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司衡一早就帶她去了馬場,但是當秦司衡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而鐘容兒騎著一匹小馬駒的時候,鐘容兒不禁想,這廝確定不是要羞辱我嗎?
雖然她的小馬駒也很好看,通體雪白。
秦司衡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忍俊不禁,下馬想帶她跑幾圈。一把就拉了她上了自己的馬,一夾馬腹,就跑了起來。
馬場這邊都是綠草地,頗有些室外牧場的感覺,眼下是夏日里,正是熱的時候,騎馬倒是涼快的很,鐘容兒也是第一次騎馬,覺得新鮮的很,不由的大叫起來。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p> 秦司衡看她心情不錯,一揚鞭子,馬跑的更快了,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來。
鐘容兒只感覺顛的人都暈乎乎的,吹的耳朵都有些嗡嗡的。
秦司衡帶著她騎著慢慢悠悠的往回,“好玩嗎?”
鐘容兒點點頭,“嗯,我沒騎過馬,好刺激。”
“你喜歡朕讓人把那匹小馬給你送到京城去,從小養(yǎng)的馬通人性。”
鐘容兒轉(zhuǎn)過臉來,看著他,“太麻煩了,算了?!?p> 秦司衡笑了笑,“不喜歡那馬?”
“喜歡是喜歡,就是覺得太麻煩了,還得大老遠的送去,勞民傷財?shù)??!?p> 秦司衡貼著她的背,將她摟的更緊了,“喜歡就好。我們回吧。”
等慢悠悠回了馬場,兩人下了馬,正準備去用些膳食。
突然一只短箭從馬廄里射出來,秦司衡以驚人的速度一把將她撲倒在地上,那支箭擦過秦司衡得肩深深地釘在了馬廄的柱子上。
馬場一下就亂了。
“護駕。護駕。”林守德和幾個侍衛(wèi)迅速地圍城了一個圈,貼身護衛(wèi)的衛(wèi)臨城早已帶著人追了出去。
“快傳太醫(yī),皇上受傷了?!?p> “快”
,鐘容兒被護在秦司衡的身下,她怔怔看著那一處肩膀被鮮血染紅,還滴著血,伸手過去想看看傷勢。
不由得呼吸一頓,“疼嗎?會不會有毒?”
“不疼”秦司衡強忍著笑了笑,一把把她帶了起來,圍了一圈的護衛(wèi)都拔了刀,護送著兩人回了龍吟殿。
沈敬之剪開了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那箭頭力道極大,竟生生將肩胛上得一塊肉幾乎帶了下來,不由得面色凝重了起來。
鐘容兒見狀就知道傷的不輕,正欲看一眼。
秦司衡一把將她的頭抱住,貼在自己得胸口,抬眼看了沈敬之。
沈敬之明白皇上的意思,立即低頭處理起來。
“別看,聽話。”秦司衡好聽又低沉得嗓音,仿佛一根羽毛落在地上,讓人立刻平靜了下來
鐘容兒又想起在馬場他毫不猶豫把自己壓在身下,仿佛把一切危險隔絕在外。
秦司衡悶哼了一聲,額頭都是冷汗,他在忍耐。
鐘容兒趁他不注意,探出頭往他左臂看了,那箭頭好大的勁道,擦過的那塊鮮血淋漓,生生將一片肉翹了起來。
鐘容兒面色漸漸凝重,在看秦司衡滿頭的冷汗,拿了帕子上前給他擦了。
等傷口都處理好了,衛(wèi)臨城才進來稟報,他看了一眼鐘容兒。
“不必避諱,說吧?!?p> “皇上,臣帶人去追了,那人咬破了嘴里的毒囊,死了。但臣發(fā)現(xiàn),那支箭.....和背后偷襲鐘庭大人的......一樣?!?p> 秦司衡眸色漸怒,握著鐘容兒的手一緊,指尖泛白。
“那支箭原本要殺的是我?!辩娙輧恨D(zhuǎn)頭定定地看著他。
“查,給朕查。掘地三尺,不論什么法子?!鼻厮竞夂莺莸囊Ьo后槽牙,語氣里皆是森然。
“是。林公公也已經(jīng)去查了,馬廄那邊應(yīng)該也有線索。臣這就去對線索?!毙l(wèi)臨城匆匆退下。
秦司衡轉(zhuǎn)頭看到鐘容兒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被嚇壞了。
一只手把她撈進懷里,用力抱緊,“別怕,朕在?!?p> “秦司衡,我落水也不是意外?!辩娙輧号吭谒硪惶幖缟稀?p> “我派林守德仔細查過,但問不出什么,有幾個宮女太監(jiān)都上吊死了,要么就是服了毒?!?p> “我哥哥還有多久回京?!辩娙輧号吭谒乜冢幻庥行┬捏@。
能下手如此狠辣,且做到不留痕跡,一出手就是要她的命。
“最快也要下月太后生辰前。我再加兩個暗衛(wèi)在你身邊?!笔钟昧⑺龘У酶o。
“秦司衡。謝謝你,你救了我兩次了。”
“謝?你難道不知道我要什么?”好聽又綿長得尾音,他帶著堅定得神色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有一抹期待。
鐘容兒臉微熱,她知道得,他待她,和旁人不一樣。他不管再忙,都會讓鄧遠來監(jiān)督她喝藥,她怕苦,喝完每天還會有不一樣的果脯,像是在哄她。有進貢的好的東西,除了明面上得的,他私下還會多送一份來。搞得她的小庫房都滿了一大半。有時候忙的三五日見不著她,他硬是熬著把折子批了來陪她吃個飯。有時候吃著什么新菜式,下一頓的時候這道菜就會出現(xiàn)在她的桌上。
他是九五之尊,是最尊貴的男人,可是有危險的時候,他立刻把她護在懷里。哪怕情況不明,哪怕甚至都不知道這支箭有沒有毒。
她輕輕的湊上去,親了他的嘴角。
“就這樣?”秦司衡眼里笑意深深,他湊上去,鼻尖貼著鼻尖,額頭貼著額頭。
“親人之前,要看著他得眼睛,還有,不能親錯地方。嗯?”
他好聽又低沉的尾音,像電流一樣鉆進她心里,酥酥麻麻的。
下一秒他扣著她的后腦勺吻了上來,淺嘗輒止,纏綿悱惻。
她親不自禁得回應(yīng),讓秦司衡得呼吸聲沉重了起來。
“皇上?!绷质氐碌寐曇舨贿m時的響起。
鐘容兒嚇得退了一步,一張臉緋紅不已,仿佛偷情被人抓住了。
秦司衡不悅的看看門口,暴躁地走出去,“林守德,你最好有要緊得事,不然朕饒不了你?!?p> 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眼神柔和下來,不放心的囑咐她,“讓那個什么紅棗還是黑棗得來陪你,暫時不要出去,這屋外都是我的人,別怕?!?p> 不舍的又看了幾眼,這才走了出去,秦司衡暗暗想,沈敬之的醫(yī)術(shù)是不是不行,要不要換個太醫(yī)。還有這個林守德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要讓沈敬之來給他好好扎幾針。
沈太醫(yī)仰天吐出一口血來:要不你行你自己上?
林守德:自從主子開始騷起來后,我好像做什么都有罪.....
......
龍吟殿。
“皇上,馬廄里幾個都被當場殺了,一刀斃命,只抓到一個馬奴,審問了幾遍,只說是收了銀子,放了個門。”
秦司衡一把摔了手邊的紫青琉璃玉盞,粉碎,“現(xiàn)在有人拿刀抵著朕的脖子,你們還說什么都查不出來?”
“給朕盯緊了那幾個,還有瑾親王府,還有宮內(nèi)也別放過,蛛絲馬跡都不許放過,別讓朕知道是誰,敢把手伸進行宮里。”秦司衡眼里俱是殺意。
“是?!绷质氐潞托l(wèi)臨風全然不是往日溫和,身上都散著肅然。
“讓影衛(wèi)安排兩個人,要身手好的,她有一點事,讓他們提頭來見?!?p> 林守德抬頭一怔,“是?!?p> 影衛(wèi)是皇上的暗衛(wèi),一千個人的廝殺,最后只有十人留下,是皇家專門用來保護帝王的,代代相傳,只有歷代皇上和最親近的貼身之人才會知曉。輕易不會顯露,皇上竟然安排這樣的人保護容主子。
“皇上,祁貴人來了?!编囘h在殿外稟告。
秦司衡瞇著眼睛,散發(fā)著危險的光芒,“讓她進來?!?p> 衛(wèi)臨風和林守德對看了一眼,退下了。
“皇上,聽聞您受傷了,妾心中難安,特意前來,皇上切勿見怪。”祁貴人見了禮,端著參湯上前。
“恩。你有心了?!鼻厮竞庹Z氣淡淡的,聽不出息怒,低頭看著奏折。
“您喝些參湯,安安神。今日聽說有刺客,妾聽了嚇壞了?!?p> “嗯?!鼻厮竞饨舆^一口喝下,“是有些刺客,上來就要殺朕,還有旁的事情嗎,若沒有就退下吧?!?p> 祁貴人一雙手柔若無骨的爬上了秦司衡的肩,聲音更加體貼,“皇上定然受了驚,不若去臣妾那里歇歇吧,臣妾給您伺候您沐浴,給您按按?!?p> 秦司衡目光沉了沉,右手手指敲著著案上的桌子,“也好?!?p> 祁貴人大喜過望,“謝皇上。”
花香苑。
秦司衡坐在寬大的木桶內(nèi),閉著眼養(yǎng)神。
祁貴人小心的舀著水,伺候著,又凈了手,小心的給秦司衡按起了肩,一雙手保養(yǎng)的十分精細,柔若無骨,按著按著就往胸前撫去。
秦司衡一察覺就立刻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眼底的意味不明。
祁貴人剛要開口,浴室的門就被踢開了。
鐘容兒怔怔的站在那,祁貴人穿的輕薄,秦司衡更是不著寸縷的坐在木桶里沐浴。
她嗤笑了一聲,“皇上果真會享齊人之福,受了傷還不忘尋歡作樂呢?!毖劾锞闶浅芭f完轉(zhuǎn)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