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蹄踏過苔綠的青石板,清濁之間的鏗鏘聲響在迷霧環(huán)繞的寂靜山谷中回響,一聲重似一聲。四蹄騰空,越過道道溪澗,重重的落在岸邊黏膩的黑泥中,四濺的水花染濕騎行者黑袍的下擺,一息不停,只有風吹過山谷空洞的聲音與馬蹄聲呼應。
盤山而上,他勒馬于清冷斷崖前。耳邊是馬匹粗重的鼻息,來者終于摘下了自己兜帽,血紅的眸子暴露在空氣之中,沙啞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里響起:
[Vir Samahl la munim](再現(xiàn)吧,往日榮光)
他話音未落,一座陰森的哥特式古堡出現(xiàn)在原本空空蕩蕩的懸崖峭壁上,鋒利的尖頂似要與上方如墨漆黑的烏云融為一體,不知是否是錯覺,陰暗的天色又暗沉了幾分,潑墨般、白晝?nèi)缫埂?p> 毫不訝異的推開古堡封塵已久的沉重石門,數(shù)年積淀下來的灰塵在青灰色的石板上輕輕飄揚,撣撣袍子上落下塵土,他沒有理會門外因天氣驟變而不安嘶鳴的戰(zhàn)馬,頭也不回的進入了這所熟悉而又陌生的古堡。
是了,他曾經(jīng)在這里沉睡千年,但除了增添少許幾個魔紋外,他幾乎未對這座被冠以他名字、令中世紀大量黑巫師都為之聞風喪膽的古堡做出什么改動。他只是讓這座原屬于吸血鬼公爵名下的房產(chǎn)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不,應該準確說是中世紀巫師眼中。想來歷史早已將之與那些冤死的魂魄一并忘卻。
要他說,這座古堡遠還算不上稱得上高防御安全系數(shù)的地步,不過既然它能在中世紀層出不窮的刺殺中保護歷屆主人有個好眠,想必對付現(xiàn)在這些魔力遠不及中世紀的巫師們應該綽綽有余。
但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錯了。不過如今的重點早已不在此,被歷史埋葬的記錄遠還沒到該翻出來的時候,擅自闖入的,會被就地格殺。
重點在于:Who,when and where.
一縷微光照射在他的瞳孔旁,閃爍出嗜血的光芒。
很明顯,在自己前往古靈閣底下那個秘密洞穴前,古堡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是中斷的,不可能存在闖入者這一說法。而在他啟動一些列轉(zhuǎn)送陣法后,隱患就出現(xiàn)了(因為那個傳送陣聯(lián)系的不僅僅是一座原屬于吸血鬼的古堡,它囊括了一個巨大的網(wǎng)絡(luò),包括他現(xiàn)在經(jīng)常待的湖邊別墅、前面提到的霍格沃茲的斯萊特林地窖等等,甚至將曾屬于他的阿茲班卡城堡的一部分也包裹在內(nèi))。
但,事實上依舊有一個很重要的疑點,驅(qū)動陣法需要大量來自同一個人的魔力支持,且必須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完成輸入,否則輸入的速度趕不上輸出,導致無效。
上一個腦子抽風般組隊試圖闖入的,可是祭獻了一名隊友的生命才得已進入——那個愚蠢的家伙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抱著必死的心來,最后也確實魔力耗盡而死,對他而言確實也算是一種成功:總比后面幾個以為自己闖進來就能成功、最后連他面都沒見到就死在吸血藤下化作養(yǎng)料的可悲家伙們幸運些。畢竟他是懷著希望死去的,不是嗎?
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不知這一次闖進來的會是什么樣的人,小偷竊賊,抑或是自以為是的革命者?千年前——那魔法血脈尚未稀釋的年代,都需要依靠祭獻來侵入城堡外壁,那千年后這幫資質(zhì)都堪稱平庸的后輩又能如何闖入真是令人行為盎然那……
他有些惡劣的勾了勾唇角,帶著貓逗弄老鼠的期待、仿佛對陌生人闖入毫無感知般隨意地跨進森冷的城堡,大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帶走僅剩的幾縷光線?;蛟S,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jīng)握緊手中魔杖,懷著探究與好奇去尋找沙灘上那少有的璀璨奪目的卵石,同時隨時準備著一場戰(zhàn)斗。
桂花酒釀圓子
惡劣的就像是找到新玩具的孩子:塞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