中長劍帶著凌厲的劍氣直接停在了言承咽喉處不到一寸的位置。
言承咽了口唾沫,自知技不如人,微微側開身子,然后朝著花澄行了個禮:“花澄師姐果真厲害,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風?!?p> 花澄收了長劍,也沒有贏了以后的趾高氣揚,笑道:“你也已經很厲害了,能在這個修為修煉出一絲劍勢,比我同門那些劍修還要厲害一些。”
言承干笑一聲,總覺得這聲贊聽在耳朵里有些別的滋味:“比不上花澄師姐?!?p> 花澄這才得意洋洋地笑道:“那當然,我可是十二歲就修出了劍勢,六年以來打遍蘄州未逢敵手!”
言承心頭暗自腹誹:那是因為你沒遇到厲害的!
不過這種話顯然只能在心里想,言承面上帶著崇拜的神色贊道:“厲害!”
花澄顯然是被夸贊慣了,聽到言承這句話并沒覺得有多滿足,然后重新御劍朝著東邊飛去了。
“下次見面再打,我還得去十萬大山完成召令,就不陪你玩了!”
聲音緩緩消散,言承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趙老哥不是說十萬大山無人問津了嗎?怎么剛出來就碰到個去十萬大山做任務的仙門弟子?”
言承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御劍升空朝著東邊去了,暗自決定要躲著這個花澄,不然少不得又要被她胡攪蠻纏拖著切磋一番。
花澄速度極快,等到言承升空以后,隱隱只能看到天邊的一個小黑點了,這劍修御劍是真快,打架也是真狠??!
言承一路上擔心再遇到花澄,特意放慢了速度,本來只剩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硬生生拖到了深夜才抵達了十萬大山。
其實言承也不清楚這里是不是十萬大山,也沒個標志,只是看到黑壓壓一大片山,言承就落下地。
這十萬大山雖然只有一座,但是很大,占地距離比起寧遠城都要大一些,自半空中看下去都看不到山的另一邊在哪里結束,高倒不是很高,最高處也只有二十丈左右高。
而且由于山里有妖獸和靈獸的存在,附近一片都沒有人煙,好在言承帶著李闖過了兩個月,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在這種荒郊野嶺生存的經驗,倒是不慌。
在山腳下找了個天然形成的石壁,言承神識一動,從附近攝來一堆柴禾,然后拋出一團血紅色火苗就生起了火。
不過言承忽略了一個重要的點,這火種溫度實在太高,幾個呼吸間就把一堆柴禾燒的干干凈凈。
言承扶了扶額,只好再攝來一堆柴禾,然后取了火折子點燃,看著慢慢燃起來的火焰,言承有了些安全感。
到他這個修為,就算高空飛行都能憑借靈力護體來保暖,自然是不會被夜間這點溫度難倒的,就算光著身子坐一晚上也沒事。
所以言承生火的目的完全是震懾這山邊的妖獸,雖然一只兩只的妖獸言承現(xiàn)在也不怕,但是這黑燈瞎火的要是被夜間覓食的妖獸群發(fā)現(xiàn)了也是難搞。
不過妖獸沒有靈智,對于火還是有天生的畏懼,言承生了火便放下了心,取了干餅肉干出來吃了,然后就開始修煉神羅天法。
這山下的靈氣果然濃郁,比起寧遠城至少強了四五倍有余,言承貪婪地運用納靈法,飛快地修煉起來。
不過沒過兩刻鐘,言承就感覺到有四股氣息朝著自己來了,心下一凜,言承趕緊停下了修煉,凝氣訣一動,變換成一個方臉的中年男人,修為倒是沒有變化。
他是想跑路的,不過自己在這生了一堆火,這時候跑路明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只是徒增懷疑,也就老老實實待在原地。
這四股氣息來的也快,四道流光直接向著言承飛來,正是四個御劍的修仙者,無一不是筑基后期的修為。
言承心里暗自叫苦,這趙老哥的情報也太坑了,這十萬大山可是一點都不像無人問津的樣子!
等四人停在言承面前,言承又是吃了一驚,這四人竟然都是見過的,姚乾帶的幾個長垣門弟子,其中一個就是長孫清雪。
言承暗自慶幸自己改換了面貌,不然恐怕當場就要被這四人拿下!
四人當中領頭的很明顯是長孫清雪,其余三個青年都是亦步亦趨跟在長孫清雪身后,長得也都是一表人才,算是青年才俊。
一人背著一柄長劍,還有一人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疤,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最后一人腰后捆著一卷足足三尺長一尺厚的卷軸。
言承剛開始沒有睜眼,只是暗自用神識打量了一下四人,然后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長孫清雪朝著一個身后三人使了個眼神,一個背著長劍的青年連忙上前兩步,朝著言承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然后微微拱手。
“這位道友有禮了,我四人乃是長垣門下,召令在身來此,道友可否介意與我四人行個方便?”
這番話說的很是得體,言承暗暗點頭,這長垣門雖然比不上元音宗的實力,不過看看人家這素質!
不過言承并沒有開口,朝著青年拱了拱手,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然后朝著四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是個聾啞人。
他還想在旁邊打聽打聽這四人待會兒說些什么,自然要讓這四人沒有顧忌才是。
青年臉上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然后遞過一道神念,正是剛才的內容。
修仙者聾啞瞎都不是問題,只要三魂七魄穩(wěn)固,筑基以后神識可以離體,依然可以用神識接受別人的意愿。
只不過由于聾啞之人并不知道如何說話,所以他們也只能表示用肢體動作表示自己的想法,并不能以神念回復,在他們的世界里是沒有語言的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