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老蘇?我圖啥???”
“沒什么,只是不知道誰中午大言不慚地說要看盡桃花開的?!?p> “吼?桃花?別欺負我們姓單的,我這身邊鶯鶯燕燕還少了嗎?我那是看不上?!?p> “哦?是嗎?是地鐵口安檢的小姐姐亂摸你?還是公園遛狗的小姐姐靠近你?哦,對了,還有菜市場賣熟食的小姐姐擠眉弄眼地找你搭訕……”
“誒,老蘇,你這可就太不厚道了啊,我是信任你才告訴你,你這倒好,把我老底都給兜出來了,不合適吧?我也就跟著大伙打趣了你一句,犯不著記仇吧?”
“老單啊,你倆的恩怨別拉上我們哥三啊?!?p> “對啊,老單你就別解釋了,越描越黑,你啥樣我們能不知道?老蘇那點算啥?。俊?p> “是啊,你的黑歷史才哪到哪啊,要我說啊……”
“誒,等會等會,你們四個今兒個是咋啦?我怎么招惹你們了,合著你們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付我?誒,老蘇,你說,都是你先挑起的,我犯什么事了?”
“自己犯什么事自己想去吧,多大小的人了,還要爸爸指點?”
“你……!”
大漢氣得面紅耳赤。
“哈哈哈……”
四個臨時結(jié)成盟友的男人笑得前俯后仰。
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阮佩佩使勁把笑憋回肚子里,拿著盒裝外賣和果汁走到大漢旁邊,面無表情地放在桌上,轉(zhuǎn)身走了。
“誒誒誒,我知道了,合著你們四個糙老爺們是在憐香惜玉打抱不平啊,我c,你們可真……”
“老蘇,沒想到他反應過來了?!?p> “對啊,這智商我是服了,我還以為得等他回到家才能想明白呢?!?p> “老單,我們還是太低估你了……”
“算了,小爺我懶得跟你們計較。聰明有什么用?嘿,聰明餓肚子,我先吃為敬,你們繼續(xù)空著肚子干嘮吧,嘿?!?p> “喲,你看,他還嘚瑟上了。”
“這叫破罐子破摔?!?p> “……”
阮佩佩一邊聽著那一桌人插科打諢,一邊低頭翻看著外賣。
現(xiàn)在送過來有點太遲了,要不送到家里去得了,等他們走了關(guān)上店,打個車回家,四五十分鐘,差不多。
“餓了吧?”
注意力全在點菜上,以至于有人走過來阮佩佩都沒有發(fā)覺。
阮佩佩抬起頭,看到那張脫俗的臉,灰塵和汗?jié)n都仔細地擦過,頭發(fā)還冒著熱氣,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汗味,但不反感。
“哦,還好?!?p> “別介意,老單他就那樣,長不大,沒正形,不是有意針對你。”
“放心,我要是什么小事都在意,就不用在這干了?!?p> 不用說語氣了,連“不爽快”三個大字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臉上,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
“如果他冒犯你了,那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的事要你道歉,你倆什么關(guān)系?。俊?p> 即使客人再怎么無理取鬧,阮佩佩也能保持最基本的涵養(yǎng),這是她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但今天不知道為何,肚子里那股邪火怎么都壓制不住。
是因為餓嗎?還是因為他?
“很正常的同事關(guān)系?!?p> 本以為男子會一走了之,沒想到還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起來。
阮佩佩哭笑不得,氣也消下去了許多。
“麻煩你結(jié)下賬吧?!?p> 阮佩佩懶得挨個報菜名,敷衍地回答道:“四杯咖啡,三塊蛋糕,一共155元?!?p> “還有你的外賣。”
說是那么說,但我阮佩佩是那么計較的人嗎?我生氣并不是因為這點錢,而是因為居然有人不揣冒昧地搶我的食還不準我拒絕,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那個叫老單的男人欠下的,我犯不著上你這討來。
“算了吧?!?p> “成,反正我以后還得上這來,到時候再還你好了?!?p> “不用……”
“就這么定了,扣這嗎?”
“對。”
場面話就說到這吧,來不來也隨你,反正我自認倒霉了。
阮佩佩確認收款,目送男子離開。
“哥幾個,我先撤了啊,下次再約?!?p> “好嘞,趕緊家去看兒子去吧?!?p> “老單,吃完乖乖回家啊,被再整什么幺蛾子啊?!?p> “我不跟你說話,我專心致志吃我的麻辣燙,呼,呼,又熱乎又爽口,真好吃。”
“放心吧,有我們幾個看著呢,翻不了大浪?!?p> “好,再聯(lián)系。”
“回見?!?p> 蘇姓男子拍了拍姓單的肩膀,拎起挎包,推門走了出去。
唯一一個有點意思的人走了,剩下的時間就是百無聊賴地等著這群人自行散去了,主要是等某個人吃完,阮佩佩恨恨地想。
姓單的縱然千不好萬不好,獨獨有一點好——吃飯夠快。
沒過多久,隨著一聲驚天動地和充滿味道的“嗝”,阮佩佩翻著白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酒足飯飽~人生何求~”
“怎么老單,吃個飯還詩性大發(fā)?”
“得了,不獸性大發(fā)就佛祖保佑了,咱也趕緊撤吧,別耽誤人家打烊了?!?p> 好像自從被食物塞滿口腔之后,姓單的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果然男人都是單線程,吃了就不能說了。
“小妹,給你添麻煩了,老蘇結(jié)完賬了嗎?”
“結(jié)了?!?p> “老妹啊,麻辣燙的錢他也給你了?加個微信吧,我把錢單獨轉(zhuǎn)你?!?p> 姓單的油光滿面地湊到阮佩佩跟前,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晃了晃,阮佩佩猛地退后了兩步。
“不用了,他已經(jīng)付過了?!?p> 阮佩佩盡量不讓自己的厭惡表現(xiàn)得太明顯,禮貌地回應。
“走你的,還磨蹭什么。小妹,別理他,打攪你了,不好意思啊?!?p> 一個瘦高個掐住姓單的手肘,將他拽開。
“沒事,慢走?!?p> 三人簇著姓單的推門離開。
“歡迎下次光臨?!?p> 阮佩佩看著他們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
歡迎個球,我可不希望下次再見到這張丑陋無比的嘴臉。
可是他說以后還得上這來,這意思是這邊還是他們的根據(jù)地了。
以前怎么沒見過?
對了,上次聽陶麗講過一嘴,政府在海濱路上新建了些適合人們鍛煉健身的設(shè)施和場所,想必其中就包括免費的足球場吧。
暈,這下真是逃避不了了。
不過有其他人在,姓單的也作不了什么妖吧。
雖然嘴上不留情面,但他看起來蠻容忍姓單的,為什么呢?
僅僅是同事嗎?這兩人也太違和了吧。
他這么文質(zhì)彬彬的人怎么會和姓單的這種人混在一起呢?
莫非有什么難言之隱?
阮佩佩拍了拍腦門。
我在想什么呢?趕緊收拾衛(wèi)生關(guān)門回家吃東西去啊。
這么一想,肚子瞬間“嘰里咕?!钡亟袊塘似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