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笙走上前一步,擋住了延庭軒看蘇淺方向,并警告的沖對方揚揚下巴。
像只齜牙的小奶狗,沖著闖入領地的侵略者宣誓主權。
延庭軒頓時一頭霧水,他好像沒招惹過這個小宮女吧?
“靜笙?”同樣不明所以的還有蘇淺,這丫頭從剛才起就不對勁。
“我沒事!”話是這么說,但靜笙就是不動,整個人擋在蘇淺身前,就不給看!
這種近乎幼稚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她們進入延家,進入內(nèi)院。
在大戶人家,內(nèi)院為女眷所居,男子一般是不能進入的。男女七歲不同席,男孩七歲之后便會搬離內(nèi)院,離開生母,到外院居住。
延庭軒在外院恭恭敬敬辭別,見人沒過來,靜笙這才從護食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
洛城并沒有建行宮,所以太子妃一行人會在延家下榻。
花廳中,幾位貴人落座,蘇淺坐在上席,靜笙站在她身后。太子妃地位尊崇,作為主人家的延夫人是沒有資格跟她平起平坐的,只能坐在她的左下首,作為親家的衡城長公主坐于她對面,君曦坐在衡城長公主旁邊。
應國公和其子嗣們之前已是早早侯在延家大門,對太子妃和兩位公主行過大禮,因男女大防,他們都沒有踏足內(nèi)院,而是由延夫人全權負責接待貴客。
延家的女兒們前來問安見禮,應國公有兩子五女,延夫人只有一個兒子,其余的一子五女皆是庶出。
蘇淺給了延家的五個女兒賞賜后,似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怎不見延家二郎?”
衡城長公主拿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心中頓時不愉又疑惑。
她長路迢迢來到洛城,他這個女婿卻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面,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倒是延夫人臉色不變,歉意地說道:“殿下有所不知,自郡主逝世后,我兒悲慟過度,導致一病不起,到現(xiàn)在還纏綿病榻?!?p> 說著,連連掉淚,又慌忙用帕子擦去,告罪道:“臣婦失儀,還望殿下恕罪?!?p> 她這么一哭,倒引起衡城長公主的共情,思及早逝的女兒,衡城長公主忙安慰自己親家。
“我長寧妹妹都快到七七了,這郡馬也病得太久了吧?”君曦在一旁說道,“他岳母千里迢迢過來,他也不來問個安?”
聞言,蘇淺心下暗暗嘆了口氣,真是豬隊友啊!
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蘇淺知道衡城長公主性子敏感,直覺卻很是敏銳,她原本打算今天先引起衡城長公主的一點懷疑,然后再布局。
可好好的一個局,一開始就給君曦一句話給破了。
果然,君曦這話一出,延夫人哭得更厲害了,剛剛失了女兒的衡城長公主一下被感染了,兩個母親抱頭痛哭。
君曦一臉懵,姑姑這怎么還哭起來了?
蘇淺剛想開口,卻聽見君曦搶先了一步:“本宮說錯話了嗎?你們怎么哭了?”
延夫人見勢連連請罪,態(tài)度是卑微到了極點。
君曦沒反應過來,但蘇淺卻是心知肚明,延夫人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放得越低,就越顯得君曦強勢,就像欺負弱者一樣。
果然,下一刻衡城長公主開口斥責了君曦,說她不懂事,怎么如此刻薄剛剛失了妻子的郡馬。
君曦被罵得云里霧里,她什么時候刻薄延皓軒了?
蘇淺淡然飲了口茶,不動聲色地將眾人的種種看在眼里。
她只是提了一下延皓軒,可延夫人所作所為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她說延皓軒因長寧郡主的死纏綿病榻,這話成功引起衡城長公主的憐惜和愧疚。而且她們這些女眷總不好去外院探視一個男人,再結(jié)合接下來的種種。
蘇淺覺得,延皓軒此時應該不在延家,甚至……已經(jīng)不在洛城了。
妻子的七七,丈夫不在,婆婆遮遮掩掩,這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