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有兩種選擇。要么你死,要么他死?!?p> 她看向瞳孔淡金的戀人,他有著云浪一樣柔順的頭發(fā),玫瑰一樣粉嫩的臉頰,盾牌一樣寬厚的肩膀。
他還有一雙混濁不明的淡金色眼睛,完全不見了他火中暖玉般美麗的眼睛。
他們越來越近了。
“或許我們真的只有兩種結(jié)局。”
她微笑著走向被控制的愛人,毫不設(shè)防地迎接著其尖銳的火焰。
“阿初,是我?!?p> 她睜大了眼睛,控制住本能想要防御反擊的力量。
火焰在她眼前生生停住。
金紅色相互駁斥,他在掙扎,為了她反抗著神的凌駕。
她融了背凝的劍,以懷抱的姿態(tài)抱住了他。
痛苦的表情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他在她的懷中昏睡過去。
“只不過結(jié)局錯(cuò)了,要么我們一起生,要么我們一起死?!?p> “你若真的信任他,怎么會凝聚冰劍?”
“傀儡和愧疚,哪一個(gè)都不能屬于他。我與他,死生不離?!?p> “……”
“還沒理解嗎?”她笑著嘆了一口氣,并不在乎對方對他們兩個(gè)做了什么,“我把決定權(quán)交到了他手上。我相信他,所以我會先一步死去;但我從不是被動接受的人,不可能不做好所有準(zhǔn)備。”
對方一臉迷茫,仿若初生嬰孩一樣純凈無瑕,淡淡纏繞自然之息。
“好了,生氣棋我陪你以命相博了,現(xiàn)在輪到我跟你算賬了。”她輕吻了愛人的眼睫,將人平放在地上,“他身上七十七處疤,全部拜你所賜?!?p> 她只說了一句話,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本平和的模樣因?yàn)橐粋€(gè)既定已久的事實(shí)變得面目全非且獰厲無比。
無數(shù)冰刃凝聚在她的周圍,紛紛向敵人飛去。
她知道,對方不會躲,就是很篤定,不知道為什么。
冰刃分割著對方的血肉,他卻一聲不吭。
忽然,他艱難地看向她,張開手,化出一束茉莉花。整個(gè)房間瞬間飄起清幽迷人的香氣。
冰刃停住了。
他笑了笑,又化出一碗熱氣騰騰的土豆湯。
于是他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融化成了水,愈合著他的傷口。
“茉莉花是我送你的,土豆湯是我給你做的,不是他,不是他?!?p> 她愣愣地看著對方,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水火不容,水木相伴,你本就與他背道而馳,為何最終,卻成了你我?”孩子般透徹的面孔迎來了更事的第一份痛楚。
比他更加痛苦的,卻是如同記憶失而復(fù)返的她。
一道火光從地面燃起,分清了三人的界限。
她驚喜地回過頭,對上他充滿溫柔的眸子。
是對她的信任,而不是期冀。
她沒有來的及細(xì)究。
“就好像若我前世今生記憶尚存,知道我愛的人今世在何處,我定會找他。我的愛,不應(yīng)該是對一份記憶的執(zhí)念,而僅僅是為他所獲,不得逃脫的致命吸引?!彼劬锵胍髀冻鲆环N抱歉的神情,忽然變得充滿惡意的報(bào)復(fù),“那些事情只有與他有關(guān)才有意義,否則……”
對方顫抖著,傷口全部崩開流出猩紅的血液。
他知道她要說什么——一文不值,他能夠接受的。
她笑起來,掙脫開愛人的擁抱,聲音溫溫柔柔得,像是蕩漾的湖水,說出的話卻刻骨銘心,讓他如墜冰窟:
“否則,不過爾爾?!?p> 他至死也在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著她。而她直接跌坐在地上。
“阿初……我已經(jīng)為你報(bào)仇了?!彼椭^悶聲道,“你高興嗎?”
他沒有說話,跪在她身邊摟住她。
“你也不高興嗎?我也是。我感覺心里空空的,我原諒不了他,無論是你的傷,那場生死棋……”她忽然明白了,“生死棋,博弈的是……執(zhí)棋人的生死?”
他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為什么那么喜歡雙輸?”
“喜劇在悲劇面前總是不值一提的,因?yàn)槟芘c痛苦齊驅(qū)的深刻,不是快樂,而是希望?!?p> 她抬頭看向他。
“你說得對,我們還有未來,我們還有信仰?!?p> 他與她的手十指相扣,笑著承認(rèn):“蒽,我們還有未來,還有信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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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無約
情人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