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讓他仿佛回到了縣城的那個小房間,那個可以踏踏實實睡個好覺的地方,那個臨時的家。
涂空干嘔起來,張小鳳趕忙拿了解酒藥送服入口,扶他坐起來靠在身上,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有些心疼。便又在他身上幾處可以醒酒的穴位開始按摩。
待涂空狀態(tài)平穩(wěn)些了,張小鳳便將他平放在床上繼續(xù)按了一會。
這一番折騰,涂空平穩(wěn)入眠,張小鳳也忙的滿身是汗。
找了身內衣,到衛(wèi)生間準備洗澡,脫掉衣服丟進洗衣機。赤膊著的張小鳳,身材與平時穿著寬松時截然不同,看上去仿若豹子充滿爆發(fā)力。
匆匆洗了個澡,拿浴巾擦了擦身子,套上件袍子,張小鳳到涂空邊上開始打坐。
涂空半夜被渴醒,睜開眼睛,轉頭看到了邊上的水杯,還有盤坐在地板上的張小鳳。
將水喝掉,忍著頭疼,涂空拿了條毯子幫張小鳳披在身上。正要回去,發(fā)現(xiàn)張小鳳睜開眼看著他。
“到床上睡吧”。
“沒關系,多年的習慣了,打坐可以一樣休息”。
“我頭好疼,再也不喝這么多酒了”。
“我?guī)湍惆窗础薄?p> 涂空躺在床上,頭枕著張小鳳的大腿。張小鳳搓熱雙手,按著涂空的頭部。
涂空本來皺著的眉頭,隨著按摩漸漸松弛開了。
不一會,看著呼吸均勻的涂空再次睡下。
張小鳳將他放好,蓋好被子,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幾條未讀消息,和視頻通話提示。
劉玥發(fā)來了很多照片,大部分都是貓貓狗狗的,還有說她跟哥哥在鬧別扭,回縣城的事還要緩緩。
李珊珊發(fā)來的都是啊休的照片,感覺啊休的狀態(tài)還可以,但是神情還是有些落寞,。
李珊珊有些擔心啊休是不是有點抑郁的征兆,打算約張小鳳一起帶他去做下心理評估。
張小鳳剛放下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啊休?怎么還沒休息?”。
“哥,我睡不著,你不在,我根本睡不著”。
“香囊呢?有放在枕邊嗎”?
“舍不得用,我怕香沒了,就再也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感覺了”。
“把香囊乖乖放在枕邊,好好睡一覺,明天或者后天我就過去看你”。
“好吧,哥,一言為定,我等你過來,晚安”。
把啊休哄睡,李珊珊就發(fā)過來了個贊的表情。
看來這姐姐也因為弟弟的關系也還沒休息。
張小鳳再次放下手機,合上眼睛,卻無法入睡,便放空思緒養(yǎng)養(yǎng)神。
對門的涂空也瞪著眼睛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表情一陣欣喜一陣憂郁,最后下定決心般,咬了咬嘴唇,悄聲走下床來。
張小鳳聽見對面開門的聲響,并未在意,以為是涂空要去衛(wèi)生間,接著的房間門響卻是自己房間的。
黑暗中,張小鳳沒有張開眼睛,感覺一個嬌小的身軀靠了進來,貼著手臂便不再有其他動作。
一陣熟悉的味道闖進鼻腔,張小鳳似乎一下子酒意上涌就這么醉了。
涂空緊緊貼著曾經包裹著自己的手臂,心臟咚咚的跳的越來越快。
張小鳳感到了身邊的不安,想安慰卻不知該如何去做。當手臂被嬌弱的小手擁住,他的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
“睡吧,空空”。
涂空默默點了點頭,眼里轉著的淚終于流了下來。
濕潤了張小鳳的肩膀。
似乎都沒想兩人之間的關系,都小心呵護著,這份難得的溫暖慰籍,相互取暖著,驅散掉冰冷的寂寞寒意。
此時此刻,樓下的一部停泊的越野車中,一個紅色光點,忽明忽暗,微信聊天窗口中發(fā)出一張張照片,內容都是張小鳳和涂空今天由見面到購物回家等等時候的情景。
在離此隔著主城區(qū)的城市另一邊,一座別墅二樓的某個房間,發(fā)出摔碎什么東西的聲音。
李珊珊望著終于入睡的弟弟,關門離開了房間,她并未看到弟弟又睜開了眼睛,把香囊緊緊攥在手里。
縣城的劉玥,把今天所有的寵物檔案更新完成,伸了個懶腰,打了兩個哈欠,最后看著設成桌面的一張三人一狗的照片,發(fā)了會呆,才關閉掉筆記本電腦。
霞姐則正忙著配合醫(yī)生將傷者送進手術室。心里想著如何能多招點人,才不至于又讓她親自上陣。
“要是張小鳳在就好了”。
張小鳳突然打了幾個噴嚏,一只小手伸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柔柔的問,是不是著涼了,要不要吃點藥?
張小鳳把小手取下放在胸口,“沒事,估計是有人在罵我了,不是你嗎?”。
感受著手下邊的強健心跳,涂空覺得小臉燒的厲害,便緊緊貼著充滿力量的手臂。嗚嗚的否認道“我才不會罵你”。
張小鳳覺得這樣怪怪的,但又想不出來哪里不對。道家的陰陽調和,似乎也沒有辦法給出明確的解釋。要是師傅還在就好了,如果是師傅他老人家會如何做呢?
張小鳳邊撫著小手,邊思考著。思來想去沒答案不說,心里的一團火似乎也被這小手撩撥的越燒越旺。似乎把之前衣服濕掉的地方都烤的干爽起來。
涂空也感受到了這份火熱,不由把小臉仰了起來,而這樣他呼出的熱氣便完整的吹在張小鳳的耳朵上。
吽的一聲,張小鳳感覺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了。
一陣電話鈴聲,恰似一盆冰水,直接將這火苗給澆熄了。
涂空趕忙跑回去接電話,原來是之前護理那個病人的管家請求幫忙,想讓涂空繼續(xù)護理下病情反復的患者。
“對不起,我最近太累,需要休息,您另請高明吧”。涂空的回答異常堅定,令張小鳳又有了新的認識。
掛斷手機,涂空見張小鳳也聽見他說的話了,猶豫的說到,“那個人最近常常要對我動手動腳,眼神也很怕人,我不想繼續(xù)護理他了”。
張小鳳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空空的困擾,就好似李珊休,如果李珊休也對自己有更強烈的欲望并且騷擾自己的話。
不敢想,很擔心自己會淪陷,畢竟他跟她姐姐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不能倒在溫柔鄉(xiāng)”。張小鳳暗暗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