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糯眼睛亮了,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溜了一下,聲音軟糯:“那你等我哦,就一小會?!?p> 兩人往祠堂里走,見厲顯沒跟進(jìn)來,許糯朝他招了一下手:“進(jìn)來啊?!?p> 他沒動,看著她說:“我在外面等?!?p> “還有小半個時(shí)辰呢,你總不能站在這吧?!?p> 許糯回頭去看許言,她已經(jīng)坐在羅晨身邊了,厲顯在這站著,不是給羅晨機(jī)會嗎?
她上前一步,伸手拉了一下他手上的弩,想跩他進(jìn)來。
手腕瞬間被抓住,他低聲喝道:“小心手。”
弩箭磨的粗糙,她抓的是沒磨平的地方,若真的用力拉了,會磨破手心。
許糯也感受到了掌心的粗糙,連忙放開,輕輕的呼了一下,才抬頭看他問:“真的不進(jìn)來嗎?”
厲顯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弩箭背到了后面,聲音有些低:“人多,我不習(xí)慣?!?p> “好吧?!痹S糯也不勉強(qiáng)他了:“那你在這等一會哦?!?p> 許糯轉(zhuǎn)身回了祠堂,和常子城李紅坐在一塊,她倆埋頭解題。
許言和羅晨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低聲說著什么。
許糯頗有些惆悵的撐著手,發(fā)起了呆。
看著多般配的兩人啊,可惜注定沒結(jié)果。
想到什么,她突然眼前一亮。
高考復(fù)習(xí)小隊(duì),再加個厲顯吧!反正原書中厲顯,許言和羅晨都上了大學(xué)。
厲顯的父母平反成功,他便帶著正在備考的許言回了滬上,也認(rèn)回了親外公。
只不過他的這位外公委實(shí)不是什么好東西。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既然都是會考上的,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么區(qū)別呢,這樣至少能讓男女主有機(jī)會相處,羅晨也不至于越陷越深。
常子城寫好了題目,許糯拿過來看了一下,點(diǎn)頭:“對,看來這個題型你已經(jīng)差不多掌握了,記得回去多刷題?!?p> “刷題?”
“就是多做題目。”
常子城點(diǎn)頭,應(yīng)好。
檢查完李紅的卷子,今天的課便結(jié)束了。
許糯將自己的小本子和書本收進(jìn)書包里,迫不及待的和許言往外走。
厲顯靠著樹,閉著眼,好像睡著了。
眾人一靠近便馬上睜開了眼。
他的目光落在許糯身上,她正和羅晨講話,沒看他。
許言說:“厲顯同志,我們走吧?!?p> 他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山上走。
“羅晨哥,你記得陳明雪嗎?”許糯壓低聲音問他。
羅晨想了一下,好像有點(diǎn)印象。
“就是你沒下鄉(xiāng)之前,你老爸那個同事的女兒呀?!痹S糯提醒他。
羅晨也是鹿縣人,沒下鄉(xiāng)之前就和陳明雪有過幾面之緣,就是這幾面,讓陳明雪喜歡上了羅晨,無奈榆木腦袋不開竅,羅晨緊接著就下鄉(xiāng)做知青了,陳明雪卻還依舊對他念念不忘。
羅晨點(diǎn)頭:“有點(diǎn)印象,怎么了?”
前頭突然傳來許言的驚呼聲:“好多金銀花?!?p> 許糯被吸引了注意,連忙抬頭去看,看到山壁上爬滿的白色花朵,興沖沖的就要去摘。
厲顯攔了她一下:“有蟲。”
她怕蟲子。
許糯縮回了手,很可惜的往后退了退。
她的目光又落到不遠(yuǎn)處的一顆樹上,指著那些青青的圓果子問厲顯:“那是什么呀?”
厲顯已經(jīng)伸手給她掐了一個,圓滾的蘋果在他寬大的掌心,他問她:“野蘋果,要嗎?”
許糯點(diǎn)頭:“要?!?p> 她伸手接過聞了一下,有一股清甜的果香味,好想咬一口。
她抬頭看厲顯,說:“我想吃?!?p> 捧著蘋果,仰著頭,乖的不行,厲顯掐了掌心:“吃吧?!?p> 然后就見她可憐巴巴的說:“沒有洗?!?p> 厲顯愣了一下,沒成想她還要洗,想了下:“附近有山泉,去嗎?”
許糯點(diǎn)頭,又讓他往框里多摘了一些。
看著滿滿一筐的青色果子,許糯眼眸亮晶晶的,回去可以讓許言做一些小果干片和蘋果派。
一轉(zhuǎn)頭,看見羅晨和許言有說有笑的在摘花,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小眉毛憂愁的皺在了一起。
算了,小助攻先下線吧。
她蹦蹦跳跳的和厲顯去洗果子了。
山泉水倒是不遠(yuǎn),只是山路崎嶇,許糯走的慢,厲顯便也走走停停。
厲顯對山里很熟悉,熟門熟路的給她找了一些板栗和野草莓。
那一筐紅艷紅艷的野草莓,每一顆都散發(fā)著酸甜的果香,許糯時(shí)不時(shí)還要探頭看一下小籮筐,然后很開心的說:“真可愛?!?p> 厲顯抱著筐子走在她后頭,聞言嘴角扯了一下。
許糯嬌氣又怕累,中途歇息了兩回,兩人才走到山泉邊。
山壁有處斷口,泉水就是從里頭流出來的。
厲顯在旁邊她找了塊干凈的石頭,讓她坐著,自己拎著簍子去洗。
知道她嬌氣,每個果子他都洗的細(xì)致認(rèn)真,草莓也挑出來,一顆一顆的洗干凈,用大片葉子一簇一簇給她放好才遞給她。
許糯眉眼笑的彎彎的,開心雙手捧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手吃了。
她抬頭看厲顯,小嘴巴頗有些委屈的一扁。
厲顯黑眸一暗。
那捧草莓又到了厲顯手上。
許糯一路走一路吃,視線在厲顯的手上看來看去,看的厲顯頗有些無奈,側(cè)頭看她:“怎么了?”
就聽她嬌聲嬌氣的說了聲:“你手好大哦。”
許糯兩手才能拿住,厲顯一只手就捧牢了。
厲顯腳步一頓,險(xiǎn)些把她的野草莓給撒了。
許糯伸手擋了一下,抬頭提醒他:“厲顯,要看路哦,別摔跟頭?!?p> 厲顯:“…好?!?p> 山里到處是沒見過的植物,許糯好奇心大,看見一樣奇形怪狀的就指著問厲顯:“這是什么呀,能不能吃啊?!?p> 厲顯看了一眼,聲音低沉:“是波甘草,不能吃?!?p> “哦?!痹S糯失望的繼續(xù)往前走,又看到一種紅紅的果子,興奮的跑過去。
厲顯眉一蹙,想叫她慢點(diǎn),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沒等她開口問,厲顯走過去,伸手摘了一把,舉到她面前:“這是黃梔子,可以退黃疸?!?p> 許糯沒生過孩子,不知道黃疸是什么,抬頭問他:“黃疸是什么呀?”
厲顯一手捧著她的野草莓,一手捧著黃梔子,認(rèn)真的跟她解釋:“嬰兒初生時(shí)的一種病癥。”
許糯覺得這東西有用,指著一簇的黃梔子,讓厲顯幫她都摘了。
路過一片山地的時(shí),厲顯停下來,指著一處對她說:“這里有野山參。”
許糯偏頭張望了一下:“沒看見啊。”
厲顯走過去蹲下,撥開一處,單手翻找了一會,手上就多了一支小小的山參。
遞給她。
許糯沒接:“別給我呀,你不是還要拿去…呃,吃嗎?”
她本來想說拿去城里賣,因?yàn)閰栵@最開始進(jìn)黑市賣的就是山貨和藥材。
不過現(xiàn)在除了段三,并沒有人知道他在黑市賣東西。
“我不吃?!彼酒鹕?,直接放進(jìn)了她的小竹簍里。
厲顯身上綁了砍柴彎刀,背著她的小竹簍往前走,走了兩步見許糯沒跟上來,他轉(zhuǎn)身看她,許糯蹲在地上,在剛剛的地上看來看去。
試圖再找出一顆山參來。
厲顯眸子帶了一點(diǎn)笑意,說:“那邊沒有了,過來?!?p> 許糯失望的站起身,朝他走去。
不一會兒的時(shí)間,厲顯手上又多了一株帶參須的小參,有點(diǎn)小,許糯拿在手上把玩,覺得這小參長的怪可愛的。
“我要把它種起來?!痹S糯比了一個很大的手勢:“它就會長的這么大?!?p> 想起門前的那株紅豆秧,厲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糯玩了一小會山參,就放回小竹簍去,拿著野蘋果小口小口的啃。
走到一片稍軟的沙地時(shí),許糯轉(zhuǎn)頭跟厲顯說話,忽的見他臉色一變,然后被往后用力扯一下。
她還沒落腳的地方,“呲溜”過去一條長軟的東西。
許糯還沒來得及尖叫,一把鐮刀飛出,精準(zhǔn)的將蛇身砍成了兩段。
被斬?cái)嗟纳甙朦c(diǎn)未消停,更加強(qiáng)烈的扭動,蛇頭直往兩人方向來,好似蓄著力要沖她咬一口。
許糯嚇得一把就撲到厲顯身上,雙手攀著他的肩膀,腳纏在他的腿上,兩眼水光朦朧:“厲顯,救我?!?p> 厲顯喉頭發(fā)緊,將要掉下去的人摟了一下,見她真的嚇得不輕,把她帶著往反方向走了幾步。
厲顯將她放在一處干凈地上,背對著那條蛇:“你別看,我去處理?!?p> 許糯根本不敢看,閉著眼睛“嗯”了一聲,催他:“快點(diǎn),我害怕?!?p> “好?!彼觳阶呋厝?,幾下剁了蛇頭,將整段蛇身包起來,怕她看了害怕,又將身上的外褂子脫下來,幾下包嚴(yán)實(shí)了。
“好了。”
他走到她跟前,手上沾了血,沒靠她太近。
許糯的視線落在他手上,他以為她嫌棄,有些窘迫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去洗?!?p> 許糯趕緊站起來:“我要跟你一起。”
兩人又返回去洗了手。
許糯腳上的白板鞋蹭了一些泥塊,她扶著山壁,在草上蹭了蹭,沒蹭干凈,反而將旁邊的也蹭臟了。
許糯皺著小眉毛,正在找有什么可以洗鞋子,一雙手伸過來,兩下就把污跡抹干凈。
厲顯蹲在她腳邊,抬起頭:“以后來山上不要穿白色的,容易臟。”
“嗯?!痹S糯乖乖的點(diǎn)頭,然后禮尚往來的伸手,幫他把頭發(fā)上的一截枯枝拿下來了。
逐暖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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