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一瞬間變得和尋常時候一樣,沒有那么熱,沒那么難受,更沒有因為溫度過高掉下來的皮貼著里面的衣服。
“怎么樣?是不是舒服了些?”金玲的話將神游的古城喊了回來。
“謝謝!”古城左右看著自己的身體,驚訝吧,但又不太驚訝。
“這位小哥哥叫什么呀,哎呀,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弟弟,我好久沒見著人了,可以抱抱你們嗎?”
金玲的善意是從頭到尾的,即使她瘋狂,也只能看到一點點的攻擊性,但是很快,她就恢復(fù)了正常。
“去吧,讓金玲姐姐抱抱你們。”熾櫻笑著同意了,里波大著膽子走過去,輕輕伸出了雙手。
金玲的目光閃爍了兩下,緊接著就流出了兩行眼淚,將里波抱住了。
小凱在熾櫻的后面站著,他害怕的拉著熾櫻的衣服,望著金玲,他怕生,此時依舊如此。
“沒事兒的!”熾櫻拍著小凱的背,拉著他的手,把他的手遞給金玲,“小凱有一點兒怕生?!?p> 金玲擺擺手,抹去了臉上的眼淚說道:“沒事的,其實我也怕生,可是許久不見人了,卻又想來著?!?p> 小凱不太好意思伸手,金玲將里波放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著:“過去我不愁吃穿,只愛幻想,不過都這樣了,你們要不帶上我,拯救世界啥的,夢想啥的,做個夢也行!”
“你不討厭人類嗎?”古城很是奇怪,熾櫻不討厭,小凱里波也不討厭,就連眼前的金玲也不討厭,為什么?好奇怪?
“古城,你覺得我們討厭應(yīng)該討厭人類嗎?”金玲坐在沙發(fā)上,“這不過是大多數(shù)人類沒有進化而產(chǎn)生的恐懼,可是怕什么呢?改變,就像這樣!”
金玲拿過一旁枯萎的植物,已經(jīng)看不出是什么樣的花了,但是現(xiàn)在,金玲在花盆的正上方轉(zhuǎn)動手指,本要枯萎分解的花居然慢慢的變成了綠色,花開了,綠色的蘭花,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
“就這樣的能力,他們還擔(dān)心我會動手殺了他們,可是生了病又來找我!”金玲發(fā)出不屑的笑聲,接著說道,“但是人類不是矛盾的嗎?我有想過救周圍的人的,但是呀,一瞬間的事兒,等我回過頭來,這座房子已經(jīng)成了這樣,我靠著它們活下來的!”
“這些?!一瞬間的事兒?!”古城走到窗前,他望著室外一整個院子的花,陷入了不可逆的思維當中。
“這些是一瞬間的事,我嘗試過,我鍛煉過,他們要我治病,我通過他們給的錢活著,多簡單的事兒!”金玲笑了笑,“不過我這兒總比你們住的要安全些,這些花形成的保護圈,它們進不來!”
熾櫻點頭,確實,這個地方給她來的安全感更加的濃烈,她看著金玲綠色的眸子,在尋找著,她很美,有一種知性的美麗。
“怎么樣?對于我這個提議?都是被拋棄的人,總得有點兒報團取暖的想法吧?!苯鹆嵴f著站起來,“都這個時候了,在我家換個午飯吧,你們也好多些時間來思考?!?p> 其實時間很短,沒有一個人提出來,就好像剛剛那重新復(fù)活的花兒一般,短暫,卻又有著不能夠否認的事實。
午飯吃的意外的豐盛,肉質(zhì)鮮美,蔬菜比想象中的要新鮮許多,熾櫻吃了幾口,許久未曾吃到如此新鮮的食物,使得她想起遠在總臺的木靈婆婆。
“你這些肉是怎么弄到的?”古城吃了幾口肉,問著金玲,因為好吃,多吃幾口,“不過我想起來,當初我們決定來的時候,是因為你很奇怪?!?p> “奇怪嗎?”金玲放下手中的筷子,張張嘴,一只蜜蜂從她的嘴里飛出來,她抬起手,蜜蜂便停在她的食指指端,“其實我還有一個能力,就是空間的儲存,只是取出來會比較的麻煩,當時張嘴只是想吸引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來我家,一個人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很舒服的風(fēng)吹過了熾櫻的粉色長發(fā),她很餓,吃的很開心,但她也好奇,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你們搬過來吧,我這里什么都有,還沒有任何的危險,而且還有新鮮的食物?!苯鹆峤榻B這里的美好。
“唔,搬過來吧!”熾櫻說著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古城。
“好吧,不過我放在那兒有些東西,我得取過來?!惫懦峭饷嬷鄙溥M來的陽光,罕見的居然一點兒都不熱。
“好呀好呀!我陪你們一起去,不舒服了不還有我嗎!這兒我做了個能量的閥門,我儲存夠了的,不用擔(dān)心的,再說在路上遇到個什么事兒,我不也能幫個忙嗎!”
熾櫻驚訝地望著金玲,她好像很需要人來陪一般,趕上來把自己貢獻出來。
古城沒有過多的思考,直接點點頭,應(yīng)道:“好,今后我們一起行動吧!”
金玲的愿望得到了滿足,她開心地點頭,為自己的快樂喝了一瓶啤酒。
金色的陽光,沒有一朵云彩,煙灰色的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活物。
古城的車停在別墅的外圍,罕見的,居然沒有一只蟲獸爬上來,但它們似乎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地方,腎上的激素開始飛升,他盯著最近的那只蟲,快速進了車。
金玲在車旁思考一小會兒,用一層淡淡的膜覆蓋在了車的周圍,她笑著搖頭說著:“嗯嗯,這樣子我放心些。”
車從地面直接飛升到空中,有淡淡的風(fēng)從車窗吹進來,一股花的香氣,似乎是從金玲的身上飄出來,似乎又是從外面。
古城已經(jīng)感覺不到溫度的熱烈,他只覺舒服,即使是將外面的這層防護罩脫下來,也不那么的難受了。
天正在慢慢地黑下去,金玲盯著窗外,即使是這樣的世界,她似乎都看的津津有味。
冷冷的風(fēng)自左朝右的吹來,微微的冷風(fēng),再也刺不痛古城的皮膚,他開心的哼起了小曲,似乎從這段經(jīng)歷中撿回來自信。
“它們…”金玲盯著地面爬來爬去密密麻麻的蟲,“可曾經(jīng)是人類?”
古城沒有說話,熾櫻也沒有,這個答案像是個痛,曾經(jīng)的人類受到污染,變成了這般模樣,何不諷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