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蕩氣回腸。”陳歌伸出一根手指在陳謠額頭上狠狠戳了一下,“我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還用得著打你小鶴姐的主意?”
陳謠機靈地往后躲了一段,卻還是被陳歌的指尖點到了。
她幽怨地看看鶴洗,又看看陳歌。
“難怪那個什么玄女要給你們那種簽子,你們還真是...唔唔唔...”
一句話沒說完,陳謠就被撲過來的鶴洗把嘴捂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這趟玄女廟之旅倒也算是不虛此行,雖然里面處處都透著古怪,但是被她們兩個這么一攪,陳歌的心理也不再像接下洛斌的請求時那么糾結(jié)了。
“好了好了,不和你鬧了。”鶴洗嘴角的笑意收斂不住,她緊了緊發(fā)繩,勉強找回正常時間的調(diào)調(diào)。
“我今個就是抽空出來的,要是時間太長回去我姐肯定罵我。”她最后整理了一下微微皺起的打底衫,對著陳歌擺擺手,“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p> 祁白鹿可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鶴洗作為她的妹妹,想必要承受更多尋常人見都見不到的那些面。
不知道她怎么處理洛南的。
洛家現(xiàn)在因為洛陽的事情已經(jīng)焦頭爛額,這個時候如果洛南那邊出了什么問題,那么等待著她的似乎也就只有被放棄這一條路了。
“好,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和我說?!标惛铔]多挽留,一是時間實在是緊張,看起來鶴洗的任何休息都只是忙里偷閑,二是他還真沒想好怎么面對那兩個竹簽的問題。
巧的很,鶴洗也有類似的煩惱。
她甚至刻意避開陳歌的視線,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誒哥,你到底想出什么來了?”陳謠跟在陳歌身側(cè),一蹦一跳地前進著,閑不下來的樣子,“好東西要一起分享嘛~來和我說說看?!?p> 她指的是鶴洗交給他的口罩。
顯而易見,陳歌沒有惡劣的收集癖,更沒有當(dāng)面要人口罩的先河,那么他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那便是這個口罩,很可能有問題。
“你之前戴口罩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淡的香味兒?”
陳謠是料理專業(yè)的,對于氣味的敏銳度很高,雖然平常做菜用的香料和熏體用的完全是兩種東西,可這不妨礙她通過嗅覺得到一些別人看不見的線索。
聞言,她鎖起了漂亮的眉毛。
“很淡的香味兒?”
口罩上所攜帶的味道持久性應(yīng)該很強,陳歌心中初步的假設(shè)里,口罩和這種氣味占據(jù)了相當(dāng)重要的一部分。
他猜應(yīng)該是正殿里面有某種神經(jīng)毒素...或者說是信息素更貼切,人一旦吸入過量,就會有一個延遲的身體機能惡化反應(yīng)。
進而導(dǎo)致臥床不起。
而口罩里的成分正好能夠中和掉那些毒素,只有交了香油錢的人,玄女廟才會發(fā)放這種被加工過的口罩。
口罩本身就有過濾的作用,再加上“解藥”的雙保險,難怪有的客人出了事,有的客人毫發(fā)無損。
事實究竟是不是陳歌猜測的那樣,只要化驗一下口罩里面包含的成分就明白了。
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固然發(fā)展飛速,也不代表世界上就不會有醫(yī)生的知識盲區(qū)。
無論玄女廟里的機關(guān)是什么,肯定都是前所未聞的存在。
“你這么一說...確實有點兒怪味兒,就好像我們煮菜經(jīng)常要用的十三香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的鼻子出了問題。
香辛料和藥材的味道,絕對稱不上相似。
不過能確定的是,口罩里有東西。
在簡單地向陳謠解釋了一下過后,陳歌很快就安排好了將口罩送檢的相關(guān)事宜,實驗室那邊的結(jié)果大概半天時間就能下來。
第二天。
陳歌剛從床上爬起來就接到了實驗室方面打來的電話。
口罩里的成分百分之八十都確定了,是某種天然植物提取物,出自某種被查封很久的違法種植物。
這種提取物有兩種分化,一種是毒藥,而另一種則是解藥。
其中有毒的分化物會讓人陷入昏迷,血液成分變化細微,就算是再仔細的血常規(guī)化驗也很難發(fā)現(xiàn)。
作為解藥的分化物,則正好是它的克星,能夠預(yù)防或者是中和毒素。
之所以醫(yī)院的常規(guī)手段查不到絲毫問題,是因為這種違法種植物在華夏已經(jīng)銷聲匿跡很久了,早在幾十年前,就在官方的打擊下絕了種。
現(xiàn)在的醫(yī)院一般不會有類似的案例,所以一時之間查不出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種毒素不致命,只是長時間的昏迷,也會讓中毒的人身體機能緩慢喪失,長此以往,和鈍刀子割肉無異。
都是慢性自殺。
陳歌送檢的實驗室里,恰好有陌都唯一一份該種實驗數(shù)據(jù)。
還是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小陳總的人脈何其多。
放下手機,陳歌飛快地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就在室友一片回籠覺的輕微鼾聲中離開了寢室。
玄女廟的貓膩是有了解釋,但洛陽攤上的事可不僅僅是把事實真相和盤托出那么簡單。
藏在背后的人敢對洛陽下手,足以證明他并不擔(dān)心洛家的報復(fù)。
陳歌動了玄女廟,還不曉得是動了誰的蛋糕。
即使陳氏家大業(yè)大,陳歌也斷然不會在對手沒搞清楚的情況下貿(mào)然出手。
華夏的土地上,巨頭林立,在陌都陳氏能呼風(fēng)喚雨,誰知道玄女廟的正主是不是別的省份的和陳氏并駕齊驅(qū)甚至還可能高過一籌的龐然大物。
不過有一點,玄女廟不像是為了賺錢而存在的。
這背后的秘密,陳歌還有待挖掘,他如今再考慮的是,能否在不觸動玄女廟利益的前提下,把洛陽從這件事里完完整整地拎出來。
要是能順道解決成飛揚和洛陽之間的舊怨,說不定還能賣洛家一個小小的人情。
依舊是老地方咖啡廳,陳歌坐在熟悉的位置上,熟稔地碼著新聞格式。
這個時間,天剛亮不久,宿管阿姨也才把寢室大門打開,向來都是大學(xué)生們憨憨入沉眠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刻苦”的特例出現(xiàn),自然是很引人側(cè)目的。
就像此時此刻,咖啡廳無所事事等待交班的店女員,正湊在一起談?wù)撽惛璧囊缕泛烷L相。
“要我說,這個小帥哥絕對是不咋正常,怕不是學(xué)傻了吧?!?p> 高度近視的店員扶了一下眼鏡:“我就沒見過哪個書呆子能點出來咱們的和果子隱藏菜單的,這么有品味的小哥,是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