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賽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以后了。
鐘斯羽無奈做了一次陪看,看了半天,她也沒搞懂誰是中鋒誰是前鋒,但是身邊的男人興趣卻是空前高漲,中間激動地摟著她就親了好幾下。
鐘斯羽感覺好笑,這人,似是還沒長大般的孩子一樣,哪里有在外的穩(wěn)重感。
“結(jié)束了?”她自己都沒感覺說這話時語氣有多溫柔。
陸方舟伸了個懶腰,伸手摟住她的腰:“嗯。”
鐘斯羽笑道:“現(xiàn)在快要十二點了?!?p> 他應(yīng)該聽懂她的言外之意了吧。
陸方舟“唔”了聲:“那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p> What!
鐘斯羽詫異,不是啊,她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她要回家的啊!
陸方舟對上她驚訝的眼神,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晚上的球賽他看了個寂寞,周身感官全在她身上。
她一臉迷茫地看著球賽,她從他腿上移到沙發(fā)上,她端起水杯喝了六次水……
他承認,他不想放她走。
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他怕,她這次回去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會是一場夢般煙消云散。
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摩擦著:“找個時間雙方父母見個面吧。”
忍了一晚上,鐘斯羽終于在他說出這句話時,臉色變了變。良久,她開口:“陸方舟,你認真的?”
幾乎是她這話一出,男人的目光就冷了下來。
鐘斯羽想著他可能理解錯她的意思了,抬起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我的意思是說,再等等,等你徹底了解我之后,等我徹底放下過去之后,我們再結(jié)婚,好嘛?”
陸方舟還是沒說話。
鐘斯羽輕咬著嘴唇:“對你不公平?!?p> 陸方舟瞇了瞇眼睛。
“我還沒好,我還沒徹底走出來?!鄙钜?,她的聲音帶著孤寂和空虛。
“我不在乎是否對我公平?!?p> 良久,他開了口。
“鐘斯羽?!?p> 他鮮少有這般連名帶姓地叫她。
“我會一直陪著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名分,我不想再這般沒安全感地陪在你身邊?!?p> 他終于吐露了真心。他沒安全感。
深夜的天空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月,人類進入了深度睡眠,只有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里還隱藏著蠢蠢欲動的年輕人。
室內(nèi)靜謐地有些深沉,不知過了多久。
她開了口:“好。”
她答應(yīng)了。
這晚,鐘斯羽在他家睡下了,躺在充滿著他的氣息的床上,嘴角緩緩上揚。
客臥里,陸方舟坐在飄窗前,白色窗紗垂落下,隔著窗紗,他仰頭看著掛在天邊的明月,嘴角始終若有如無地彎起一個弧度。
次日,陸方舟開車送她來到了博物院。
臨下車前,鐘斯羽扭過頭看向他:“今天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先透個底,省得嚇到她?!?p> 陸方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好?!?p> 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車子才啟動。路上,陸方舟輕聲笑了下,怎么會嚇到。
想起七年前的那個夏天,他的眸光漸漸黯然。
大二暑假,他同父母一起踏上了開往源城的火車,那次是他自她離開后,第一次回源城。
似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般,他的人生軌跡似乎從踏上那列火車開始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