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居然有些緊張,她抬頭看著祁云皇,祁云皇卻說道:“姑娘果然生得貌美,身姿婀娜,媚而不俗,甚是難得。”
琉璃微微低眸下來,臉頰泛起紅暈,她第一次因為被女人夸贊而感到羞澀。
祁云皇下一刻就話鋒一轉(zhuǎn)問著,“不過,如此美人,為何終日不展笑顏?”
琉璃沉默了會兒,才柔聲說道:“若是換做姑娘,被困在沉香閣里,不得自由,不由己身,怕也會愁容滿面?!?p> 她本來是高門子弟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這才流落至此,終日淪為男人玩樂的工具,她有她的心高氣,她不愿意留在這里,可是她身不由己,萬般不由人。
從前江北城倒是待她極好,愿意日日花錢買下她,對她也尊重有加,不像旁人會對她動手動腳,可她心里也明白,江北城無非也是談戀她的美貌而已,可她不在乎,依舊感謝江北城照顧她。
可如今江北城成了王夫,誰敢再去招惹他?江北城不來,倒是多了一些輕浮公子打擾她,琉璃自然開心不起來。
祁云皇想了想,問道:“如果我能帶你走呢?”
琉璃聽罷,怔怔望著祁云皇,眼神里有些懷疑神色。
祁云皇繼續(xù)說道:“如果我能帶你逃離此地,給你自由,你可愿意終身侍奉在我左右?”
琉璃吃吃看著祁云皇,目光呆滯,許久沒有說話,直到她緩過神來,才遲緩說道:“若是姑娘能帶我脫離眼前困境,琉璃愿意終身侍奉姑娘左右。”
琉璃突然站起身,緩緩脫下了衣裳。
祁云皇愣住,吃驚看著她,卻也沒有阻止。
琉璃脫下了外衣,只著單薄的紅色繡牡丹里裙,清秀肩膀白如雪,祁云皇拿手抵著唇邊,輕輕咳了咳,問道:“姑娘這是何意?”
琉璃不解問道:“難道姑娘不是好女風(fēng)?”
這句話說得祁云皇一頭霧水,她的確是喜歡美色,無論男女,但還是直女,祁云皇頗為尷尬地說道:“姑娘誤會了,是我家中缺個撫琴作樂的,想請姑娘前去為我撫琴,并非是......為了......這個?!?p> 琉璃聽罷,臉頰轟的一下便紅了,她連忙拉起了衣裳又穿上,這時才覺得自己失禮了,可她雖然淪落風(fēng)塵,卻不曾失身,不想剛才見到這樣美貌又英氣的姑娘,竟然做出了這樣羞恥之事,琉璃一時難以自處。
可琉璃想了想,又說道:“可是媽媽不會輕易放我離開的?!?p> 如果老鴇肯讓她贖身,京城里多少公子哥等著買她呢。
祁云皇說道:“放心吧,這天底下還沒有我祁云皇得不到的女子?!?p> 祁云皇?
這不是皇帝的名諱嗎?
琉璃震驚看了看祁云皇,突然下跪,惶恐說道:“原來是皇上,小女子不知道皇上駕到,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小女子?!?p> 祁云皇扶起了她,才說道:“既然琉璃姑娘已經(jīng)知曉了朕的身份,朕再問你一遍,若是朕幫你贖身,你是愿意另謀他路,還是愿意侍奉朕的左右?”
“小女子愿意侍奉皇上。”琉璃沒有半點猶豫。
祁云皇滿意點頭,“你先在此呆著,很快便會有人接你入宮?!?p> 祁云皇轉(zhuǎn)身推門出去,卻不想看見吳浩他們趴在門上偷看,還故意裝著路過的樣子。
江北城氣極了,生氣問道:“祁云皇,你什么意思?琉璃姑娘是我的,我的女人,你居然勾搭我的女人?”
卞明玉在一旁沉默,卻也嘟嘴露出不悅神色。
“公子?!眳呛七B忙拉了拉江北城,害怕皇帝動怒殺了他。
可祁云皇只是表情嚴(yán)肅說道:“誰說我?guī)Я鹆雽m就是看上她了?我是見你在宮中不安分,你不是總說我強迫你么,現(xiàn)在我把琉璃帶進(jìn)宮陪你,你難道不感激我?”
江北城捏著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祁云皇,“雖然好像是這么個理,但是......我怎么覺得是你自己看上了琉璃姑娘?”
“別管旁的了,我只問你你愿意琉璃進(jìn)宮陪你嗎?”祁云皇問道。
江北城點頭,“自然是愿意的?!?p> 卞明玉頓時驚住了,連忙說道:“皇上不可,你貴為一國之君,怎么可以與其他女人共享王夫?”
祁云皇看了眼江北城,眼眸中帶著些失落,卻只說道:“明兒,我與江北城之間只是政事聯(lián)姻罷了,他喜歡的人是琉璃,我為何不能成全他?”
卞明玉聽罷,便沒有再多言。
而江北城微微張了張唇,想說些什么,卻又無聲回應(yīng)。
江北城低頭想了想,又說道:“我怎么覺得還是哪里不對勁?祁云皇,你當(dāng)真會有這么好心?”
“我一向心善?!?p> 祁云皇笑了笑,撫扇下樓。
祁云皇借口出恭,卻是去僻靜處見了林止。
林止見她過來,連忙抱拳行禮,道:“皇上,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準(zhǔn)備了?!?p> 祁云皇睫毛微顫,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次可要查清楚了,三日內(nèi),朕要知道當(dāng)日長生山上行刺朕的究竟是沉香閣的琉璃,還是南風(fēng)樓的房子初。”
林止低頭應(yīng)下,卻又好奇問道:“皇上是如何得知刺客藏身于此的?”
林止有些費解,祁云皇身在深宮,卻似乎對天下事都了如執(zhí)掌,連刺殺她的人他都沒有查清楚,可是祁云皇卻心知肚明。
祁云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蕭謹(jǐn)琛安排了青樓里的人接近她,意圖行刺,這事她前世就知道了,只不過前世她中計一次,第二次沒去,這次她要主動出擊罷了。
......
祁云皇逛青樓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傅府,傅寒雪得知后,愁眉在府上練劍,即便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都能瞧見她眉宇間的愁絲。
傅寒雪練了會兒,直到滿頭大汗才停下,又走去房間里的沐浴,她坐在木桶里,神情依舊凝重。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男子走了進(jìn)來,傅寒雪沒有任何反應(yīng),似乎習(xí)以為常,而男子正是已傳死訊的大周太子祁臨淵。
祁臨淵來到傅寒雪身后,輕輕從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脖頸間親吻,傅寒雪依舊沒有反應(yīng),只是愁眉眨眼,“皇上已經(jīng)許久沒有傳召我了?!?p> “她不會對你起疑心的,祁云皇最信任的人就是你?!逼钆R淵輕輕咬著她的耳垂。
傅寒雪蹙眉道:“不,她連出宮都會帶著謝瑯,或是江北城那個蠢紈绔,可她卻不再找我。”
祁臨淵見傅寒雪沒有反應(yīng),頓時興趣全無,“寒雪,你是我的人,你是不是太在乎祁云皇那個賤人了?”
入戲太深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