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慎諾監(jiān)視我的行蹤？”封元汐瞪眼。
“呃……”
謝玉禮一矮身擺脫了封元汐的手，站在幾步外，有些尷尬地笑笑。
“元汐姐姐，你別生氣。我就是讓慎諾遠遠看著，你最近和戎狄人走的近，我知道他們是殿下的客人，可是這樣封家肯定會生氣?！敝x玉禮搓著手表情可憐巴巴的討?zhàn)?，“好姐姐，你就饒我這次吧，下次再不暗地里行動了?！?p> 封元汐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謝玉禮，根本不打算為他這種程度的討?zhàn)埦托能洝?p> 見封元汐臉色冷冷的，謝玉禮又是作揖又是討?zhàn)垼骸岸?，我吩咐慎諾，只要護好你這幾天出門路上的時候。姐姐你看，見你們上了門板打烊，不打算回家的樣子，慎諾就回來了。不然根本都不會讓放火的賊人得手。姐姐要是生氣，我把慎諾交給你處置。”
聽他這樣說，站在他身后的慎允和封元汐的嘴角都禁不住抽了抽。
慎諾這倒霉蛋，上輩子做了什么孽啊……
毫不知情的慎諾在練功的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手中數(shù)十斤的石鎖差點掉下來砸了腳。
“好了好了，你就別拿慎諾來頂缸了。”封元汐擺了擺手。
自打昨夜從馮川那里，知道了關于自身異力的傳聞和記錄，封元汐覺得自己更容易克制自己的脾氣了。
“我問你，你今天來，是做什么的？”封元汐招呼著謝玉禮和慎允去前廳說話，邊走邊問。
“我是擔心元汐姐姐的安危，所以才想找到你的?？吹侥銢]事，我就放心了。姐姐是怎么脫困的？”謝玉禮好奇。
封元汐給兩人奉了茶，說起昨天夜里被馮川搭救的事情。
“姐姐竟然又遇到了他？”待到封元汐說罷，謝玉禮甚是驚奇。
封元汐想起了昨夜和馮川的談話，作為同是馮川口中“六主”之一的人，封元汐覺得需要和謝玉禮互通消息。
她看了一眼慎允，想了想，說道：“慎允大哥，我有些話，想私下和七少爺說?？煞裾埬?p> 慎允看向謝玉禮，謝玉禮點了點頭。于是慎允二話不說，起身出了前廳，關上了門，鐵塔一般守在了門口。
“元汐姐姐有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
封元汐便把鎮(zhèn)國龍脈，定脈六族的事情都與謝玉禮說了。
“想必這些，你應該聽說過了吧?！狈庠?，“畢竟你們家可不像我們封家這樣?！?p> “這些還真沒有聽說過?！敝x玉禮搖頭，“大概是家里人覺得我小，還不打算告訴我呢。畢竟，如果告訴一個人，這輩子你或許總有一天要成為人牲被獻祭，恐怕后半輩子都要無法入眠了?！?p> “那倒是我多言了?！狈庠牭街x玉禮這么說，也覺得似乎不應該對一個小孩子說這么殘酷的事情。
“我倒覺得姐姐你這樣很好。”謝玉禮輕輕地搖了搖頭，“如果是需要獻祭的時候，才告訴我，恐怕才是真的會有怨恨。現(xiàn)在告訴我，不管今后怎樣，現(xiàn)在我都可以抓緊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嗎？如此想來，平時爺爺和其他的長輩都不拘束我，恐怕也是因為這個理由了?！?p> 封元汐想了想，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還真是，大家公子，哪有你這樣無法無天的?！?p> “元汐姐姐害怕嗎？”
“害怕被獻祭？”
封元汐想了想，自己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xiàn)在每過一天都是多得的，沒有什么好抱怨。
她搖了搖頭：“馮川也說了，除非山河顛覆的大災難，否則六主的傳人都是可以壽終正寢的。我雖然并不會這么樂觀的去想問題，不過，作為將要被獻祭的代價，擁有了一般人沒有的力量，有了這樣的補償，心里面或許能好受一點。”
“正是如此。古人云福禍相依，就是這個道理了。倒不如說，既然能控制氣運流轉(zhuǎn)，如果不做好付出些什么代價的準備，反倒是讓人意外。”謝玉禮點頭同意，“那馮仙長可還說過別的什么？”
“我同他說，我觀想到或許有人想要打龍脈的主意。馮川說他也是為這個而來。想動龍脈先動六主傳人。封家很有可能是被人蠱惑的，畢竟六主控制氣運的能力，對不知道代價的人而言，或許是很想得到的東西?！?p> “那個白發(fā)人?！敝x玉禮很快意識到了，“姐姐可還記得那些山匪。后來慎諾從仵作那里打聽到了消息。那些人應該是事先服下了某種激發(fā)血脈和身體力量的藥物。這才能在打斗中，似乎不知疲倦和疼痛一般，傷了許多護衛(wèi)。姐姐和殷夫人出手，讓他們昏睡，于一般人而言是無害的。但是那些人還處在藥物作用之下，突然停止動作，血脈中藥力無法發(fā)散，才會各個七孔流血而死。那白發(fā)人和他們?yōu)槲?，但又獨自跑了，恐怕很有問題?！?p> 封元汐皺眉，沉吟了一番：“如今那人下落成謎，倒是不好印證。”
她說著，搖了搖頭：“也罷了。此事我同馮川說了。他自言有觀氣之能，雖不像六主可以操控氣運，卻可以追著氣運流轉(zhuǎn)的方向行動。比如這兩次救人就是為此?！?p> “姐姐不覺得這馮川也很古怪嗎？”謝玉禮問，“一個出家人，龍脈也好，所謂六主也好，與他何干，為何他如此積極的處置相關的事務？”
封元汐也不解：“以這兩次看，他倒是向著六主的，否則不會救人。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不過他應該不是白發(fā)人的同謀?！?p> 說罷，封元汐起身：“你若是無事，人也看過了，事情也談過了，也該回去了吧。就算再怎么被家里寵著，作為謝家子弟，整日里不讀書，外人看了總歸不像樣子?！?p> “元汐姐姐也太古板了。”謝玉禮聽到封元汐要他讀書，臉垮了下來，“我的學問真的很好的。”
“你一個小孩子，學問能有多好？”封元汐不信。
“過了夏，我就八歲了，明年我就可以去參加童生試了。姐姐若不信，我便考個秀才回來?！敝x玉禮跳下椅子，兩手叉腰，很是自得的模樣。
自己到底是外人，不好多說討人嫌，于是無奈的道：“好吧好吧，那就勞煩七少爺去別處逛逛。我這里還有旁的事情要辦，就還我點清靜吧。”
“姐姐要辦的事，定然比外面閑逛要有趣，不說與我知道嗎？”謝玉禮又來了勁兒。
“我要去做藥，你也要跟著嗎？”封元汐問。
“自然是要的，我可還沒有親眼見過姐姐制藥呢？”謝玉禮來了興趣，“聽蕭少東說姐姐做的凈顏膏很是神奇，可是還要去做那個？”
“不，我要做一種，會讓人把自己知道的各種事情，都交代個清楚的藥物?！?p> 封元汐眼睛一瞇，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