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無力的看著嚴峻柏,默默不語。
嚴峻柏緩緩放開了她,也沒有再勸說,只是輕輕道了句:“我送你回去。”
離船起航最后的十分鐘,嚴峻柏經(jīng)過與工作人員交涉后,成功回到了岸上。
之后安然不管怎么撥打孟少沛的電話,都提示無人接聽。
一路上,嚴峻柏不斷的安慰著她,想讓她冷靜下來。
他們打聽到晚上,終于得知孟少沛現(xiàn)在所在的醫(yī)院。趕過去時,人還在手術(shù)室,已經(jīng)十幾個小時了。
窗外暮色沉沉,安然渾身冰冷僵硬,坐在長椅上一動未動,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像是黑暗中的一只巨獸,寸寸將她吞噬,她不知該往何處逃。
嚴峻柏一直陪著她,沒有離開,看她一整天沒吃沒喝,一陣心疼,“我去買點吃的,你在這兒等著,他一定會沒事?!?p> 安然眸光動了動,看向嚴峻柏,唇色泛白,神色疲憊:“謝謝你,峻柏。”
嚴峻柏沖她笑笑:“就當是欠你的,只要你別跟自己過不去就好?!?p> 他起身走到電梯前,左邊電梯停下,一男一女從里面匆匆走了出來,嚴峻柏不經(jīng)意看了眼,那男很眼色,好像在哪里看到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正在此時,右邊電梯也打開了,他們擦肩而過,嚴峻柏走進了電梯,直到一樓電梯門打開,他狠抽了口氣,才想起來,那個男人是司鳴!
如果他是司鳴,那么……他身邊那個女孩,應(yīng)該就是他的妹妹,孟少沛的未婚妻,司綺。
嚴峻柏頓覺不妙,又趕緊按了電梯返了回去。
趕到的時候,果真看到司綺正在找安然的麻煩。
安然呆滯的站在那里,六神無主,也根本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司綺對她難聽的辱罵。
司綺氣得臉色緋紅,揚手給了她一巴掌,安然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司綺還不肯罷手,哭著喊著無比的委屈憤恨,“哥,你幫我打她??!”
司鳴看安然不發(fā)一語,任人辱罵也不還手,便勸阻了妹妹,“夠了,還是等孟少脫離危險再說吧。”
司綺甩開他哥,抓過手里的包包,朝安然的臉上甩去,包包上的拉鏈在安然臉上劃拉出一道血痕,竟不知疼痛。
嚴峻柏紅了眼眶,沖上前將司綺不客氣的拽開,護在了安然面前,心疼的朝安然喊道:“你怎么不還手?還任人打呀!”
安然拼命咬著唇,淚珠如斷了線般滾落,抱著雙膝哭得傷心欲絕。
司綺大小姐脾氣,恨不得這個奪走她所愛的賤人挫骨揚灰,又豈會這么算了?
“你又是誰?滾開??!我教訓(xùn)這個恬不知恥的賤人,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未婚夫還在搶救室里生死未卜,全都是因為她這個禍害??!”
嚴峻柏雙手緊握成拳,憎惡的盯著司綺:“賤人罵誰呢你?你要真有能耐,就沖進搶救室把孟少沛從手術(shù)臺上拽起來,你應(yīng)該問他才是,安然被他害成這樣還不夠,憑什么這些辱罵要她承受?!”
司綺長這么大沒被人兇過,而且還是這么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男人,頓覺小臉滾燙,淚水一下涌了出來,抱過他哥的手臂控訴著:“哥,他們合伙起來欺負我,你都不替我說話嗎?”
司鳴閉上眼暗自做了個深呼吸,鎮(zhèn)靜對妹妹說道:“撒潑吵鬧是于事無補的,哥哥教過你多少次了?再說這是醫(yī)院,一切,都等孟少醒來再說,好嗎?”
司綺癟著嘴,見他大哥一臉嚴峻,這才收斂了大小姐脾氣,冷哼了聲坐到了一旁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